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卫瑛握着团扇,皓腕轻转,镯子上的小铃铛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庭院里草木葳蕤,花开得正盛,各种香气混杂,沁人心脾。

谢凛一下子就从中分辩出属于她的香味,仔细嗅了嗅:“你身上味道变了。”

依旧很好闻,但是这香味里掺着陌生的脂粉香气。不似来时,只有他们二人的气息混在一起。

卫瑛拿团扇放在头顶遮挡日头,正在抬头看廊上的鸟雀,方才听人说这园中的鸟有的以采集花蜜为食,她觉得甚是稀奇,一边看,一边拖长调子随意应了一声。

敷衍完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啊?”她抬起袖摆嗅了嗅,还是很香的啊。

谢凛不动声色地用袖子去蹭卫瑛的后腰,试图把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再度传递给她。

“又挤我!”

回去上车时,卫瑛刚一进车厢,就被谢凛一把扯到怀里。

他从后面抱住她,征求她的意见:“现在是在外头吗?”她说的在外头不能亲。

卫瑛没反应过来:“啊?这是车厢里……”话刚一说完,就被他亲了一下。

二人碰了碰唇,很短暂的一个吻,谢凛埋头在她脖颈间,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揉:“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今日见了那么多女郎,肯定会沾上一些别人的熏香或者脂粉香啊,你不也是吗!”

“我没有,我身上只有你的味道。”

卫瑛趴在他怀里,扯开他领口嗅了嗅,还真是,除了他自身的清冽气息,就只有她常用花露的甜香味。

她轻哼出声:“嫌弃那就别抱我。”

“污蔑我。”他手上微微用力,把她抱得更紧了,她的腰好细,他一只胳膊就能牢牢圈住。

方才在季家,二人没有多谈,虽然卫瑛表现得一切如常,但谢凛不想她有一丝一毫受委屈的可能,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曾生气?”

“我生什么气?那季二娘子看起来就年岁很小,我犯不着为了一两句话同她置气。”其实除了谢凛,她好像很少生其他人的气。

卫瑛摸上他的手背,随意抚摸上面微微浮起的青筋,继续道:“况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日后我们真的情断义绝,那问题定然是出在你身上,就更怨不得旁人。”

谢凛不满意她这般云淡风轻地假设二人感情不合的样子,把她的手反过来抓握住,又无法指责她,最终只开口道:“你也还很小。”

卫瑛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年岁。

他提醒道:“你去年三月及笄。”四月底就拒了同他的婚事。

卫瑛点点头,又见他情绪不太高,安慰道:“你安心,只要你不欺负我不骗我,我们会一直这么好的。”毕竟很难寻到比他还要好看的郎君了。

闻言,谢凛心跳骤然加速,目光游移。

卫瑛趴在他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声,直起身来定定看着他:“你在慌。”

是,他很慌,顷刻间谢凛思绪万千,计划着回京后就立刻请母亲和父亲去卫家提亲,届时她要怎么罚他都可以。

谢凛把她拉入怀里:“没有,我在想,怎么才算欺负你。”趁着卫瑛揣摩这句话的意思,他继续问道:“明日你要出门吗?”

卫瑛没懂他这没头没尾的问题:“不啊。”

很快她就懂了。

得到答案后,谢凛直接对着她雪白的脖颈吻上去,齿尖微微用力研磨柔嫩光滑的肌肤。

卫瑛感受到很轻微的刺痛,上手打他:“你属狗的啊!”

谢凛轻轻咬了几下,又伸出舌尖舔舐,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抚弄揉捏着。

卫瑛今日梳的是十字髻,耳后两侧余发各盘一鬟,垂到肩上,动作间她的耳坠挂在发丝上。

耳垂察觉到拉扯感,她开口阻止他,声音软得不像话:“你别弄了,我的耳坠勾住头发了。”

谢凛闻言抬起头来,上手小心地帮她把耳坠从勾缠的发丝上解开,然后又把另一边耳朵上的耳坠也摘了。

卫瑛推他:“这边没勾上。”

谢凛讨好般轻轻亲她耳垂:“有备无患,都摘了,防止一会儿亲的时候再缠上。”

卫瑛觉得他越发不要脸,但陌生的酥麻感弄得她整个人有些迟缓,毫无招架之力,便默许了他的动作,扬起下巴,檀口微张,在他怀里轻哼出声。

谢凛撩起视线欣赏她难耐的表情:“小点声,在路上。”说罢低头吻上她的唇,堵住细碎的娇吟。

一番荒唐,他终于如愿把自己衣服上的味道留在她身上。

马车行到一半突然停下,蒋海在外面轻轻敲了敲车厢,道:“世子,四公子在前面等您。”

