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理寺卿昂首阔步向着皇帝所在的营帐走去,在他身后,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
见到皇帝皇后时,御医也在。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直奔主题。
大理寺卿便看向地上跪着的丫鬟,“把你告诉我的,再说一遍。”
丫鬟双眼含泪,声音都在颤抖,她以头抢地,“是。”
“昨天晚上,奴婢在帐篷里拿熨斗熨衣服——因为晚上气温低,熨斗里炭火凉得快,要想把主子今天要穿的骑装熨好,需要一遍遍熨好久。”
“这时,三皇子……”丫鬟颤抖着,不敢说下去。
皇帝脸色一沉,“继续说。”
“三皇子的丫鬟路过,看见我,问我吃饭了吗,我如实说了。她就说,主子赏了她美食,让我一起去吃……我本来是拒绝的,但她再三邀请,还保证会跟我一起熨衣服,我就……”
丫鬟跪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贪嘴。”
——是的,三皇子还有丫鬟,毕竟他是庶人,不是穷人。
谢倾小声跟桃初蛐蛐,“宫谦也太在乎自己形象了,至于让丫鬟不吃饭给他熨衣服吗。”
桃初也小声回应,“你说的对,我们的衣服也没熨啊,直接就穿了。”
宫谦黑了脸,“大家都是这样的,不信你们找其他人问问,你们这些昨晚不熨衣服的才是异类。”
皇帝将谈话拉回正轨,“来人,传谢守规,大理寺卿,你带人去搜他的帐篷。”
大理寺卿行礼,“是。”
三皇子被传过来的时候,还咬死不认,一脸无辜。
“父皇,孩儿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一个丫鬟找;另一个丫鬟吃饭,关我什么事呢?”
随后,大理寺卿证实了他的话,他走进来行礼,“陛下,在谢守规的帐篷里什么都没有搜到。”
皇帝闭了闭眼睛,语气暗含怒火,“说,你把东西扔哪儿了?”
三皇子流着眼泪,涕泗横流,“父皇,孩儿真的没有。”
就在这时,有人走进来行礼,“陛下,在马厩的马槽里发现了会让马发疯的草——只有宫大人的马槽里有。”
三皇子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道暗芒,但没人捕捉到。
突然,又有一个下人走进来,“陛下,二皇子求见。”
皇帝以手支颐,“让他进来。”
二皇子走进来,“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怎么这么多人?”
他环顾一圈,眼神错愕。
皇帝摆了摆手,“没事,查一个案子——你有什么事?”
“儿臣密封的药丢了——那药很危险,能吸引毒蛇。”
三皇子身体一僵,但他反应很快,“父皇!您听到了吗?二哥才是幕后黑手,他有药!”
皇帝失望地看着他,“是吗?你二哥为你求情,让你来参加秋狩,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你就是这么顾念你的手足之情的?”
三皇子愣住了,然后大喊着,“但我真的不知道啊!二哥都承认了他有药……”
二皇子看着三皇子,很明显地欲言又止,什么都没有说。
皇帝闭着眼睛,“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可……他是儿臣的弟弟……”三皇子很犹豫。
皇帝语气坚定,“朕让你说。”
二皇子诚惶诚恐地行礼,“是。那是昨天下午的事了……”
三皇子猎到了一头鹿,耀武扬威的,于是二皇子计上心头,昨天傍晚叫三皇子来他的帐篷闲聊。
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就聊到了宫谦。
二皇子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宫谦审了你的案子后,就失宠了,这段时间颇受父皇冷落。”
三皇子愤愤不平,“他活该,今天算他运气好,没有在狩猎场遇见我,否则,我一定把他杀了。”
二皇子勾起一个笑,“你也别太偏激了,怒伤肝。”
“哼,”三皇子并不辩解,而是拿起桌上晶莹剔透的小瓶,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吸引毒蛇的香粉,能吸引方圆十里的毒蛇——我给父皇的药还有改进的空间,需要剧毒蛇的蛇胆,因此,这次狩猎就带上来了,希望狩猎场深处有令人满意的毒蛇。”
“这样啊。”三皇子兴趣缺缺地放下瓶子。
“儿臣怕三弟因为身份落差心理不平衡,特意叫三弟来聊了好久……三弟走后,儿臣就找不到那瓶香粉了。”二皇子低着头,越说越不忍,似乎指责自己亲弟弟让他很难过。
“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拿你的东西了!你栽赃我!”三皇子情绪激动,眼看着就要打二皇子,下人及时把三皇子拉开。
负责审问马厩负责人的人走进来,他低着头,“陛下,今天凌晨,他们看见三皇子的下人走进马厩了……”
皇帝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又复睁开,“朕对你很失望。”
说完,他叹了口气,摆摆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三皇子彻底绝望了,他看着皇帝皇后,“爹,娘——你们都不相信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下人像拖人偶一样拖出去了。
桃初和谢倾不想打扰沉浸在悲痛中的皇帝,行了个礼便默默离开了。
两人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后,谢倾拉住桃初的手,“你跟我来。”
他们一路避着人,找到了失魂落魄的三皇子。
谢倾给他脚下扔了一个纸团,三皇子下意识捡了起来。
两人这才离开。
桃初问谢倾,“你给他扔了什么?”
谢倾勾起一个笑,“还记得我说要让他再也不能烦我们吗?”
“我告诉他,二皇子早就加入蛛网了,一直以来,他都是二皇子的黑手套。”
“这下蛛网有的忙了。”
桃初若有所思,“你说,这事是他干的吗?”
谢倾反问她,“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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