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祸兄弟收起了手里的扇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段非誉的双腿。
哥们儿,我记得没错的话,刚刚追着我打的是你吧?
“道长,我有话要说。”
我看不过去,走过去拉他,但这哥们力气比我想象的还大,我居然没拉得动。
“兄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能别行这么大礼吗?很容易折寿的。”
我看柳原,他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字。”
为什么我的大师兄总是这么不正常。
“习惯就好,段师弟在凡间的人气比你想象的高,别在意这些啊,学学你大师兄我,视名利如粪土。”
大师兄拍拍我的肩膀,似乎是想安慰我。
“你先别着急,起来说话。”
段非誉把那哥们扶了起来。
难道这几年连修道之人都要看脸吗?
不祸兄弟硬挤了半天也没挤出泪水,我都替他着急。
“道长,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你们要是再不来荆州城真的要乱成一锅粥了。”
我说这哥们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现在说话的和之前那个打人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荆州城近来可有不寻常的地方?”
这哥们望了望四周,有些警惕道:“一年前,荆州城内死了很多家禽,什么鸡鸭牛马的,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在意,可后来死的实在是太多了,许多人就开始着急了。”
“大家怕得瘟疫,于是把那些生病的家禽都烧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不到这荆州城内的人防护意识还挺强的。
“三个月前,有人跳水死了。”
其实跳水这个死法我还是不太建议实行,因为被淹死和上吊都不是很好的死法。
“然后?”我大师兄瓜子想必是磕完了,终于开口了。
“奇怪的是,之后陆陆续续死了很多人。”
“基本都是自杀的,但是据我所知,其中有的人根本就不是会自杀的性格。”
“其中可有你熟悉的人?”段非誉拧着眉头问。
“有的。半个月前死的人中有个叫刘汉的,是个有名的地皮流氓,整日好吃懒做,偶尔还偷东西。”
“我这里的尸体都差点被他偷走过,据说是拿去做冥婚用的,但我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当然不可能干这种缺德事,于是我把他狠狠削了一顿,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后来听说他下西梁河洗澡,被淹死了。”
冥婚我听说过,但没想到荆州城居然也有人搞这种玩意儿。
“还有李家那个少爷,虽然自小体弱多病,但是平日为人十分和善,所以人缘不错,他家中就他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会上吊而死?”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说不上来。
“他们的尸体,你看见了吗?”
对啊,人死了尸体去哪了呢?
不祸摇摇头,“收尸的名声不好,容易沾上晦气,所以很多人死了家里要是有钱,基本都只叫我做棺材,我哪能看见啊。”
“能送到我这里的基本都是家中没什么钱财的,所以给了我点钱,让我挖个坑埋了的,钱多点的我会做个棺材,不过也有捡来的,无父无母,也无人认识,入了土总比暴尸荒野好吧。”
听罢,我心中倒是生了几分敬佩之心。
段非誉掏出一本书,我很是眼熟。
“这是蓬莱派的清心咒,凡人念了可有清心咒固本的作用,后面的部分可超度亡魂,收尸人终日与死人打交道,难免沾染死气。你若是觉得有用,不如收下。”
段非誉大概很少做这种事情,显得有些生涩。
“道长怎知我识字?”
大师兄插嘴道:“这还不简单,门口对联上的字,一般人可写不出来。”
其实我觉得那对联上的字写的还行,虽然飘逸潦草了点,但还是能认出来是文字的。
“今夜多谢你告知,至于这些尸体,还是早日入土为安比较好。”
此话正中不祸下怀,“我本来是想早日将他们下葬的,但前几日下雨,我的跛脚又不太方便,这才耽搁了。”
大师兄准备开溜,我还没想好该不该跑路。
然后段非誉扯住了大师兄的袖子,甜甜的叫了一声:“师兄。”
我猜柳原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碎了一地。
“师弟。”
大师兄叫我。
我想拒绝!
最后,我们师兄弟三人拿起铁锹,挖了一晚上的土。
看来收尸这活计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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