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山芙

镜头一:两个亿,获得自由身

阿善望着繁荣热闹的歌姬馆,犹犹豫豫地开口问:“你们确定是这里吗?”

香香:“包真的!信就安心投这里吧!如果没送到胡木爷爷朋友手里,我俩天大五雷轰不得好死!”

小泽:……不是你发这么狠的誓干嘛。

告别了阿善,两人开始商量分头计划。最后两人达成意见:香香潜入歌姬馆就阿善,小泽在信箱这里等春山美。

“我一定会把小花平安救出来的!”香香挥着手告别,“小红你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啊!”

小泽:“……你快走吧。”

目送香香离开,小泽叹了一口气,先去了藏剑的地方把衣服换回了男装,抱着剑在不远处盯着信箱。

没过一会儿,果然见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那是春山美。

她一直低着头往前走,小跑跑到了信箱旁,把今天寄给主子的信挑出来。突然她手下一顿,盯着一封信看了很久。随后她小跑地躲开人群从狭窄偏僻的小路要去一个地方。

小泽把剑背在背上跟上她。看见她在一个草屋门前停了下来。门扉是一块黑棕色木门,她敲了两下,一个满头白发驼着背的老爷爷给她开了门。

“哦,这不是小美吗?你的脸怎么又红又肿?小芙又欺负你了吗?”

小美边摇头边摆手,指了指手里的信,把信递给了老爷爷。

“信……”她小声说着。

信交到老爷爷的手里,她快速地鞠了个躬飞快地跑走了。

老爷爷正要关门,小泽上前去问:“方便问一下,那个姑娘的脸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老爷爷看他一身白衣,身上还配着一把剑,以为他是游医,就告诉他:“那是小时候被烫伤的,这孩子,是个可怜人啊。”

小泽见老爷爷费力地搬着门口的木柴,熟练地全扎起来帮他背到了庭院里。老爷爷很感激他,一定要留下他吃一顿饭。

用庭院里的灶台做饭的时候,老爷爷向小泽讲起了小美的童年经历。

原来当年春山美和她的表姐春山芙是一同被家里人卖去歌姬馆的。因为两个孩子长相一个可爱一个清丽,唱歌的歌声动听,是两个好苗子,老板娘打小就把她们往歌姬头牌培养。

但是春山芙是个嫉妒心很重的人。有一次因为老板娘多夸了春山美一句“比你姐姐长得还要好看”,便用一壶热水浇伤了春山美的左脸。伤疤难以痊愈,越长大越显得狰狞。在以美貌为实力的歌姬馆里,相貌丑陋的她直接从天上跌倒了谷底。她在歌姬馆里的地位越来越难看,最后沦为了伺候春山芙的狗。

“小芙这孩子,我见过,心胸过于狭窄,心狠手辣。因为貌美,这十多年来一直是这街上最贵最难请到的头牌歌姬。但人不可貌相啊。”

小泽问:“那里对小美来说简直就是地狱!小美她没有想过从那里逃跑吗?”

老爷爷长叹一口气:“小美的性格就和她的姐姐完全不同,心地善良,但是太软弱了,胆子很小,忍气吞声。我从来没有从她那里听见对小芙的一句怨言、一句咒骂。”

锅开了,小泽帮老爷爷把清蒸鲈鱼和米饭盛出来端到桌上。两人边吃着边聊。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家常。

突然听见“咕咚”一声,一个空的酒坛在庭院里滚啊滚,滚到了小泽的脚边。酒坛里插着他的那把剑。

小泽无语:“前辈您……”

老爷爷笑道:“真是一把奇剑!赏识老夫的酒,老夫也很高兴,就当是交个朋友!哈哈哈!”

告别爷爷后,小泽要回歌姬馆与香香阿善他们汇合。

与此同时,歌姬馆一间放稻谷的屋子里,里面关着阿善。门外面是看守他的两个壮丁。

香香趁壮丁不注意把他两打晕。打开门冲进去给阿善解绑。

“小花~本少爷来救你,感不感动?”

阿善:“香香姐,我以为我要被炖了……他们一直说要炖我。”

香香拍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我们快溜!”

“香香姐,刚才被关着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事……”阿善说。

香香:“边溜边说两不误。”

“小美她写了很多信给我,向我要了很多钱。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我就去大食神那里吃东西。每次吃完东西,大食神会给我很多钱……那些钱,我都寄给了小美。”

香香问:“她要那么多钱干嘛?”

阿善说:“她说要赎身,离开那个地方。”

“要了多少?”

“两个亿。”

香香:……

香香问:“你给了多少?”

阿善说:“两个亿。”

香香:???

香香惊讶:“大食神这么有钱的?给你开高工资?”

阿善说:“不清楚。大食神说我是来她那里吃得最多的人,所以她每次给了我很多钱。一盘菜是一万,只要去那里,吃几百道就可以回小美一封信里要的钱。”

香香回想起大食神做的恐怖料理,身子不禁瑟瑟发抖。

香香心疼摇晃着他,试图把他馄饨的脑子摇醒:“傻孩子,你吃了两万道菜啊!胃是铁长的吗?你知道那些菜是用什么做的吗?”

