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扬起诡异弧度,手背青筋暴起。
“谁说我要向朝中上报此事呢?”
残忍的,冷漠的。
好似地狱的恶鬼,品尝着死亡的味道。
萧晟脸色由青变紫,瞪着眼睛,满眼惊恐。
他挣扎力道越来越弱,直至双手彻底无力的垂下,从萧嵘手腕划过了一片污红的血迹。
*
入夜后的屋中一片静谧,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不安地阖着眼眸,眼睫不时颤动,眉心似有紧绷。
萧嵘缓步上前,逐渐将摇曳的光亮遮挡在身后。
阴影罩来,像是蒙在她面庞上的一层黑纱。
以及她周身透白光滑的肌肤。
萧嵘目光好似正直地只为寻找她身上落下伤痕之处,喉间却明目张胆地涌上渴意,带动喉结重重地滚了一下。
压抑躁动给萧嵘带来不正常的兴奋感。
像是刻意关进牢笼的凶兽,让它干渴,让它饥饿,让它将欲.望放大到极致。
萧嵘视线游走,从她圆润的肩头,细嫩的手臂,再往纤细的腰身向下。
正如大夫所说,司锦身上仅有些许轻伤,伤处仅在手臂和小腿。
磕碰带来的乌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划伤的地方不深,但也渗着血珠,染红了周围的色泽。
秋夜渐凉,萧嵘刚在冷水中浸泡过的手掌更是冰凉彻骨。
他屈膝侧坐上床榻,伸手将未着寸缕的司锦拢进怀里,手掌触碰她的肌肤,从虚弱昏迷之人的身上汲取到了温热。
靠上胸膛的身躯柔若无骨,毫无意识不会反抗,像是会永远静置在他怀里的漂亮木偶,再也不会逃走了。
萧嵘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把玩在掌心,唇边呢喃着,好似幽魂的低语:“你看,我说我会找到你的,对吧?”
“醒来后你又会如何做?”
“继续逃,或是留在我身边。”
“没关系,我会一直,永远,和你在一起。”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缓慢而又轻柔,干净的衣物和周身的干爽似乎让昏迷中的人也感到了舒适。
司锦眉心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
萧嵘卷起她的衣袖和裤腿,为她伤处上过药后,熄灭了烛灯躺到了她身旁,把她揽进了怀中。
夜色正浓,他的瞳眸在暗夜中仍旧湛亮,视线贪婪地缠绕在近处的脸庞上,唇角攒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
东方欲晓,晨风习习。
门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萧嵘一夜未眠,眸中却不见半分疲色。
他伸手替司锦掖了一下被褥,缓慢起身离开了怀中温软。
半晌后,房门打开。
门前是早已候着的大夫。
萧嵘侧身将人放进屋后,三两步又回到了司锦身边。
大夫替司锦诊脉后,又查看了她脑侧的伤势。
他躬身道:“小的斗胆一问,夫人身上可有严重伤处?”
“没有,仅磕碰和擦伤。”
大夫闻言神情凝重地蹙起眉来。
萧嵘问:“怎么了?”
“回大人,夫人的状况仍如小的昨日诊断那般应是并无性命之忧也不算严重,若夫人身上也仅有外伤,按理说应当不至于昏迷至此,可夫人还未醒来,依小的拙见……”
“说下去。”
“夫人脑部伤处并非表面所见的皮外伤,而是伤及内里。”
屋内一瞬沉寂,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夫当即软了腿,屈膝跪地,连忙又道:“大人饶命,夫人并非无法醒来,只是还需一些时间,小的定会竭尽全力医治夫人。”
萧嵘平静地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去一眼,声色无澜:“我并未说她无法醒来我就会惩治你。”
大夫心下一惊,背脊发僵,不敢细想萧嵘此话何意。
萧嵘重新看回司锦,目光中的少女平静安然,好似未被任何苦痛侵扰,被他虚拢在怀中,也乖巧得不像话。
无法醒来吗?
他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
很可惜,那名大夫并非为活命胡言乱语。
司锦的确苏醒了过来,就在萧嵘短暂离开屋中的片刻间。
萧嵘返回时,刚走过长廊还未到门前,便听见了不远处的屋内传出熟悉的声音。
他神情微怔,随即加快了脚步,三两步走到门前。
屋内。
司锦身体紧绷地缩在床角,纤瘦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十分柔弱,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安。
身体的疼痛令她知晓自己负伤在身。
但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她连自己是谁也全然不知。
她遭遇了什么,身处何处?
他们是谁,她又是谁?
“夫人,您别害怕,小的是镇上的大夫,他们都是您丈夫身边的侍从。”
“不……我不认识你们。”
司锦茫然无助地摇头,后背贴着墙壁感到一片冷意。
“夫人,您身上有伤,还是先行躺下吧,否则小的无法向大人交代啊。”
“你别过来!”司锦一声惊呼。
房门正这时从外被人打开。
光亮照入,门前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开门的声响令司锦惊恐更甚,她慌乱抬眸看去,隔着一段距离一眼对上那人看来的目光,令她神情凝滞了一瞬。
来人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挺拔,他长着一张出挑的俊朗脸庞,气场凛冽,眸光冷厉,一眼可辨是身份不凡之人。
司锦回过神来时,陌生的男人已然大步走到床边。
她看见男人躬身放低身姿,朝着床榻里探身而来,心下霎时腾起一丝古怪的情绪,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
是害怕吗?
