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的‘商务经理’岗位，主要职责是接待客户，介绍产品。不过，试用期前七天是没有工资的，这是公司的规定。”拿到赔偿金的许墨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新一轮海投，此刻正与HR面对面坐着。
许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挤出职业假笑：“好的，理解。另外我看到贵司是月休四天？”
“是的，我们固定每周日休息一天。五险是入职就交的。”HR回答得流利。
“入职就交？”这倒让许墨有些意外，市面上太多公司能拖则拖，“这么规范？”
HR面不改色：“对，入职满两个月后，会为您补缴第一个月的社保。”
听起来……似乎还行？许墨心里的小算盘拨了拨。
“你什么时候方便入职？”听到这句经典的“通关密语”，许墨知道这把稳了。“我现在是离职状态，随时可以。”
“行，那你明天就来办理入职吧。”
…………
“这是你未来的主管，陈涛。”次日，HR将许墨引荐给一个看起来颇为干练的男人。
陈涛简单做了自我介绍，随即指向一台旧电脑：“我们是正规公司，岗位需要背诵大量产品资料。你登录聊天软件，我把资料发你，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背熟。”
许墨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堪比天书的资料啃了一上午，头昏脑涨。下午三点多，陈涛溜达过来，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今晚加个班。”
许墨懵了：“……第一天就加班？”但想着初来乍到，她还是把吐槽咽回肚子里，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周婷，招呼许墨。许墨不明所以地跟着，一路被带到了厂区深处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前。
楼外有草坪、池塘和小亭子，环境倒是不错。走进屋内，一楼是三个大房间，其中两间摆着硕大的餐桌，明显是宴请场所，另一间是厨房。
许墨满心问号：商务经理还需要熟悉宴会场地？
周婷把她带进中间的餐厅，指着中央的消毒柜：“这里面所有的碟子、盘子、酒杯、筷子，按酒店宴席标准摆上桌。”许墨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了解公司高端客户服务流程”，开始动手摆放。
天色渐暗，许墨摆好餐具，回到厨房，见周婷和另一个陌生女人在剥豆子，便默默加入。可剥着剥着，她发现另外两人不知何时停下了手，只剩她一人在忙碌。
好家伙，在这等着我呢？许墨心头火起，但强忍着没发作。
周婷不知何时溜走了，许墨又饿又累，不知道自己这个“班”要加到几点。她心里充满了荒诞感：商务经理？这分明是餐饮部服务员！她不喜欢端盘子，要是喜欢，她早去专职做服务员了，何必来这里受气？
熬到七点半，那个陌生女人才大发慈悲般对她说：“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许墨如蒙大赦，一秒都不想多待。
翌日，许墨继续对着电脑“苦读”。九点半，陈涛又把她叫了出去。到了那栋小楼，许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昨晚她精心布置的餐桌，此刻杯盘狼藉，残羹冷炙遍布，宛如战场。
她以为昨晚端盘子已是极限，没想到今天的副本是收拾残局！这也太坑了！
忍着不适收拾完，到了午休时间。许墨在食堂匆匆吃完饭，回到工位想趴一会儿。还没睡着，周婷阴魂不散地又来了：“你去把食堂准备好的菜送到小楼去。”
“……”许墨无语望天，这还没完没了！
在四楼食堂接过几个装好的菜，许墨跟着陌生女人走到一楼，把菜放进一辆小推车，运到小楼厨房。陈涛正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我记得有个绿色的浮雕盘子，放哪儿了？”
他折腾半天，终于找到盘子，然后把食堂打来的菜郑重其事地倒进这个盘子里，再端进宴客厅。许墨看着这一系列操作，彻底叹服。她拉住那个陌生女人，低声问：“我们平时的工作，就是这些吗？”
“对啊。”
“你一般每天几点下班？”
“基本……八、九点吧。”
许墨回到办公室，径直走到HR面前，语气平静：“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份工作可能不太适合我，我不做了。”
HR略显惊讶，顿了顿，说：“好吧。但是按公司规定，入职一天半是没有工资的。”
许墨早知道会如此，也懒得为这一天半的薪水跟对方扯皮劳动法，点了点头：“我知道。”这点钱，就当买了个教训，看清一家公司。
“那我走了。”许墨利落地把自己带来的杯子、本子、笔和茶叶收进包里，转身就走。
HR在她身后追问：“现在就走吗？”
“……”许墨连头都懒得回。不然呢？难道还等你给我颁个‘最佳洗碗工’奖状吗？
走出办公室，外面天空湛蓝，阳光明媚。许墨骑上小电驴，迎着风，虽然损失了一天半时间，但甩掉了一个坑爹公司，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
回到出租屋，她继续浏览招聘信息。这时，一则本地新闻推送弹了出来，标题触目惊心：
【昨日州市紫金公寓，6岁女童被8岁男孩从20层推下，当场死亡】
许墨心头一跳，点了进去。报道配了一张打了厚重马赛克的现场图，可那个娇小的轮廓、那身熟悉的衣裙……许墨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是倩倩！那个用榴莲帮她“报仇”，爱吃草莓糖葫芦的倩倩！
她快速浏览报道内容：倩倩家人有事外出，隔壁男孩趁机敲门骗开了门……家人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倩倩倒在血泊中……
评论区早已炸锅，充斥着“建议取消未成年人保护法”、“天生的恶魔”等愤怒的言论。许墨知道，以杨蝉的年龄，这件事最终很可能真的会不了了之。
她看了一眼新闻日期，又核对了一下自己遇见倩倩的那天——12月27日。原来，就在她逗弄倩倩，给她买糖葫芦的那天，惨剧已经发生。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怒火涌上心头。她用力拍着手机，像是要唤醒某种力量：“大哥！来活了！你快来啊！”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出现在案发现场。
手机屏幕应声亮起，熟悉的选项如期而至：
【1. 赋予你在案发现场停留三分钟的能力。是否接受？ 1.是】
【2.赋予你安全的隐身技能。是否接受？ 1.否 2.是】
【3.你最想携带何物防身？ 1.手机 2.剪刀 3.垃圾桶 4.塑料袋】
【4.请输入你想要介入的事件名称：（______）】
许墨毫不犹豫，前两项都选了“是”，第三项选了万能的“手机”，在第四项的输入框里，用力地敲下七个字：紫金公寓女童坠楼案。
眼前骤然一黑。
紧接着，一个稚气却带着令人极度不适的命令声，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你把衣服脱了，给我摸摸！”
许墨循声望去，只见倩倩死死攥着自己的衣领，小脸吓得惨白，带着哭腔拒绝：“不要……我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让人碰……你松开！”
那个男孩——正是之前骗她榴莲未果的杨蝉！他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蛮横和下流，上手就去撕扯倩倩的衣服！
“脱！快给我脱掉！”
许墨气得浑身发抖，血液直冲头顶！这个畜生！小小年纪，竟然恶毒龌龊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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