阿善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他说:“我也忘了,但是小美她说她需要这笔钱。”

香香有点生气:“问你要你就给啊?”

阿善说:“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想让她获得自由。小美是一个很善良的好女孩。”

“哼,”香香道,“善良的人可不会问别人要那么多的钱!傻瓜,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走,我们去春山美的房间里查查线索!”

香香和阿善摸到了春山美的房间。这个小屋子非常小,只够放一张铺在地上的床铺和一个桌子凳子。在床头的墙那里有一个暗格,里面塞了一本字典。

实在是东西少得可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香香拽着阿善跳上了房梁。

春山美走进来,在桌子前沾着墨水写着信,写完之后就出去了。

香香:“写给你的吧,告诉你信交给你爷爷朋友了。”

阿善猜也是这样。

两人正要下来,门又打开了,春山美又走了进来,依旧是写着信,写完就走。之后没过一会,她又进来写信,一边写一边傻笑着,写完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这样不断循环着写信,拿着信出去的动作……

阿善小声地问香香:“小美她怎么了?”

香香提醒道:“这件屋子里的回忆境的时间在变快,你看信上的日期。我们呆的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好几周了。”

阿善不懂境,问:“会发生什么事吗?”

“说明这个境正在时间坍塌。”香香一脸严肃,“造成这种坍塌的,要么是因为入境者,要么是因为境中人。小泽的境术比我厉害,不会是他那里出了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就是境中人了。我们要抓紧时间,阿善。”

门开了,春山美走了进来。这次和之前不同,她的脸上带着愁容,写信的时候滴着泪。

等她拿着写好的信出去后,香香拉着阿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香香:“走!我们跟上,看看发生了什么!”

两人一路跟着春山美,见她走进了一间屋子。香香打开了一条门缝偷看里面的情况。她让阿善给她放哨。

那间屋子里面富丽堂皇,各种名贵的珠宝奇物堆满一屋。在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铺着赤狐毛的靠背椅,一个衣着华贵、面容精致的女人傲慢地坐在上面用灯火烧着信纸。

“狗要听主人话,从小到大,我教过你很多遍吧。”春山芙说。

跪在她面前的春山美大气不敢出。

春山芙冷笑着:“和一个无聊的男人通信,连钱都不知道要。你不会以为有人会真心喜欢你这种丑八怪吧?见到你之后就会恶心到反胃。在这里,你的目标是把他的钱吸出来,才能彰显你的价值,懂吗?”

说完,她揪起春山美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脸上,把瘦弱的她扇到了地上。

“为什么叫你做的事总是办不好?重新写一封信,如果要不来一百万,他的信以后我都会替你烧掉。”

春山芙拿起一块烧好的烙铁,熟练地掀起春山美的袖子,按了上去。皮开肉绽被烧熟的声音响了一分钟,春山美咬着牙硬是没吭一句。

春山芙见她这狼狈的样子笑了,她用手帕为春山美擦去头上的冷汗:“这样看起来多可爱。作为奖励,两个亿,我就放你走。”

春山美猛地抬起头。

境在此时又发生了坍塌。香香察觉到不对,拉着阿善就往歌姬馆外跑。

阿善困惑:“怎么了?”

香香:“我们快去找小泽!春山美开始变得不对劲!”

与此同时,回到歌姬馆的小泽也发现了境的异常。他提着剑潜入了进去,四处寻找,没有找到香香,但看见了阿善。

只不过这个阿善是几十年前的阿善。

阿善正坐在一个屋里和打扮得倾国倾城的春山芙吃着饭菜有说有笑。和小泽一同在窗外偷看他们的,还有春山美。

但很显然春山美的心思全在屋子里面,没有注意到小泽。

突然,听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果然……都是爱美的……”

她的眼里充满着无尽的悲伤。

小泽正要去安慰她,被赶来的香香制止:“别碰她,小泽!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春山美了!”

阿善看着眼前的春山美呆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小美的样子,一直和她通信,直到有一次我又来城里想和她见上一面,她答应了,那人却不是她……”

小泽说:“是她的姐姐春山芙。”

香香又惊又气:“你当时知道你见的是那个坏女人吗?”

阿善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眼前的春山美和窗内的人渐渐消失,小泽明白香香为什么阻止他接近春山美——境在被一种力量破坏着,这种力量来自过去,强大到过去了几十年依旧能够影响着现在的回忆境。如果他刚才去触碰春山美,会跟着她一起消失在回忆境里。

香香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再不离开就出不去了。”

小泽想了想,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在这里继续调查春山美变成咒鬼的原因。”

“我、我也留下,”阿善说,“我不想走。”

“行,就等你们两这句,我也不走。”香香说,“打不了就一起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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