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没见过?”
“不知道,看着面生。”
“那个黑衣服的,看着不像……”
那人的话没有说完,阚寻知道他后面打算说什么,只是现在的情况不明,他的言辞都谨慎了许多。阚寻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只是颜色深了一些,其实根本不是黑色,但是他也懒得争辩。
林景安走到两人的身边,道:“是二位仙长救了我?景安谢过二位仙长救命之恩。”
林景安冲两人行了个礼,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认出了林景安的服饰是紫阳阁的,凑过来好奇地看着林景安,问道:“小友是紫阳阁的仙长?”
林景安点了点头。
那人看到林景安这位紫阳阁的仙长都对阚寻和梅千行毕恭毕敬的,便知道他们此次能够获救说不定就是仰仗着这两位仙长,他思及此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颤声道:“二位仙长,救救我的夫人孩子吧。”
那人痛哭流涕,本来他身上还带着伤痕,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疼痛了,脑袋里只想着他那离散的妻儿。
梅千行勉强借着阚寻的力气站直了身体,现在在这么多外人的面前,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与阚寻黏在一起。
梅千行缓缓开口:“你先起来。”
那人依旧跪着,不愿意起身。
梅千行看着那人决绝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向阚寻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阚寻手臂轻轻一挥,那人就被风托着站起身来,等他站定了身子,就看到阚寻的视线都在梅千行的身上,却透着阵阵寒意。
那人顿时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一看就十分华贵的人走上前来,对三人道:“三位仙长,我是宁城的城主,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三位仙长在宁城休养生息?”
“我们知道此次宁城能化解危机都是仙长们的帮助,所以想略尽绵薄之力。”城主再次补充。
那男人也走上前来,开口道:“是啊,仙长,求求你们再救救我们吧。”
阚寻的脸色依旧不变,众人一看就知道阚寻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所以都朝梅千行围了过来。
眼见着那些人越靠越近,阚寻闻到了他们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以及半月没洗澡的臭味。
阚寻皱着眉,将梅千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梅千行在阚寻的耳边轻声道:“阚寻,我们想知道关于流云仙尊和涉月伞的下落就只能问他们了。”
梅千行的意思是留下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关于涉月伞的线索,与此同时调查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梅千行心中有一种直觉,宁城会变成这个样子与背后之人脱不了干系。
阚寻轻轻揽着梅千行的腰身,低声在他的耳边道:“都听你的。”
林景安本来是为了解决宁城的事情打算回到紫阳阁搬救兵的,现在宁城的事情解决了他得回去看看卿双那边的情况,便与梅千行二人辞别。
林景安这一去可以为客栈的人带去宁城已经安全了的消息。
最后梅千行二人在城主的带领下去了城主的住所。
梅千行这一路上看着宁城的百姓将他们还没来得及收进去的摊位收拾整洁,将家中落灰的东西打扫干净,一切都在恢复原样。
只是……
梅千行心中仍然困惑,十六是他们看着进入的宁城,为什么不见人影了。
梅千行:“阚寻,十六还是没有消息吗?”
阚寻倒是完全不担心十六,他能在诡修宗活下去自然有他的本事,他只是看起来不谙世事罢了。
阚寻道:“他会没事的。”
“你不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阚寻不以为意。
梅千行见阚寻都觉得没什么,便也没再说话。
城主家的装潢与其他的百姓比起来确实是精致豪华不少,就算是半月无人居住也依旧十分华丽富贵。
城主将两人迎进了屋,因为大家都才恢复,不少人身体上还有伤,所以城主家依旧很空,能看出与昔日的盛况不同。
城主让下人为两人沏了一壶茶,同时吩咐尽快安排餐食。
“二位仙长见谅,府上的人都刚恢复,多有怠慢。”城主有些不好意思让他们看到这般残败的景象。
城主脖子上的伤口人在汩汩冒着血,他这不好意思的时候摸一把脖子手上全是鲜血。
梅千行缓缓道:“这些伤口该是普通利器所伤,上药就能好。”
城主刚恢复,都忘了这事儿了,他连忙让下面的人贴出公告来,受伤的人所需费用均可在城主府上领用。
城主简单处理好伤口,回到了前厅。
“城主,我等此次是为了宁城出现十字样伤口的事情而来。”梅千行直接了当。
城主刚坐下就被梅千行这话吓得站起身来,他一脸惊恐道:“仙长这是什么意思?”