好像也不是,这个人看上去对她并无恶意。
是熟悉吗?
不,她并不认识这个人,熟悉的好像只是他看着她的目光。
眼前这个人神情很复杂,像是欣喜,又像是紧张。
比不安的她更为小心翼翼的,向角落里伸出手来。
司锦紧盯着他,看着他正望着她的眼眸,又看向那只宽厚的手掌。
身体好像本能地要躲,但自己已然缩至墙角再无退路。
司锦唇瓣轻颤,声色低微地问:“你是何人?”
在门前已经听见些许的对话,到此时当真被司锦询问出这样的问题,萧嵘还是不由神情一滞,脑海中有片刻空白。
随之而来的是迅速翻涌而上的暗潮,肆意汹涌地击打在他脑海,叫嚣着他卑劣的欲.望。
不认识他了?
本该因某种私欲而为此感到喜悦,他却觉得有些难过。
怎么会,不认识了呢?
司锦看见眼前男人的表情愈发古怪,似是悲伤,又似狂喜。
他好像快被什么淹没了似的,看上去很不正常。
司锦觉得自己应该更害怕了,可事实上心里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你认识我,是吗?”她主动开口,低声试探着。
萧嵘悬空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哑声回答她:“是。”
他看着那张憔悴虚弱的脸庞,眼角还挂着可怜的泪痕,她躲在床角缩着身体抱着双膝,眸中满是无助的茫然,茫然中却也映着他的面容。
仅有他的面容。
司锦得他肯定的回答,忍不住再问:“那你是谁?”
萧嵘曾认为自己只要能一直看着她就好。
近在咫尺的,紧密缠绕的,永远看着她。
不久之前,她还是那么的抗拒他。
此刻她却回应着他的目光,漆黑的瞳眸里带着几分期盼,等待着他道出一句能令她安心的话语。
司锦逃离的这一个月时间,他每日都在追寻她的踪迹。
一路找去扑了空,那便继续再找下一处。
他不曾停歇,不知疲惫,从没有认为自己会找不到她。
却没想过,他找到她了,她却不认识自己了。
就像在暗中窥视她的这十几年一样,他从有一刻停止过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欲.望,却也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真正属于他。
独属于他。
欲.望无止境,他享受把它压抑在阴暗角落里的感觉。
让它膨胀,发酵,让它啃食自己的骨血。
这一刻,它胀大到了极致。
萧嵘薄唇翕动,声色轻缓地告诉她:“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记得了吗?”
司锦不安地缩着肩膀,迷茫地摇头。
兴奋涌上眸底,被他以悲伤之色全数掩下。
萧嵘将手逐渐探到了她的手边。
司锦手指一松,他的手指便顺势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牵着她缓缓离开角落,终是来到他面前。
“别害怕,我会陪你慢慢想起来的。”
下章入V,更新时间在5月20日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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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三两枝》
褚钰是西辽君王手下最锋利的刀。
他恢复自由身前的最后一个任务,是以永宁公主面首的身份,潜入南靖刺探敌情。
桃枝是永宁公主最信任的贴身婢女。
她期满离宫前接到的最后一道命令,是在公主回宫前,假扮公主,替公主稳住她的男人们。
又是一个星辰密布的夜晚。
嬷嬷呈上一叠牌子。
桃枝嘴角抽抽:“又、又到侍寝的日子了?”
“不,是到纳新的日子了。”
*
褚钰发现这位永宁公主多有古怪。
召人侍寝,需得蒙眼。
把人扒光,只摸不用。
他恐其中或有猫腻,一番暗查,在公主的书案下发现了多本出自公主之手的书册。
他随手翻开一本——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风月记事,多重花样,多重玩法,如今这等只摸不用,正是其一。
书册翻页,上面明确书写着,等她享够放置的乐趣,接下来就是……
*
桃枝对新纳入的面首很满意。
这人长得好,身体好,配合好。
他任她上下其手,从没有多余言语。
他每每反应真实,很适合做她贩卖在外的风月册素材。
以此人为原型,她已是接连赚了不少银两,只等公主回宫,她就能带着她的私房钱,开开心心离宫了。
可事态逐渐变得不受控制了。
她的风月册越写越大胆,她和褚钰之间也越来越亲密。
男色误人,她好像有些沉迷其中了。
这不怪她意志力不坚定,实在是他太好用了。
好用到让她甚至想在离宫时,把他也一起带走。
公主已为他人乐不思蜀,求她赏赐一名面首并非难事。
可褚钰会愿意吗?
想当公主面首的男人是为了什么。
为金银珠宝,为荣华富贵。
她又怎比得上真正的公主。
桃枝痛心疾首,书写的话本接连几篇再无艳事。
心思投入笔下,开篇每句都是不由自主的描述:“她,是一名家财万贯金银缠腰的富贵女子。”
入夜翻看少女心事的男人,看着最新的篇章,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什么意思?这是把他玩腻了改喜钱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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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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