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风感叹完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他提前叫了车送自己去地铁站,这么短暂的疲惫已经被他收起来,除了真正他想要放松的时候,他的脑子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思索着后续的方案,苏微风踩上地铁回家。
可谁知道这样就刚好跟游礼错过,游礼都是到了演唱会的场地,发现冷冷清清地什么都没有,皱眉给苏微风打电话,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少爷,您不是要我来接你吗?”游礼皱眉询问道:“是因为我没有及时等在场地外面,还是因为我来晚了?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叫你来接我啊。”苏微风闻言顿住,这才想起来发送的短信,嗓音顿时温柔起来,“我的意思就是表达下我此时此刻的状态,顺便传递出对你们的思念,但是没有要求你们要做什么。”
游礼敏锐捕捉到里面的复数,愣怔两秒当场暴怒,这意思就是除了自己以外,苏微风还给其他人发过消息吗?他不是都看过演唱会了吗!
但是过往的教训让他愤怒质问的当口,又硬生生停下来,叮嘱他回家的时候小心点,现在又原路折返,几乎将油门踩到底。
可谁知道这边才挂了电话,那头严岁枝又拨过来。
起初连呼吸声都很沉寂,严岁枝余怒未消,却又根本无法自控联系他,现在就想听听苏微风到底想跟他说些什么。
按道理来说的,苏微风现在应当是气恼又委屈的,毕竟那天被自己赶走还被凶,自己这些天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所以现在才会发来这么条消息。
但问题苏微风是真的饿。
接通电话的时候瞬间委屈到炸,“学长,演唱会的面包真的不好吃!”
“整整两个小时的演唱会那么消耗体力,就那么个面包压根就不抵饿,而且跟学长做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都是吃晚餐,学长就会给我配茶,还会给我送两壶酒,但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我真的好想念你呜呜……”
到最后终于图穷匕见,言辞激烈,“学长,你那里有饭吃吗!”
“没有的话能帮我做饭吗!”
严岁枝:“……”
苏微风现在距离游礼跟严岁枝的位置都很远。
他坐的地铁已经是末班车,没有听到严岁枝回答什么,便觉得今晚肯定是没有办法吃上了,到最后只能可惜地挂掉电话。
可谁知道终于回到别墅的时候,他发现门口竟停了辆很眼熟的车,黑色显得很沉稳,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地幽静。
严岁枝就站在车边等他,身形被夜色紧紧地裹着,见到他后便打开后备箱,亮出自己带来各种食材,漆黑深邃桃花眼微微抬起,“微风。”
这声喊得苏微风猝然停住脚步。
望着他似连呼吸都放轻了,眸底晃动着雀跃的碎光,“学长,你是来给我做饭的吗?”
“当然。”严岁枝的嗓音愈发温和。
知道他这段时间完全没有赌气,甚至还这么日思夜想自己的食物,严岁枝骤然间心软无比,即便或许现在的苏微风还有他没有琢磨透的地方……
都不重要,在看到他眼底因为自己亮起的刹那,严岁枝的神经也都似轻微拨动,之前所有的误解和争执全都烟消云散。
当然除此以外,今晚来到这里还有个重要因素。
眼见着苏微风高兴地跑过去开门,严岁枝跟在后面,抬眼无声地打量着整个别墅的构造。
即便他很不愿意承认,游礼的审美还是足够的,整套别墅参照了从前苏微风常住的场所,很多地方都很还原,甚至更加精美。
但是很显然,要想独自担负起这样的别墅,不但意味着游礼从前在苏家的时候攒了很多钱,即便是离开苏家也独自有大笔的收入。
……也不知道苏微风是否清楚,他们管家对他尽心尽责的同时,却也暗自掌控着多条的后路和财权,拥有着随时都能够反天的底气?