“城主这是知道什么吗?”梅千行看到城主的反应就觉得不正常,宁城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仙长说笑了,这段日子我们都人不人鬼不鬼的,哪能知道那么多消息。”城主尬笑两声,面露难色,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时不时搓着自己的裤子,看着着实紧张,他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
“这件事情发生在半月前,或许城主知道些什么。”梅千行依旧是那一副平静的模样,眼神却仿佛能看透一切,这让城主更加紧张起来。
梅千行看到城主额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也没打算逼迫他,梅千行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开。
城主连忙走上前去,正准备拦在梅千行的面前,伸出去的手被阚寻一个眼神冻得收了回来,他讪讪道:“二位仙长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先在此休息,明日,明日我定解答仙长的疑惑。”
梅千行对这件事情并不着急,他点了点头,依旧拉着阚寻就离开了城主府邸。
城主望着两人的背影,脸上全是茫然的神情。
这两位仙长来得是时候,可他们想知道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
梅千行刚走出城主府,心口的刺痛让他差点站不稳脚步,阚寻一个眼疾手快,帮他稳住了身形。
“扶厄的药,吃了它。”阚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掏出了那黑黑的药丸,递给了梅千行。
梅千行抿着嘴,身体上难受得紧,但是看到那药丸心里也开始难受了。他刚从阚寻手中接过药丸后者就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几颗蜜饯。
梅千行:“阚寻,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阚寻挥了挥衣袖,笑着道:“袖内有个乾坤袋,你这就想不到了?”
梅千行默默拿着药丸咽下去,苦涩在口腔蔓延开来,梅千行沉默了一会儿,等着那阵苦涩散去。
阚寻:“现在去哪儿?”
“找找线索,宁城肯定因为假的涉月伞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城主才会不愿意提起。”梅千行想到了最开始他们进入宁城的时候去的那户人家,他们的家中都有涉月伞留下的痕迹,说不定能从他们的口中找到什么线索。
没了黑雾阻挡视线,两人很快就到了发现十字的人家。
“好像没人。”梅千行发现自己虽然修为受损,但是五感却十分敏锐,他还没走近就能听清楚屋内的动静,里面安静得不像话。
梅千行走进屋,屋内的景象与他们刚刚在黑雾中看到的别无二致,梅千行仔细看了屋内的生活痕迹,发现根本不是屋内的人没回来,而是他们可能在宁城沦陷之前就已经遇害了。
那十字的刻痕在屋内就好像在无形的嘲笑两人。
梅千行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只能离开这废弃的房子。
两人刚从屋内走出来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废弃的屋子前,看到梅千行两人从屋内走出来下意识拔腿就要离开。
梅千行连忙叫住了她,而阚寻直接一个飞身就到了她的身后。
她是个年轻的女子,看着十几岁的模样,身上穿得脏兮兮的,脖子上也有很明显的伤痕。
她一脸惊恐,眼睛瞪得很大,她因为恐惧而飞快眨眼,双目好似天上星辰。
梅千行走近她,看到她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下意识就放柔了声音,梅千行开口问:“姑娘这是认识这家人吗?”
女子依旧盯着梅千行的脸,神情从最开始的惊恐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她望着梅千行的眼睛,没有回答梅千行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泼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的女子诶,这是又跑哪儿去了?刚回来就不让人省心,临君?临君?”
女子听到声音,本来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她下意识就往前走了好几步躲在了梅千行的身后,眼神好像受惊的小鹿,正小心翼翼地望着不远处。
梅千行也往那个方向望去,一个穿着布衣的上了年纪的夫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很显然,这位夫人口中的临君就是躲在梅千行身后的那位。
夫人走近才看到梅千行和阚寻,她愣了一瞬,随后立马开口道:“二位仙长怎么在这里?临君,你躲在仙长身后做什么?”
夫人说着就要朝临君伸出手去,哪曾想临君根本不想被她触碰,她往梅千行身后躲得更深了。
夫人见临君怎么也不出来,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她绕到梅千行的身后,抓住临君的手腕,一边拖拽嘴里一边对梅千行道:“仙长实在抱歉,我家临君小时候丢了魂儿,多有冒犯的地方请仙长海涵。”
梅千行视线在临君身上,后者对着夫人的动作格外抗拒,稍有机会就想直接挣脱开来。
梅千行缓缓开口:“夫人,临君是因为什么丢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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