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今年是个暖冬,此刻的阳光格外好,像是在预兆着所有事物都在走向积极。
傅停敬的眸子偏狭长,皆是不露声色的冷恹,眼下不知是藏了阳光还是别的什么,看久了似乎能窥见他身体中藏匿的野兽,充斥着无法比拟的**。
不知为何,冉榕竟能直视那双探究的目光,他的嘴唇有些干涩,粉色的舌尖在嘴唇上轻卷,“你所谓的知道,是指什么?”
“……”
转念,那颗心高气傲的心不知被什么思绪刺痛。几近夺门而出的野兽也被按下,连余烬都散去,短暂的波澜渐静。
傅停敬看起来是平静的,他目光下移,冉榕的小动作实在惹眼,直到那舌尖已然收回,那水莹莹的双唇仍旧吸引着他。
紧接着,他又听到那双唇一张一合,吐露出好听的声音,语气去带着指责,“傅停敬,你瞒了我好多。”
“几年前的画,精心准备的礼物,每一年参加画展,榕树里最大的投资,都是你对吗?”
傅停敬对上他的眼睛,承认得很快,“冉榕,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些只是我想做。”
“所以你打算把秘密,保守一辈子吗?”冉榕的言语再次逼向他,“可我现在还是知道了。”
傅停敬低哑着嗓子,磨得慵懒,似是随意,“以前我总认为,时机存在运气里,而我的运气,不够好。”
他唇角微弯,大抵是在笑,又道:“不怕你笑,我是个胆小鬼。”
“每一次见你,我总会提前找好最适当的理由,又总是怕你嫌我出现得太频繁。”
傅停敬说这些话时,像是站在下位者的姿态,去博得冉榕的欢心。他字字斟酌得小心,怕冉榕感受不到他的心意,但又怕他的心意传达得过剩,惹人厌烦。
他如同在试探,可早已心照不宣。
冉榕心跳擂动,竟也变得紧张起来,他的声音失了些气势,“我可没有嫌弃。”
甚至大多时候都在影影期盼。
傅停敬舒心地笑了,“那便好,我……”
他想说的话被激烈的电话铃声打断,暂时收起了脱口而出的**。
冉榕带着歉意的笑了笑,拿出手机。
是力嘉阳的来电。
“嘉阳,怎么——”
“冉冉救我!”力嘉阳的嗓音,听起来着急又无助。
冉榕的表情瞬间严肃,惹的傅停敬也朝他看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他边说边往屋里走,边外套都来不及拿,直冲冲地要往出去。傅停敬也跟在身后,拿上了两人的外套。
力嘉阳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冉冉快来救我出去!”
“你在哪里?”
力嘉阳说了一个地址,是本市最高档的酒店。
不等冉榕往地下车库走,傅停敬叫住他,“坐我的车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冉榕看他一眼,“好。”
坐上车,冉榕等不及地叫司机师傅开快些,之后不停的给力嘉阳拨去电话,但直到音乐结束,始终都没有人接。
傅停敬见他脸色极差,安抚道:“那家酒店安保很好,我已经联系了酒店经理,大概很快会得到回复。”
冉榕对他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苦笑,却丝毫没有得到安慰,“谢谢你。”
傅停敬将外套披在冉榕的肩膀,轻松拍了拍他的背,傅停敬显得冷静许多,道:“不用太担心,他既然能打电话给你,如果危及到生命,我想他应该会先选择报警。”
冉榕紧皱的眉松了松,上车之后,他便想到了这种情况,在电话里也能听出力嘉阳是安全的,语气里还有些急躁生气。
眼下逐渐冷静下来,冉榕才理清了思绪。
傅停敬的手机响,冉榕几乎是立马抬起头看向他。傅停敬接起,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神色未变,给了冉榕一个安慰的笑容。
挂断后,他道:“是经理打来的,他说那个房间是……”期间,他犹豫了一瞬,又道:“李金都开的。”
“?”
“酒店是李金都名下的资产,经理问过前台,李金都当时是带着一个人,两人有些拌嘴,但应该不是强迫。”
李金都的名字一出来,冉榕悬着的心就彻底放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停敬的缘故,即使李金都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冉榕对他确实是放心的。
“李金都的电话也打不通。”
傅停敬道:“过去再看看情况。”
“好。”
半小时后。
酒店楼下。
傅停敬也是酒店的熟人,知道他要来,经理已经提前在大厅等候。
见到人,他赶忙迎过来,带着两人去到楼上的酒店房间。
途中,他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李总带人住总统套房,我就留心了一下,粉色头发的男生,穿得很艳,所以我印象很深,绝对不会记错。”
“前台说,是粉色头发的客人先来的,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李总迟到了,两人拌了下嘴,那个男生看起来也不是真的生气。”
经理还是有点不确信地问:“没发生什么大事吧,傅总?”