进到屋内,周遭倒是很整洁。
也不知是不是空间骤然缩小的缘故,竟有点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而且跟苏微风身上的有点像,激得严岁枝的眸色晦暗很多。
“学长,厨房你随便用,我先去洗澡换身衣服。”苏微风噙着笑交代完,便蹦跶着直接上楼了,但大约是他凑过来说话的时候距离很近,那股子清香骤然扑面,竟愈发地让他毛孔都舒张战栗。
在室内跟苏微风相处,就是有这样截然不同的感受。
捕捉到楼上细微关门的声音,严岁枝才走到厨房里面去整理食材,竟是难得在自己专业领域的时候都还心浮气躁,因为清香迟迟不散。
也不知道是沾染到他发梢还是衣物,严岁枝即便反复清洗了手,鼻息间仿佛还是能够闻到,无声地低垂睫羽按照习惯去处理食物,可脑子里面时不时地竟会闪现出好久没有出现的画面。
就像是前两次邀请苏微风吃饭时,将浓郁的汤和梅香的酒摆在他面前,期盼着他鲜艳饱满的唇浸染进去,眼底流露出痴醉和迷蒙……
“学长。”突然有湿热的气息吐在脖颈。
严岁枝猛地激灵,这才发现面前的汤竟都在咕嘟嘟的冒泡,而自己手里面拿着的,正是普通人完全辨别不清地、激发香气的调料。
好在这次严岁枝什么都没有做,前两次的教训已经够了,即便隐晦的**强烈,但他还是学会了在苏微风的面前忍耐。
将调料瓶放在旁边,他回头去看苏微风,眼底却骤然撞进他浑身的热气、眉眼泛红又盈盈带笑的样子。
喊过自己后他便后退两步,背着手噙着笑意看自己,刚刚冲过热水澡的缘故,露出来的锁骨而耳垂都还带着点薄粉。
其实他穿的已经算是规整,丝质的长袖长裤,裤腿垂在地面露出的没有穿鞋漂亮脚趾,但这根本就不是能待客的衣服,而是睡衣。
尤其乌黑的头发还湿着,热气蒸腾上睫羽,显得眉眼愈发地明亮,那股子香气似乎也愈发地重了,骤然间似是将食物在鼻息的味道都混淆掉。
“学长已经做好了吗?”苏微风迫不及待地挤过来。
厨房的面积并不算小,可苏微风靠近的刹那,严岁枝的周遭似都变得逼仄,他无声而克制地撑着台面,却好像能听到心脏剧烈的颤动。
这种感觉很怪,明明他只是过来给苏微风做顿饭,刹那间竟有种这栋别墅是他们俩共同的家的错觉,自己的爱人正弯腰替他捧汤……
苏微风低头的时候,赫然暴露出纤细雪白的后颈,撞进严岁枝的眼底让他瞳仁忍不住扩大发颤,直到又看到这片细腻的皮肤忽然被捂住。
苏微风被烫得差点跺脚,严岁枝反应过来连忙去帮他。靠近的时候鼻息间那股子清香还没有消散,他甚至都无法去辨别,这锅汤熬到现在,到底有没有达到他往日的水准……
“好香呀。”唯独揭开盖子的时候,苏微风站在旁边轻轻吸了口气,眼底的雀跃和明亮骤然击中严岁枝,令他的感官和臆想陡然扩大。
“学长!”苏微风甚至还踏前两步,本就泛着薄薄绯色的脸被氤氲在热气里,竟是莫名泪眼盈盈,感动且诚恳,“你真的好厉害……”
最后这两个字陡然刺激到严岁枝,在这样的状况下、在沸腾尖锐的神经里面被自动转换了语境,他的眼底汹涌晦暗,兴奋颤栗地伸出指尖,“微风……”
门外突然传来尖锐急刹的声音。
气氛骤然凝滞,苏微风侧身时被严岁枝握住肩膀,目光齐齐地朝着窗外看去,正好看到外面游礼的车停下来。
知道苏微风已经提前离开后,游礼回程的车速也很快,路途中甚至无端地想起了很多的事情,眉头紧紧地拧着。
一会儿在想今天没等苏微风,到底是不是对的;一会儿又觉得现在的苏微风,又好像的确不需要他时时刻刻在身边纠缠着……
都快要开到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怎地,他冷不丁地又想起来的苏微风在电话里面提到的“你们”,所以除了给自己发消息,他到底还给谁发?
是严岁枝吗?所以他跟严岁枝的关系都已经亲密成这样?游礼有种即便是自己时刻盯着、都还眼睁睁看着失控的暴躁感,心头也愈发地厌恶憎恨。
车在寂静深夜的马路上狂飙,直到终于冲到别墅门口的时候,看到厨房的灯亮着,他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可谁知道这口气还没有及时咽下去。
他抬起眼帘,豁然觉得窗边的身影不对,好像不止是苏微风,苏微风的背后还站着身形挺拔的严岁枝,正握着苏微风的肩膀,看姿势就像是将他揽在怀里面似的。
而娇弱的苏微风……
发丝湿润,穿的睡衣。
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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