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语气中带着点娇气,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是嘴里说的一本正经。
向斯此时已经将那些灰团全部清点完毕:“你俩过来看看吧,加上刚才那个,一共三个,不过这两个跟刚才那个不一样。”
慕婷赧然,瞬间站起来朝着那边走去。
朗杰还是那么淡定稳重,再次检查自己的手掌,反复确认包扎得当,才踱着四方步走了过去。
“有什么不一样的?”
向斯看他一眼,“这两个跟刚才那个不同,只有人体骨架,没有任何的皮肉和衣物。”
“我看看?”
慕婷紧紧的挽着向斯的胳膊垫着脚尖看了过去,向斯戴着手套,将那些经幡拉开,那两具已经风干很久的骨架指给她看,“看吧。”
“向斯,你觉不觉得奇怪,这些骨头上还有些皮肉粘连的痕迹,你看,并不是完全只是骨架。”
“就是肉没啃干净呗?”
慕婷对向斯的比喻极为不满,她用胳膊怼了他的胸口几下,“这是什么**喻?你真恶心。”
斜眼间,她瞥见身后的朗杰心事重重的脸。
“真是奇怪,两具没啃干净的骨架,一具完整但无法确认身份的尸体。”向斯将“无法确认身份”几个字说的很是清晰,“朗杰,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远处的长坡似乎再次重重的掉下来许多白色灰色的“雪片”,刚才地面上那条静流的小溪声音也大了许多,慕婷甚至觉得她已经看见了开阔的水面。
朗杰:“既然这有经幡柱,那么附近必然有人曾经居住过,我们不如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房屋之类的,休整一下?”
慕婷急切起来:“那老何呢?”
朗杰和向斯不约而同的对视起来,两对黑色眸子似乎有着共同的情绪,“或许他没事。”“他应该没事的。”
慕婷一时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老何是……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
人的信任就是这样,一旦被击破以后就再也无法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和事情。
她不怕吃苦,不怕幻象,不怕那些未知的恐惧,甚至她连死也不怕。反正也死过一回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在这里?
可是她怕分离,怕看见信任的人再次背叛了自己,也怕曾经欢声笑语的那些朋友离她而去。
她如同抓住浮木般的主动靠近了向斯,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向斯低头看了看她微抖的手指,抬头肯定的告诉她:“别怕,老何不会有事的。”
“来,过来帮我把这边的旗子清理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向斯拉紧她的手在掌中握了几下,轻声对她说道,“我找到老何了。”
一道长长的经幡挡在他们和朗杰的中间,这经幡,如同泾渭分明的长线,将三人隔在两边。
慕婷没有出声只是惊讶的瞪着他,向斯淡淡说道:“真的,他已经和伍麟联系上了,放心吧你。”
“现在要做的是我们要去咱们曾经商量好的那个目的地,明白了吗?”
他将她的手掌摊开,摘下自己的一只手套,从包袋的侧面拿出活力剂,在她手指上喷了又喷,再用干净的内衣角帮她重新擦了干净。
“慕婷,看着我,现在开始起,一步也不要离开我,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向斯?嗯?好,我听明白了。”慕婷清醒又清晰的回答他。
慕婷的直觉并没有错,地面上那条潺潺流淌的小溪已经变成宽阔的小河了,三人生怕河水再次涨高,一个接着一个的踩着石头走了过去。
“我刚才怎么在河里看见了扇贝?”
慕婷不停的回望刚才走过的那个地方,朗杰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向斯也淡定的像个没事人似的。
两人分别走在经幡柱的两侧,向斯笑着说:“都是白色的,你说那些山坡上往下掉的不会也是扇贝吧?”
朗杰笑笑:“不知道呢,不然猜猜看?”
“这么有趣?”
“嗯,是啊,很有趣吧?”
此时,慕婷的耳边的芯片通讯器不止恢复了信号,还恢复了正常通讯。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耳机戴在耳朵上,没多久,就听见耳机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慕婷,我是小海。告诉向斯,老何已经安全和我们会面,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慕婷抑制不住的激动,用手指在耳机边两长两短的敲击了几下,这是他以前和庄羽博在任务中的接头信号,她知道庄羽博听到以后能够明白,自己身边除了向斯,还有其他的人。
她现在不能开口暴露自己和他的通讯。
庄羽博那边很快就回复道:“收到,你俩小心,当心有变,随时联系。”
安心的慕婷脚步轻快的跟上男人的脚步,身边的经幡柱旗子前后相连,络绎不断。
朗杰和向斯在柱子两侧,偶尔从缝隙里看见对方露出的脸,他们都会向着对方点头微笑。
慕婷认为这种景象比身处的环境还要诡异。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上学时看过的一本小书,《海的沉默》。那里面有句特别出名的语录:沉默如同深海,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而现实比书中更有趣味,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居然真的有清水开始流动。
“咱们快点走,水面已经升高了。”
慕婷倒退着和向斯比肩而行。
朗杰嗤笑一声,似是不满,也似是嘲弄,“你们倒是挺珠联璧合的。”
向斯回他:“还行吧,应该叫天造地设。”
“嗤!”
“怎么?朗杰队长有什么高见?”
“不敢当!其实我和慕婷认识也不比你晚几天吧?嗯?慕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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