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都没有想过的事——
分明生命圣主是抵御邪恶的第一战线,是邪神猩红母树的死敌与天敌,与猩红母树水火不容!
可如今,祂的使徒却被敌人的力量所浸染,尽数化作了邪神的崇拜者?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被污染被扭曲了的“邪神教徒”们,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邪神教徒?
如此骇人听闻!
这件事所隐藏的内情,以及它代表的涵义,哪怕只是向外界稍稍露出只言片语,都足以在圈子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腥风血雨。
哪怕这里并非真实世界而只是一个游戏的“挑战副本”,也同样如此。
可是,虞婧是什么神秘界的圈内人士、有什么不可摧折的坚定信仰吗?
当然不是!
而虞婧又是什么身怀使命的正义之人吗?
绝不可能!
当虞婧在雾山上蔑视律法,不顾阻拦,凭一己喜恶强行对一百多人进行死亡审判时,她虞婧对于那些雾山人来说,恐怕比邪神更为邪恶可怕吧?
所以,这件事对虞婧而言,其实真的就像她说的一样:
小事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此,只是惊讶了一瞬间,虞婧便坦然回头,没有让这件事在自己心中留下半点波澜。
紧接着,虞婧抓紧时间,再次迈步,第二次走进面前的这座异神遗迹。
这一次,虞婧将警惕性拉到了最大,全力辨认噩梦的力量,试图弄清楚这股力量究竟是以什么样形式运转的,这才能一口气扒了自己的两层马甲,直接窥见了属于“虞婧”的噩梦。
并且,虞婧还贪心地想要更进一步,想要直接看穿被这座噩梦掩盖的遗迹真相!
毕竟,想一想把——这可是比神秘更神秘的【噩梦】啊!
是神秘到无论现实世界还是副本世界都没留下过记录的力量!
而如今,这座本该被废弃多年的遗迹,竟有不惜动用神秘的【噩梦】力量也要掩盖的秘密。
谁不会对这件事感到好奇呢?
谁会不想知道这个秘密的真相呢?
因此,在虞婧眼睛一睁一闭间——
黑暗,冰冷,死寂。
熟悉的流水感传来。
不同于第一次的懵懂和猝不及防,这一次,有了经验的虞婧提起全副心力,努力克制住这股让她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的倦怠,想要在这无边的黑暗与空游的流水中睁开眼。
但很快的,一股陌生与缺氧感截然不同的窒息感袭来。
虞婧感到自己就像是一条被丢进大海放生的河鱼,那本该给予人安宁和静谧的黑暗乡,在这一刻骤然化作了剧毒的流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感官,逼迫着她放弃“睁眼”这个动作,沉入噩梦,屈服于无知,一如以往每一个屈服于噩梦之下的人。
甚至虞婧能够清晰感到,自己的灵感正在发出尖叫的警告,告诫她此时从黑暗里浮出的【噩梦】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力量!
在经过这段时间对神秘学知识的恶补后,虞婧明白,在这个充斥着神秘与隐秘的世界里,有些秘密的本身,就是一种可怕力量的呈现,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有不可思议的规则之力伴生。
它就像是活物一样,会主动消灭所有察觉到它、知悉了它的人,唯有某些知晓特定方法的人物才能规避。
比如说紫荆花大酒店天台上,那个叫赫伯特的老贼对她吐露出的秘密。
当时,虞婧只是听了一耳朵,身上坚硬可抵御炮弹的蛇鳞就被骤然割伤,这说明赫伯特吐露的秘密本身,就拥有“不可被探知”的属性。
而与此同时,有些力量的本身就代表着秘密。
比如说【噩梦】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无法像正常的神力一样被扩散、被应用,甚至无法被更多的人知悉。
因为当每一个不符合“知悉”条件的人妄图了解它们时,都会如此刻的虞婧一样感到痛苦,得到明悟——
不可知悉!
没有资格!
这就是来自那隐秘【噩梦】的警告!
虞婧向来不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脾气。
甚至虞婧给人的惯来印象,就是圆滑世故、巧言令色、见风使舵……这些都是一个神棍的基本职业修养。
可与此同时,虞婧又有一个万分痛恨的东西,那就是“资格”。
她还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的、不管什么时候听到哪怕是埋在棺材里都要爬起来呸一口的东西,那就是“不配”。
虞婧的母亲虞彤就曾经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她和她老公都算是好脾气的人,可怎么两人生出的女儿就是这样一个叛逆脾气,无论如何都不肯继承祖传的包子铺?
事实上,虞婧有一个谁都没有告诉的秘密,那就是她姥爷虞飞在临死前,曾经把她错认为虞彤,拉着病床前探望的虞婧絮絮叨叨地说过一段话。
“彤彤啊,爸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非常努力,就是想要向爸证明你不比你哥差,有资格继承咱们虞家的包子铺,让爸不再惦记你哥……爸知道你的辛苦,爸也无数次想过,如果你是个带把的就好了……”
“彤彤……你什么都好,从小就要强、就努力,可你是个女娃啊,说到底,你哪怕姓虞,也终归是别人家的人,最后只能进别人家的祖坟,而且你还生了个女儿……我们虞家……后继无人,后继无人了啊!”
