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逃

陈昀知道此时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只能含糊地点头。

“你先将我松绑了,再给我送些吃食,我若是饿死了,你的银子也白花了是不是?”她用柔弱的语气说道。

看着眼前柔弱的仿佛一掐一捏就要断气的小娘子,妇人琢磨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理,于是对外吩咐了一声,俄顷便从门外走进了两个彪形大汉。

其中一脸上有从左眼角穿过鼻梁划到右嘴角的一条伤疤的人给陈昀松绑,另一矮胖敦实如地缸般的给她端来了吃食。

饭菜还算不错,一碗水煮肉片,一碗白米饭。

闻着饭菜的香气,陈昀慢吞吞地起身,大脑快速思索着该如何出去,她慢吞吞地坐到了桌旁。

妇人看陈昀慢条斯理地吃着,她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命人将饭菜撤了,说道:“既然来了我这红香苑,你就别想跑,否则……“她用右手弹了弹她左手长长的小指甲,狞笑道,“轻则断腿,重则生不如死!”

然后不待陈昀回答,再次说道:“怎么样?如果你答应留在红香苑,那——”

没等妇人话说完,便被陈昀截住话头,她看似被吓得不轻。

“先容我考虑一天,突然来到这里,小女子也是心里忐忑得紧,您看先容我一天,明天这时候我再回答您,可否?”

见此,妇人方露出满意的神色,“别想耍花招。”然后扭着腰肢一步一摇的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又对人嘱咐了句,“好生看着她,如果人弄丢了,你们知道下场!”

*

陈昀此时身上都是湿的,即便是暑天,这小黑屋中也十分凉爽,又因地气上返,她冷的开始打颤,她抱着肩膀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其实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将她绑了来,那日柯秦秦定是妒火中烧,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自己再如何说也是太医之女……

她忽地一笑,可能对这些权力中心的人来说,如她这般的人都是卑微如蝼蚁般的存在,就如之前景宇淳眼不眨一下的杀了三人……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如何能逃出去?她看了眼四周,这间屋子四周都是墙壁,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门口还有两守卫。

她摸了摸袖口,果然,她的暗器都没了,她又赶紧摸摸腰带,不出所料,也被人搜走了。

此时她的衣裙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从刚才老鸨对她的态度来看,他们当是还没发现她面具之事,那也就说明他们还没发现她的身份之事,她之前扮作的公子哥……

唐老鸨他们短期内发现不了,但是时间长了呢?

怎么办?难道就要死在这了?

不死就去接客?

她恼恨之前为什么没有好好学武,她箭术尚可,但是武功……门口俩守卫她是绝对做不到悄无声息的弄死他们的。

如果就是和他们硬碰硬呢?赢率有多少?万一门外听到里面的打斗声而惊动他人呢?要不她假装答应接客,再弄死恩客,然后再逃出去?难道他们会没有防备吗?

陈昀觉得她已经想破了脑袋,此次竟然是死局。

从她记事起,还没遇到过如今这般无解的情况。

或许是太冷,又或许是太过无解,她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肚子被人大力捣了一下。

她痛的惊醒,发现那唐老鸨刚把踢在她肚子上的脚拿开。她忍着痛楚坐起身,看向那妇人。

妇人仍是一脸褶子笑靥如花。

“心态不错,还能睡着觉,怎么样,想好了吗?”

看来,他们还没发现她的面具,幸好,幸好!

陈昀没吭声,妇人见状冲门唤了声,待昨日的那俩大汉走进屋内后,妇人指着陈昀,说道:“给我好好教训她,怎么教训你们懂吧?别打脸,脸伤了可就赔大了。如果……“妇人邪恶地笑着,“如果她还骨头硬,就给她□□,再是贞洁烈女能怎地?”

闻言,两大汉□□着走上前,陈昀向后退了一步,其中地缸男突然握住她的肩膀,手腕翻转,要将她擒拿住。

陈昀见状也不再含糊,她一个空翻,将力道卸下,同时借着那大汉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直插他双眼。

那大汉一愣,陈昀趁他这一愣神之际,握指为拳,下一瞬,一只拳头打到他胸口。

地缸男被打的后退了几步,他没想到刚刚手指插眼其实只是虚晃一招。

俩大汉看这女子还有点能耐,顿时一起齐攻。

一个人她尚且勉强能对付,但是此时两个齐上,陈昀顿感体力不支,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俩大汉不停地踢踹,有几脚踢到了她的胸口上,她顿时感觉胸口有一块好像突然火山爆发一样,灼热的火焰冲进她的四肢百骸,烧的她浑身都疼,她猛地咳嗽,吐出好几口鲜血。

大汉看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回头看向妇人,等着她的吩咐,但是妇人只是挥了挥手,俩大汉见状顿时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昀,然后将她抬到一旁的桌上。

俩大汉互看了眼,好像在说上次你先来的,这次该我先了。

俩人挤眉弄眼了几次,妇人却一脸不耐的皱眉说道:“怎地?你俩还不乐意呗?不乐意我这可是有的是人乐意!”

