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出的手臂瞬间僵硬住,幽暗眸光沉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某一瞬间,时祁甚至幻视到那些花朵都跟着蔫了下去。
但邻居固执的没有将花朵收回,时祁犹豫着,最终接了过来,“那,我就先养着,如果不方便带走,到时再还给你。”
邻居漆黑的瞳孔注视着时祁露出的笑容,也不知听清了没有,缓慢的跟着点了点头。
*
“时先生?时先生?”
时祁猛然回神,视线从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道上收回,现在虽然是清晨,但在这片繁华街区,人并不少,“怎么了?”
林博平稳的开着车,谁也看不出他的手正在微微发抖,但刚刚那一幕还是烙在了他的脑子里。
青年看向窗外的眼眸空洞,清俊的面容神情空茫,那一瞬间勾起了林博最为恐惧的记忆,他仿佛看到了段疏鸿第一次出现在办公室时的模样!
林博尽量若无其事的移开眼,集中精神开车,“我是说,阴阳先生已经等在墓园了,相关手续都已办好,您不用有压力,只需要选个位置就好。”
“所以,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时祁拢了拢被风吹到凌乱的发丝,还没说话就先叹了口气,本想回答没有,就看到街边绿化带上星星点点浅黄的花朵。
他想起来家里新来的盆栽。
“我想买束花。”
秋风微拂,林博等在车边,苦中作乐的想,他和时祁虽然心里的出发点不同,但现在的确有了要去扫墓祭拜的氛围。
说白了就是,心情如上坟。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林博烦闷的想抽烟,又怕熏到时祁,只能忍着咬紧牙关,等听到了花店开关门的风铃声,这才转头看去。
清俊的青年微低着头,盛开的纯白月季被他拥在怀中,随手拨弄着交叠的花朵,似乎在轻轻嗅闻,整个人都散发着圣洁的微光。
哪怕带着口罩也引来了他人侧目,花店里的员工更是有人举着手机要拍。
林博猛然回神,及时的为时祁拉开车门,用身体挡住了别人的目光。
坐回驾驶位,林博透过后视镜又看到了那一大束洁白的月季花,虽然很想问为什么要选月季,但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没有开口。
温言叮嘱过,不要做多余的事。
这就是前辈吧。
二人到达墓园时,也不知林博是如何做的工作,他们一下车就有工作人员来接待。
在参观时,时祁看似充当着吉祥物的作用,但无论他的目光落在哪里,那位阴阳先生都会说出一段讲解,惹得时祁反而不敢乱看,只是认真听着。
但最后还是时祁做的选择,他也觉得自己是要来付钱的,所以要自己来选。但在谈到价格时,时祁悄悄摸出手机,发现眼前标注的价格和自己搜到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他记得也就两万到五万左右啊,添两个零是怎么回事!
来时,时祁觉得自己倾家荡产带够了钱,所以还算淡定,现在却发现也非常有可能付不起,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眼看尴尬就要发生,时祁只能先叫住林博,本想到偏一些的地方再说,却没想工作人员一个转身就把合同文件都准备好了。
现在只需要他签字即可。
时祁:“……”
自己真的不是被骗了吗?
但这疑虑,在下一瞬就被打消了。
林博以律师的身份认真的看起了条款,似乎早有研究的模样,还和工作人员讨论的有来有回,最后询问了时祁是否满意,就爽快了付了钱。
嗯,林博付了钱,时祁签字。
时祁想起来时路上林博说的话,“只需要选个位置”,原来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其他的手续都是完备的,包括下葬的东西,相关流程,甚至墓碑早就准备好了。
等到夕阳沉落红霞满天,时祁孤身站在墓前献花,才有了些许真实感,虽然他还是觉得自己就是来凑数的。
盛放的月季与买来时相比稍显萎靡,在天边晚霞的映照下染上了瑰丽的薄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时祁看着墓碑上段疏鸿的名字,他觉得自己站在这,总该说些什么,但喉咙就像被钳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名的哀伤从刺痛的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时祁身体的每一寸皮肉都感受到了痛感,攥紧双手,刺痛也分毫未减。
那层一直将他隔绝在感知之外的屏障似乎终于碎裂了。
时祁移开视线看向天边的红霞,明媚色彩闯入眼帘,眼睫颤抖着,似乎是因为光线刺激,泪珠不自觉的滚动而下。
“那是!”站在远处的阴阳先生惊愕的睁圆了眼,一道模糊的漆黑影子就站在时祁面前,那滴泪正穿透了影子伸出的手掌。
林博惊愕的挑了下眉,目光来回移动,然后捂住了阴阳先生还想多说的嘴,嘟囔着,“原来你真能看见?不是骗子啊?”
阴阳先生先是沉默了一瞬,然后剧烈挣扎起来!他当然不是骗子!他可是正经八百玄学协会的弟子,是有编制的!
这么强大的恶念他要是再感受不到就可以回老家卖红薯了!
“诶!别忘了你的工作内容,是看风水!人家有情人见最后一面你应什么激!合同上可写了十倍违约金!”林博差点没治住对方,只好搬出最大的筹码。
钱。
那位阴阳先生果然冷静了,实在是林博给的工资太丰厚了,他才会来,还想着只是说几句话这么简单的工作岂不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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