莉莉本想将药水直接倒进田里,但转念一想雨水会把药剂冲走,导致药效流失,就想到了另一个绝妙的办法。
她用魔力幻化出一个手持式火箭筒,灌入魔药,打开握把扛在肩上,瞄准最大最黑的那一块乌云,发射。
虽然不可以使用超出时代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她装的又不火箭而是药水,谁会拒绝一个射程几千米的高压呲水枪?
没有!!!
不过得事先去和这块区域的拥有者去通报一下,毕竟她可是一位讲礼貌的恶魔。
皇宫深处,容屿伫立于廊下,目光穿越层层檐角,凝重地凝视着天边翻滚的乌云,眉宇之间凝聚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殿内静置于烛光与影的交织中的桌案上,铺展着洁白的纸张墨迹犹新,最上面的那层只写着"罪己诏"三字。
他自登基以来,自诩勤勉不辍,心怀苍生,行事皆出于公心,无愧于天地,更无负于万民之托。
可为什么偏偏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天灾?
此事非人力所能全然驾驭与避免,难道真如外界所传言那般?
这天地以灾祸灾为示,责难于他不该承此大统?
他走回桌案前,缓缓坐下,心中暗自思量。
此等境遇,与其偏信鬼神之事,去安抚民众,共渡难关方为上上之举。
他将罪己诏放在烛火之上,火光摇曳,渐渐吞噬了纸页,也似乎在焚毁着内心的疑惑与不安,殿内的沉水香还在静静燃着,一声突兀的呼唤穿透了静谧,打断了他的沉思。
"喂,人类!"
莉莉丝选择一个最古老大是最有效的的方式,那就是——托梦,悄然降临。
容屿没有应声,偷偷打量面前突然出现的不明生物。
这是长了翅膀的猪?
不对,看面部应该是猫儿。
可头顶长角背负鳞片,倒更有些像是神话中掌管天气云-雨的应龙。
莉莉丝同样也在打量这这位国家的的统治者,受法则的限制,她是看不起梦境主人的脸,只能看个大概轮廓。
“你怎么也穿的像一个蛋黄派?”
这是什么新潮流吗?
也?
容屿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讶异,心中暗忖,这天下间能与他服饰颜色相近之人屈指可数。
在大雍,黄色虽非皇室专属,但宫廷与民间所采用的染制技艺大相径庭,所呈现的色彩自然有着天壤之别。
眼见魔力告急,莉莉丝直接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目的:
“明天早上天上会开始下绿色的雨,你不要害怕,这雨水对庄稼有益,身体不好的人也可以淋一淋雨水,但身体强健的人千万别去,会有副作用。”
只剩下一个猫猫头的莉莉丝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朝他喊道:
“身体好的千万别去淋雨!千万!”
这个魔药的配方是一个古怪恶趣味的绿女巫老师教给她的,她的魔药虽然没有危险,但是有千万种方法让你想离开这个世界。
容屿睁开眼,发现手中的纸张还没有燃烬。
“是梦吗?”
不管是不是梦,凡是有希望,他都得试上一式。
他召集百官,将这个消息一最快的速度传到各地。
第二天一早,天上下起了小雨,容屿伸手一接,透明无瑕的雨滴轻巧地落在掌心,瞬间化作了无形。
望着这细雨如织的景象,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伴随着几分自嘲。
他苦笑,自己竟一时之间,将梦境当做事实。
“陛下?陛下!!”身后穿来孙公公激动的叫喊:
“你看那边!”
容屿顺着孙公公手指的方向望去,饶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嘴角抽搐了一下,西边天上来了一乌云,不,或者所说绿云,他从未见过绿的如此刺眼的颜色。
容屿神情复杂,难怪昨夜那位要说“不要害怕”了,这么一块怪云谁不害怕啊?