“彤彤,彤彤,记住了,你一定要让婧儿生个男娃,知道吗?一定要给我们虞家生一个带把的!只有这样,爸死后才有脸下去见我虞家的列祖列宗啊……”
“如果你是个男娃就好了……”
“如果婧儿是个男娃就好了……”
“如果……”
那一天,虞婧安静地去了病房,后又安静地离开,谁都不知道她曾经来过。
而虞婧自己也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说。
只是在虞婧十六岁独立的那一年,她第一时间把包子铺改成了占卜店,并且又将那个据说是代代相传的牌匾给砸了,在姥爷的墓前烧了干干净净,让姥爷心心念念的“虞家列祖列宗的荣耀”下地府去陪他。
这就是虞婧。
她向来记仇,虽然从来不说,但也从来不忘。
并且她从不入局,从不试图向任何人证明自己“有资格”、“配得上”。
她只会默默离开,并且在离开前将牌桌一脚踹翻。
虞婧平等地蔑视一切蔑视她的人与事。
所以在蔑视女人的圣诺弗雷国时,虞婧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国家的蔑视。
——什么破政权破国家?一堆狗屎!
所以在蔑视她的力量前,虞婧毫不掩饰自己对这股力量的蔑视。
——什么狗屁力量狗屁隐秘?你也配对她说“不配”?
感受到【噩梦】中熟悉的排斥,虞婧心中也涌出了熟悉的恶意与敌意。
她抱着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打出GG重开的准备,也要向这个胆敢蔑视她的力量竖起中指。
可事实上,当那恍若带着硫酸般溶解剧毒的黑暗倒灌眼眶时,虞婧突然感到自己身体一轻,飞了起来。
确切来说,是她“虞婧”的灵魂,飞出了“米尔德丽德”的躯壳!
紧接着——
光!
无穷无尽的光占据了虞婧的所有视线!
在这样耀眼辉光的映照下,虞婧愕然看到,在自己身下,无尽的黑色河流与无尽的黑色大地融为一体,看不到源头,也找不到尽头。
而在虞婧身旁,无数半透明的亡魂像下饺子一样从空中跌落,没入黑河,又在落入河流的瞬间化作一具具死相各异的苍白尸体,迈动着各自僵硬的步伐,在沉浮中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其中赫然包括了“米尔德丽德”!
亡魂,黑河……
等等,莫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往生冥河?
虞婧悚然一惊:为什么从噩梦中睁开眼的自己,竟是从冥河上醒来??
震惊中,虞婧又抬头向上望去。
而在虞婧的头顶上,一道仿佛凝聚了整个宇宙真相与真理的辉光,贯穿了世界的穹顶!
它无穷大,无穷高。
它最深可达黑暗深渊与往生冥河,中间托起的是一无所觉的人间、代表着物质的实体世界,最后,这道光向着无尽的黑暗星海蔓延,虞婧隐约看到,无数若隐若现的神国正在它的枝梢闪现。
——这是什么?
虞婧脑中一片空白。
——这道光……这个像是托举起了整个世界的光……是什么?
无数的猜测在虞婧脑海闪过。
虞婧不由自主地向前,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这道无尽地辉煌之光上,下意识地想要看清这道光的真相。
而意外的是,当虞婧直视这道看似煌煌耀目、不可直视的辉光后,她竟然真的看到了某些东西。
比如说——
属于“虞婧”的、最初的命运。
一个与最爱之人也是最恨之人“朱尔斯·格雷斯”相爱相杀的命运。
虞婧:“……”
什么玩意儿?
等会儿,你再说一遍——
什么相爱相杀的男友和命运?
而且还是朱尔斯?她最讨厌的夸夸其谈的政客类型?
认真的吗?
或许猎奇的东西就是这样容易引人注目,就像饱受震惊部新闻轰炸的网友明知道标题下的新闻内容可能根本就是胡编乱造的一团垃圾,但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点开网页的手一样。
倍感震惊的虞婧很快也在同样的内核驱动下,迈步向前,将头探入那灿烂辉光,目光望向了“自己”最初的命运支流。
似梦似醒感袭来。
呃,断更太久了,觉得自己还是要给追文的小天使们一个交代的
简而言之就是,迟钝要死的我终于发现,自己这两年来之所以写文一直要死不活,是因为22年底为了调节月经吃优思明结果给自己吃抑郁了。
我听说这个药物的抑郁副作用发生率其实很低,给我开药的医生也没说过这事,所以我根本没想过这个情况,只以为自己这两年情绪不对工作受困是单纯的emo、单纯的拖延症、单纯的懒惰、单纯的矫情、单纯的年纪大了,等等
总之我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抑郁这个可能
对其他作者来说,写文这件事,只要有大纲,文章总是能写下去的,但对我来说,写文是很吃情绪的,光有大纲完全不行,所以在抑郁影响的这两年里,无论是我上一篇的漫画家还是这篇的失心人,我都一度写不下去,无数次打开文档又无数次关掉,想着是不是干脆解V了事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在停药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辞职修养后,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不会有打开文档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情况了,所以接下来这篇文可能依然更新很慢,但至少应该会顺利完结,如果恢复情况理想的话,说不定还能重回巅峰,日六日万不在话下(笑
总而言之,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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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117章 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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