俩大汉赶紧讨好地说道:“乐意乐意,这不是争着谁先上么,这么水嫩的小姑娘谁不乐意!”

说着刀疤男上前走了一步,俯身刚要撕开她的衣襟,陈昀猛地睁眼,一把拔下大汉腰间的匕首,然后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对着大汉说道:“退下!”

刀疤男不为所动,一手要去扯她的衣襟,一手要去夺她的匕首,陈昀反手挥出匕首,一刀刺入大汉要夺她匕首的手,大汉一声惨叫,她的衣襟同时也被扯开,露出雪白的颈项以及嫩黄的肚兜。

她将匕首从大汉手掌中拔出,再次架在自己脖子上,大汉捂着手连连后退。

地缸男看到如此桀骜不驯的小姑娘,而且身段柔软,皮肤白嫩如凝脂,早就心痒难耐了,大步上前,从腰间拔出长刀,当头对她劈下,她拿匕首格挡,但是她的劲道哪能比得过男子,只见匕首一点点的落下,快要落入她头顶时,她用匕首带着长刀快速一滑,长刀没入她的左肩,鲜血汩汩流出,衣襟和袖子都被鲜血浸满,大汉又反手一抽刀,她疼的脸色发白,但也未吭一声,只把刀架在脖子上,对着妇人说道:“命他们都退下,否则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得到一丁点好处!”

只见脖颈上的刀刃一点点划开肌肤,鲜血从一丝,到一滴,到一流,最后到汩汩流出,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就算是有人皮面具挡着,也能看出从里面透着惨白。

妇人看到她眼中的坚毅,眯了眯双眼,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都出去,我看她还能撑到几时!”

等屋内再没其他人的时候,匕首铛地一声掉在桌面上。

陈昀也猛然脱力般趴在了桌上,肩膀和脖颈的疼痛,胸口的疼痛,以及浑身上下被踢踹的疼痛,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大脑转动的越来越慢,她强撑着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已经干了的布,缠到脖颈、肩膀处,做完这些后她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站在湖边,璀璨的星空下,平静的湖水映衬着漫天星辰,小女孩对着湖水打了个水漂,她笑着……突然一把剑刺穿了她的身体,她疑惑的看着剑,好像很奇怪她的胸口为何会冒出剑尖,突然一阵抽痛……

她身子一颤,睁开了双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越发的疼痛,以至于在睡梦中都被疼醒,但是她胸口的疼痛位置好像和梦中中剑的位置重叠……

身体各处的疼痛越发剧烈,她感觉越来越冷,想要紧紧的抱住身体来挽留住最后的热量,但是浑身的疼痛让她蜷缩不了身体,她掀开衣襟看了看肩膀处缠着的衣料已经被鲜血浸湿。摸了摸脖颈处缠着的衣料,也黏黏的。

只听“毕剥”一声,之前妇人来时,燃着的蜡烛的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屋内霎时陷入漆黑中。

她听着自己的呼吸,捏住自己的脉搏,感受着生命力渐渐从体内消失,她想到了她唯一的亲人。

她唯一放不下的人。

不知父亲到底怎么了,从要去围猎开始就十分反常。

一阵脚步声传来,陈昀拾起掉落一旁的匕首收进袖中。

门被推开,身着红裙的妇人推门而入,点燃一盏蜡烛放到了桌上。

她走到陈昀身边,见她闭着双眼,本就苍白的面孔此时更加苍白,不知是死是活,妇人探了探她的鼻息。

时有时无。

见她嗫嚅着唇喃喃地好像在说着话,妇人忙趴下去听。

陈昀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猛然暴起,一把捂住妇人的口鼻,匕首从袖口滑落手中,在妇人脖颈反手一旋。

猩红的鲜血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流出,妇人仿佛不能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她一点点的扭动着脖颈,好像要看向杀了她的人。

而陈昀在给了妇人一刀后、也用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瘫倒在地。

而妇人刚刚点的蜡烛也已被打翻在地,此时屋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陈昀咬着牙坐起身,现在还不是她休息的时候,她怕鲜血将肩膀和脖颈的衣料浸湿,她又撕了一截衣裙,将脖颈和肩膀缠了厚厚一大圈。

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从妇人尸体的衣袖内掏出火折子,又将熄灭的蜡烛点燃。

她就着火光将自己与妇人的衣袍调换,将自己的头发绾成和妇人的一样,再撕下一节衣袍围住脖颈,当成围巾。

然后将妇人翻过身来,使她趴在地上看不到脸。

陈昀检查妇人这边没有任何遗漏之处后,熄灭了蜡烛。

她站起身,身子却无力地晃了晃,受伤再加上没进食,她身体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但是她要坚持,她走到墙边,扶着墙缓了缓,然后提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说了句,“好好看着她,否则有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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