他伸-出手,绿色的雨滴悄然渗透入皮肤,竟从这雨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在这场在这细雨的洗礼下,往日里沉重的身躯竟奇迹般地卸下了重负,体验到了久违的轻松。
次日早朝,容屿明白了莉莉丝口中的“副作用”是什么了。
“陛下,老臣认为嘎嘎嘎嘎嘎嘎?”这是那个成年纪大了总是要要早点下值的户部尚书。
“你在叫什么勾勾哒勾勾勾勾哒!”这是他总以体弱为由谁气他就要血溅朝堂的祁御史。
“朝堂之上,你们岂能呜啊呜啊呜啊唔啊。”
经常旧疾复发没法上早朝的忠武将军一声响亮的驴叫,给这场宛若禽鸟市场的早朝,尴尬地画上了句号。
待他们走后,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容屿笑出了声,这位应龙大人还真是促狭,竟弄出来这么一个巧妙的“副作用”来惩戒不遵守规矩之人,不过这也无心插柳,帮助了他,这下就能知道这朝中到底哪个是真有病还是借机推诿。
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地里的庄稼非但没有受损,反而愈发茁壮,沉甸甸的粮实压弯了枝干,满载着丰收的预兆。
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为这位“应龙大人”雕琢塑像,来表达他们对这位能力挽狂澜、庇护万民的神祇的敬仰与感激。
一缕金线自雕塑之巅悠然升起,轻盈地穿梭于云雾缭绕之间,最终悠然降落于飞云寨之中。
这金线在莉莉丝与三九的头顶轻旋盘绕,随后竟一分为二,精准无误地融入她们各自的身体之内。
此刻,莉莉丝正和众人面对着一个新的挑战:
虽然药水提升了田间作物的品质,确保了即便暴雨倾盆,产量亦能稳如磐石,但一个始料未及的新问题出现了
——大量的泥沙被雨水裹挟着冲入了河道,导致飞云寨周边的水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堵塞。
河流失去了往日的流畅,不仅无法有效排水,甚至出现了倒灌的现象,直接威胁到了寨内的安宁。
“我记得是这样,一头大一头小……”
莉莉丝回忆着她曾看过的河道疏通设施的原理。
“是这样吗?”人群中据说是最会花刺绣花样的吕娘子丢掉手中的炭笔,看莉莉丝。
“还是不对。”
她摇头,可惜她们没有人见过,很难凭空画出不出她们所需要的东西。
是时候该呼叫她的使魔了
莉莉丝想。
她心念一动,抱着书的容翊从阵法中现身。不知道为什么,这场雨过后,她的魔力也恢复了些,总算是不用吟唱哪些听起来傻傻的咒语了。
“会画画吗?”莉莉丝问他。
“当然了。”
容翊底气十足,相比较其它课业,他最会的就是画画了,课上经常在书里空白处画画本里的插画呢。
“那正好,帮我画一个东西。”
她拉着容翊走进人群,众人对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容翊见怪不怪。
“我说你画,先这样……”
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飞云寨内的众人都陷入了沉睡,容翊终于画完了两份图纸,毕竟画图纸这活计看似很难,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他拿起一份叠好收入怀中,向莉莉丝保证道:
“我会以你的名义把它交给最会做这件东西的人,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莉莉丝不以为然,她的使魔当然不会对她说谎话。
月光下,两道黑色的身影悄悄钻了出来,又快速潜入夜色之中。
夜深了,她举起刀,毫不手软地刺了下去,兴许是觉得刀有些顿,又伸手用力一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血腥味。
解决完了正事,容翊看向手里的书,装作不经意般地问向莉莉丝。
“你学认字学的怎么样了?”
“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我现在都已经会正确使用‘的’‘地’‘得’三个字了。”莉莉丝骄傲叉腰。
“那你用一个我看看?”容翊挑眉。
“你家的地得扫一扫了。”
容翊:“……”好像没有错,又好像哪哪不对劲。
“这是什么味道?”
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莫名而又奇异味道,让两人不禁侧目。
莉莉丝耸了耸鼻尖,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与不安:
“横遭不幸的灵魂,到处飞溅的鲜血,零碎的的残肢断臂被焚化的悲鸣……”
“有人出事了!”
容翊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和莉莉丝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动作,夺门而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莉莉丝看着几乎从不出现在厨房的周游和玉秋霜。
她们两人神色慌张,眼神中闪烁着躲闪之意,仿佛守门神一般,死死守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到厨房里面。
“没什么,就是饿了,来找点吃的。”
周游坦白道。
“那怎么这么大血腥味?”
容翊有些不相信。
“有……有吗?”
玉秋霜打了个磕巴,燕王今天怎么这么不好糊弄。
两人趁她们不注意,挤进了厨房。
“唉……”
周游眼看拦不住索性就闭上了眼,随他们去了。
“这……是什么?”
容翊看着手中能顺应手上的力道伸缩的物体,漆黑的外表在烛光下闪烁着某种诡异寒光,似乎预示着即将揭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起来像一个匕首。”
一旁的莉莉丝分析道,难道她们晚上不睡觉是为了打造武器?
“什么匕首,那是我做的鸭翅。”
玉秋霜红着脸道,反正拦也拦不住了,都尽情嘲笑她吧。
“鸭翅?!!”
容翊扬高了语气,声音充满了不解。
“所以这是?”
莉莉丝脱口而出:
“鸭匕,囧囧囧?”
见气氛有些尴尬,周游插话道:
“你们有些饿了吧,我还溜了几个馒头,将就吃一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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