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恨你,你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她说了恨你啊,时承,你到底在妄想什么。
祁叶陪苏之择一天半,第二天中午就坐不住了,吃饭的时候莫名感到心慌,看着他和时承的聊天记录总觉得不对劲。
苏之择吃了口米粉,抬头问他:“怎么了?这么焦虑?”
“我总觉得我哥不对劲。”
“那回去吧。”苏之择看着祁叶恐慌的眼神,自己也跟着慌了起来。
祁叶坐在副驾驶说:“上高速吧,这样快一点,自从昨晚九点他跟我说完晚安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消息了。”
苏之择点点头,“你先给他打个电话。”
“打过了。没人接,妍慧姐去看过了,说他在房间学习,跟他打电话让他下来,但他拒绝了。”
苏之择感到惊讶:“靠,寒假学什么习?他不说要补觉吗?”
两人的恐慌感更加强烈了。
晚上八点两人在门口停下车,时妍慧站在门口转身说对他们说:“我一直在这儿观察他,他房间的灯一直亮着,刚才还去窗前站了会儿。”
三人匆匆上楼,祁叶敲门喊“哥”,但时承没有应。
“靠,他在搞什么!”苏之择一把将门踹开了。
时承光脚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信纸,睡衣整整齐齐,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憔悴,目光空洞。
他缓缓看向祁叶,轻声问:“回来了?”
“嗯。”祁叶忍住眼泪走到他面前蹲下。
他看了一眼时承手里紧紧攥着的信纸:“我能看吗?”
时承看了一眼站着的另外两个人。
苏之择想说什么,被时妍慧拉走了。
“慧姐,时承他……”
“没事,我们回去吧,有祁叶在。”
祁叶好像只看到了满页密密麻麻的“我恨你”,他心被刀子狠狠划了一刀,将信纸放到地上忍着眼泪去触碰时承的脸颊,“哥,地板凉,我抱你起来好吗?”
时承麻木地点点头。
祁叶将他抱回床上,去抽屉里找额温计时意外看到了里面的安眠药。什么时候开始吃的?拿回遗物的那天?
他来不及再细想下去,先给时承测了体温,真的发烧了。
喂时承吃完药看着他依然盯着自己看,但双眼无神,祁叶主动问他:“中午吃了什么?”
“馄饨。”时承说。
“那一会儿睡醒想吃什么?”祁叶不敢看他哥的眼睛,就去看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面还有半杯水。
“馄饨。”
又是这个,这两天都吃的馄饨?还是因为发烧在说胡话?
祁叶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好,那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下馄饨。”
时承就乖乖闭上眼睛睡了。
祁叶起身轻轻贴近他的胸口,任眼泪往下留。
他在他哥身边都照顾了些什么?全都没有用。
时承还是生病了。他是不是自从拿回遗物的那天起就开始失眠了,经常看那封信吗?每晚?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他只是希望自己是被母亲爱着的。
难怪那天他那么难过,嘴唇都咬破了更拒绝上药。
难怪他要让自己忙起来。
难怪要每晚上锁。
祁叶十二点多看着他哥烧退醒来,扶着他的肩膀喂了他一点小米粥又重新睡去,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坐在黑暗中点燃一根烟。
心结易结不易解。要让他尽快走出来,还需要一个情绪爆发点。什么能够触碰他的情绪?
信。
对了,就是信。
第二天早上时承醒过来看祁叶趴在他床边正睡着,他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居然是温热的。
祁叶很快醒了过来,“哥。”
“嗯,你来床上睡,别趴着了。”
“不了,我去做早餐。”
吃完饭时承坐在中岛前吃水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遗物好像不见了。他问正在水龙头前洗碗的祁叶,“平安锁呢?”
“我收起来了。”祁叶头也不回地说。
时承送了一口气又问:“信纸呢?”
“烧了。”祁叶洗好最后一个盘子,解开围裙转身看着他。
时承不敢相信,起身来到他面前抓起他的衣领,眼神冰冷,“你知道你烧的是什么吗?”
“知道,”祁叶盯着他愤怒的眼睛继续强调一遍道,“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我烧了。”
“为什么?”时承难以置信,祁叶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祁叶苦笑,“留着让你自我折磨吗?就为了一封信,你别告诉我这段时间自己每晚都在研究它,还有,你抽屉里的安眠药我都看——”
“啪——”
时承的巴掌落在了他的左脸上。
“你越界了!这跟你没关系,你不要仗着我平时宠你就这样私自处理我的东西!”时承情绪失控了。
祁叶露出自嘲的笑,“这就叫越界了?”他反手抓住时承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怀里,朝他吻了下去。
时承本来就在气头上,结果还被强吻,直接狠狠咬破了他的唇。
血腥味在他们之间蔓延。
时承的一滴泪滚落在祁叶唇上,他这才松开时承。
“你是不是疯了,我打你打得不够疼。”时承觉得自己马上要被祁叶气疯了。
祁叶倔强地将脸迈向一边,拒绝再和他说话。
从时承的角度刚好看到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瞬间就没了脾气,觉得自己刚才下手太重了。
这是他第一次失手打祁叶。
太冲动了。
时承转身去冰箱里拿了冰袋用毛巾裹住递到他面前,祁叶没接。
时承就将毛巾直接贴他脸上了。直到冰敷完两人也没说一句话。祁叶看着时承转身上楼,这才挪动脚步跟在后面。
“你别跟我,不是拒绝和我沟通吗?”时承站在台阶上定住脚步回头看他。
祁叶还是没有说话。
他哥第一次打他,还说不要让他随意越界,他需要时间消化。但是他得看着时承,不能让他再钻牛角尖。
时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话。”
祁叶又把脸迈向一边,这次时承看到了他的嘴角,虽然刚才冰敷时顺便帮他上了药,但这会儿还是有血渗出。
时承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好像有点过分了。
再怎么说,祁叶也是为自己好。
时承这次缓和了语气,但仍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说话。”
祁叶抬头站在下面的台阶上望着他,语气委屈,“哥……你以前从没打过我……”
时承这会儿有点下不来台了。
还不是他活该。
自己作的,非要烧信。
他不会道歉的。
“哥……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祁叶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角说,“安眠药你再别吃了行不行。”
时承冷哼一声,“就只用道歉这个?”
“信烧就烧了,道不了。”
时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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