谢凛动作暂缓,手从她腰间撤出来,二人唇瓣分开后又蹭了她一下:“我下去看看,很快回来。”

谢凛下了车见谢玄弋骑在马上,停在前面的街口,以为他有急事,便提步走上前去。

谢玄弋下马,咧嘴开门见山:“二哥,去年你和卫家那位说亲时,我母亲说这亲事是你自己选的,当时我还不信,现下有些信了。”

谢凛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眉心轻跳,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把谢玄弋推到路旁隐蔽处。

谢玄弋嘴上未停:“我随从说偶然看见你带着一位女子赴宴,我不信,这一瞧竟然是真的。”

谢凛心下一紧,很快谢玄弋的话就让他安心了。

“方才的女子看身形还真和卫瑛有点像,原来二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也不怪谢玄弋下意识联想到卫瑛,因为除了族中姐妹,谢凛从小到大能扯上关联的女郎只有去岁差点同他定亲的卫瑛。

上次见面,他见谢凛下巴上有道印子,当时未曾往女子身上想,只以为他是与人打斗时不小心划破了。

现下回忆起来,那位置和深浅,着实有些暧昧。

谢凛扯了他一下:“别乱议论,你今日特意找我做什么?就为了说这些废话?”

谢玄弋愣住:“啊……什么叫废话?二哥你最近怎么回事,每次见了我都一副很不待见的样子,我见不得人?”

“对啊。”谢凛想都没想就应了,又补充道:“还有,也不要随便去姑母那里,如果要去,先派人给我传个信。”他怕卫瑛去九华观碰见谢玄弋。

怕什么来什么。

卫瑛在马车上等得无聊,掀开帘子往外看,唤了他一声:“谢凛。”

谢凛身子一僵。

谢玄弋本来没当回事,目光随意一转,看清楚车中女郎的相貌也跟着僵住了:“……我没看错吧?”

谢凛绝望地点点头,思索着怎么能让谢玄弋老实配合自己,又招了个随从过来,让他告诉卫瑛多等自己一会儿。

谢玄弋视线在二人之间巡视,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想方设法赶我走,原来是因为她,这有什么好藏着的?哦对,你没藏她,你是把我藏起来了。”

见谢凛毫无愧疚之意,他只得翻页,继续道:“你们二人本就差点成亲,现下既然有情,让家里再去提亲就是。”

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谢凛把卫瑛失忆的事和自己的担忧简单跟他说了。

“这么说你是担心她恢复记忆后可能会跟你翻脸,还担心她心里没你?”谢玄弋觉得有些新鲜,他嘿嘿两声,幸灾乐祸道:“二哥你自小就是最拔尖的,竟也有这般患得患失的时候。”

见谢凛面色不豫,他拍拍谢凛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帮你撮合你和卫……呸,你和嫂嫂。”

谢凛被他改口后的称呼取悦到,表情没有方才那么严肃了,甩开他的手:“别给我添乱,你明白轻重。回京后我自有谋算,你不能提前让她和家里知道此事。”

得到谢玄弋的再三保证,心情复杂地把人打发走了,谢凛回到马车上。

卫瑛在轻轻揉自己锁骨,冲他抱怨,似嗔非嗔:“你去了好久,下次你再有事离开这么久我就先回去,不等你了。”

车厢内没有镜子,她并不知道,那里被他留下印子了。

等马车停了,卫瑛一把推开谢凛,率先下了车。

卫瑛在场的时候,谢凛的侍卫一向都很守礼地低着头,从不乱看。

因此只有砚秋发现她鬓发微乱,耳坠没了,脖子上还有几道浅红色的印子,整个人气哄哄地直直朝里走,不理会身后的谢凛。

卫瑛一边走一边心想:不该由着他在车上胡来的,方才险些乱了套,还好今日跟着出门随侍的不是巧杏,否则又被这丫头误会一遭。

回房照镜子时,卫瑛才发现自己脖颈上的吻痕。

她当下就不管不顾地闯入浴室:“狗东西!谁让你咬我的!”

谢凛正在更衣,刚解了腰带,见她进来又把衣服理好:“不曾咬你,只亲了几下,况且我提前问过你,你自己说的明日不出门。”

他事后总是一副很听她话的无害样子,只有卫瑛才知道他在亲热时的强势和力道。

卫瑛气笑了,上手去拧他胳膊:“谁告诉你不出门就等于可以给我留印子?我约了人明日上门来做客的!”

谢凛扯开领口,对着她露出脖颈,怕她够不着还微微俯下身:“那你可以亲回来啊,我明日就顶着你弄出来的吻痕去上值,如何?”

“你无耻!”

谢凛身上的狗感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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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主要就是写俩人从身到心培养感情的黏糊日常,贴贴会多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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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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