傅停敬道:“没有。”
“那就好。”
电梯楼层一到,经理作出请的姿势,“这层楼只有一个套房,两位先生自便。”
待到经理下楼,冉榕按响门铃。
没一会儿,门里传来应答,但门没开。
“你们来干什么?”
是李金都的声音,他应该是从门上的监控看到了他们,他猜到了什么,又稍稍提高音量,但不是问他们,“是你把他们叫来的?怎么,想要人多威胁我啊?”
“放nm狗屁,让他们进来!”
声音粗鲁,有点沙哑得不成形了,冉榕有些怀疑地问:“嘉阳?是你吗?”
“畜生,有本事你开门啊!”
沙哑的声音又骂了一句。
“开就开,你倒是不心虚,显得你多有理似的。”
“滴”的一声。
门开了。
刚踏进沉重的木门,便看见力嘉阳身上只裹了一件睡袍,快步朝冉榕走来,一把抱住了他,用粗硬的嗓音撒娇道:“冉冉,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得死这里了呜呜——”
李金都也穿着力嘉阳同款睡袍,手里还夹着一支抽了一半的烟,指向力嘉阳,作势要过来,“你他妈乱说什么呢?!”
傅停敬拦住他,看见满屋的狼藉,各种物品都待在不属于它的地方,像是发生了一场大战。
他问:“怎么回事?”
“你问那个没良心的!!”
李金都眼见着也气得不轻,摆了摆手,转头坐在落地窗边,一口一口地吸着烟。
冉榕把黏在自己身上地力嘉阳扒拉开,“你的嗓子怎么了?”
力嘉阳眼神有些心虚地闪躲了下,道:“就是吵架吵的。”
冉榕没有多疑,“为什么会吵架?”
两人都不愿意说,最后力嘉阳见冉榕要生气了,才说出了原因。
李金都向力嘉阳表白了,力嘉阳以为他不是来真的,加上他觉得两人在性上确实契合,也就答应了。
结果李金都知道他没几天就要出国继续上学,就一口咬定力嘉阳在耍他,骗他身体。
“等等等等,你们……什么时候……性?”冉榕睁大眼睛盯着力嘉阳。
力嘉阳不好意思地嘟嘴道:“第一次见面就做了。”
“……”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
“我他妈什么时候关你了?!”李金都蹭地站起来,“我只是要你一个解释,这要求很过分?”
力嘉阳刚要说什么,看向李金都的瞬间就愣住了,“你……哭了?”
“哭个鸡毛!”李金都擦了擦脸,“为你这种渣男哭,那我还真是不要脸。”
力嘉阳第一次没有在被骂的时候骂回去,道:“你又不缺男人,我出国了你还可以找其他人啊。”
“你意思是你要在外面找其他人?力!嘉!阳!你——”李金都手指间的烟微微颤抖,最后也没骂出来,拿起地上的外套,直直往外走,“再也别让我见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事情发展地越来越看不懂,冉榕安抚好力嘉阳,送他回家之后已经晚上。
力嘉阳从酒店出来后一直都处于魂不守舍地状态,冉榕不放心,在力嘉阳家里留宿了。
也许是太累,力嘉阳入睡很快,冉榕回到客房,也进入梦乡。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不在力嘉阳家,周遭是陌生的环境,许久他也没有想起这是哪里。
不过他并没有觉得害怕,如往常一般揉着眼睛往厕所走。
里面的灯开着,他没有注意,直接推门,花洒淋水的声音骤然清晰。
他缓缓抬头,一具线条分明,肌肉有力且恰到好处的男人的身体赤果果地出现在眼前。
清晨的迷糊一下烟消云散,他的心脏突突直跳。
男人对他直接闯入的行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轻瞥他一眼,双手继续在身上游走。
“醒这么早?”男人问他。
冉榕迟钝地点了点头,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关掉花洒,光着脚朝他走来。
身上还充斥着热气,贴近时,浸染在冉榕的脸颊和呼吸中,有些灼热。
男人挑眉垂眼看他,“昨晚没看够?”
冉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他,“昨晚?”
男人不明意味地轻笑,步步逼近,直至冉榕后退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然后男人伸出手在冉榕的腰上轻轻一捞,两人的下腹碰撞。
“你这是在暗示不满足,还是故意挑拨我?”
冉榕抬手,用指腹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滑动,他轻声道:“当然是都有。”
男人躬身,与他平视,两人的呼吸交融,“那我是谁?”
“我的老公。”
冉榕追上他的嘴唇,却被躲了一下。
“叫出名字。”
冉榕也笑,缓缓道:“停敬,傅停敬。”
“嗯,很好听。”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下一秒,对方带着冷意的唇附上冉榕的两片柔软,唇齿相依,不算宽敞的空间再度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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