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觉睡得太好,中途没醒过,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后颈的筋绷得难受。
宋知坐近一点,手覆上去:“我给你按一会儿。”
程嘉延不想她累,拒绝的话刚说了一半,被她打断:“没事,是我先占了你的床。”
软软的掌心贴着,仿佛化解了那股紧绷,程嘉延收了音,头颈低下去,逗她:“的确,床被你霸占了,你没同意,我也不敢上去睡。”
宋知的罪恶感更深了。
弄了那么几下,程嘉延就把他的手拿下来,牵着。
宋知回握过去,程嘉延几乎在下一秒看过去,她笑了下:“我才发现你后颈上有一颗痣。”
“什么痣?”
“苦情痣。”
程嘉延对这些不了解,仅仅字面意思听着就猛一皱眉,他抬手摸了摸:“寓意不好?”
“不是,这个寓意挺吉利的。”
程嘉延垂眼看她。
宋知认真往下说,话里还有些羞涩,“我是在书上看见的,上面说有苦情痣的人,恋爱过程虽然会很艰难,但最终结果会很圆满。”
程嘉延神色一顿,立马接话:“我抽空去把它取了。”
谈恋爱他不想太轰轰烈烈,也不想有差池。
就这样一直下去,平淡无奇最好。
“……”
“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假的。”
两人下了车,程嘉延把人送到宿舍楼下,临走之前递过去一个礼物袋子:“之前欺负过你,现在想起来,我比你还要难受,这是赔罪。”
宋知手伸进去。
程嘉延摸了摸她后颈:“回去再看。”
“那你路上慢点,到了给我发信息。”
“嗯,上去吧。”
看着宋知身影消失,程嘉延又在女生宿舍楼下站了许久,正要离开时,一位女生上前要联系方式:“你是北江的学生吗?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宋知拐进楼梯道,兜里手机震了震,她掏出来,是赵之柚打过来的电话:“知知,你还能联系到何厝吗?”
“怎么了?”
赵之柚说:“我联系不到他了,从送他出国那天开始,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也没接过,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经这样一说,宋知突然想起来,军训之前她给何厝发的信息,也没得到回应。
“柚子,你别着急,我一会儿试着联系联系他。”
宋知回答宿舍,室友们正在聊天做护肤,有的再商量着明天上课穿什么能吸引到男神。
她把袋子放在桌子上,给何厝发了信息过去。
罗晴晴看见礼物袋,两眼放光:“宋知,男朋友送的吗?”
“真好,军训完还有礼物收。”另一个女生瘪瘪嘴,“你是不知道啊,我男朋友见面直接说我变得又黑又丑,气死我了!”
宋知把东西打开,里面是一本书,被他当初在图书馆抢走的那本同一版。
看见是一本书,室友们有些不解,也有些失望:“怎么送本书啊,你男朋友不会是书呆子吧。”
宋知没回,只是傻笑应付过去。
在这个夏季,何厝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了任何音讯,宋知发过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
另一边,程嘉延刚走出大门,接到了来自温思礼的电话,他拿起来,犹豫了会儿正要接通,下一秒电话挂断,声音响在耳边。
“程嘉延。”
程嘉延回头,看见不远处的温思礼,温存在脸上的柔和僵住,温思礼脸上一抹嘲讽加持,质问的语气:“你跟宋知在一起了?”
被最近的安逸蒙蔽,他差点忘记她上的电影学院也在临江。
一抹没来由的燥火凝在脸上,程嘉延嗓音低沉:“嗯。”
温思礼嗤笑出声,像在压着怒火:“你凭什么喜欢她,凭什么跟她在一起,我不同意。”
程嘉延眼神停滞一下,浑身凝着一股低气压:“我的事情不用你同意。”
“那你觉得我会让她待在你身边吗?”温思礼冷笑,一个字一个字往他身上砸。
“你是不是忘记了,职高那个想靠近你的女生的下场。”
那个女生因为对程嘉延有好感,示好过几次,温思礼发现了,找人吓了她一通,最后女生退学。
后来听说,那天的混混过头了,给女生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靠着药物才能睡着。
程嘉延偷偷去看过她,她躲他,惧怕他。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也是他头一回对她撂狠话:“温思礼,宋知要是出点什么事,你也别过了。”
温思礼丝毫不惧,反而流露出嘲讽的劲,眼睛发红,喊道:“我早就过够了,你愿意拖她下水,那我们就一起别过了。”
校门口偶尔有学生经过,有人往这边看,只当是情侣吵架。
程嘉延抓着温思礼走远,下一秒松开她:“温思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说过我这条命你要是真想要,你就拿去,但是宋知这个人,谁也动不了。”
温思礼看着他,怒到了极致:“就因为一个女生,你对我放狠话,现在连命都愿意不要了!”
“你越这样护着她,我越不会收手,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吗?你有那个能耐吗 ?”
一股没来由的嫉妒袭上心头,温思礼看着程嘉延,似要用眼神把他撕碎。
程嘉延下颌线绷紧,显得无力起来,但他不打算妥协:“我可以纵容你做任何事,但别把歪心思放在她身上,不然,我也不定不会放过你。”
一瞬间,温思礼情绪像失控了一样,整个人面露痛苦:“你凭什么对我这种话,凭什么!如果不是我爸爸有你现在站着说话吗?我告诉你程嘉延,你就是一辈子跌在烂泥里,我也不会让你跟宋知安然无恙地在一起。”
她嫉妒,嫉妒他对宋知笑,嫉妒他看着宋知的时候眼里不是责任,是最单纯的爱意,
嫉妒他拼死也要护着宋知的决心。
她把程嘉延锁在自己身边,一方面是不想看见他开心,另一方面是安全感。
他在的时候,她觉得天塌下来都是小事,失去父亲母亲的不安感也在削减。
可是他现在把这一切转移,转移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反而比对她还要炙热。
温思礼高傲,但也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她认为,程嘉延就是死,也要死在她身边,谁也别想从我他手里抢走东西她宁愿毁了程嘉延,也不会让他幸福,不会让她离开她。
牵扯到过世的人,程嘉延脊背沉下去,浑身的力气像似要被抽走,心脏发疼,那座隐形的大山浮现,像要把他压垮才肯作罢。
程嘉延身上布上一层黑暗,在一片寂静里,他的声音疲惫感格外浓烈,说话时,喉咙也被扯得发疼:“温思礼,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温思礼知道自己不喜欢程嘉延,但是被他护着这么久,心里早已经有了占有欲。
她可以打骂程嘉延,但绝不允许他跟别人在一起,更不能允许他属于别人。
她绷直脖颈,看着站在面前的程嘉延,眼底的不甘被加剧:
“我要你跟她分手。”
“只要你跟她分手,像以前一样跟在我后面,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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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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