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
中午他还看到齐好他们用微信转钱给他。
侧身一看顾榆裤子口袋白色的手机露出一角。
顾榆面不改色将它塞更里面。
顾榆:“你看错了。”
两人相顾无言。
裴燎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新室友不太喜欢他了,原因未知。
面包店的工作只用兼职两小时,时薪40日结。比起食堂13一小时还不包饭好多了。
本来是没这么多的,但老板看顾榆长得帅,光站在收银台前就能吸引顾客,便给他提了工资。
工作还是挺轻松的,前提是没碰到讨厌的人。
顾榆将手放在流水下冲了一遍又一遍,白皙的手背都洗的发红,在快破皮的前一秒止住。
可皮肤上刺痛的感觉还是没有消散,空气中好像还弥留着谢灼恶心的信息素气味。
光是想到姓谢的他就翻恶心,就像是赶不走的蛆虫般。
顾榆将东西收拾好,等顶班的人上来后带好口罩离开。
推开门,没想到和正在路边的裴燎迎面撞上。
裴燎手上提着面包歪了下头。
“顾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我刚来这学校,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裴燎解释道。
顾榆:“网上有攻略,可以自己去。”
这是明晃晃的拒绝了,但裴燎脸皮厚。
“可是我一个人吃饭会害怕,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这人还是和之前一样,随便一扯就是胡话。顾榆摸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上前一步走。
没拒绝就是同意了,裴燎跟在他身后。
天已经全黑了,白炽的路灯亮起,将人的影子拉长。
裴燎原本在身后踩着顾榆的影子,不知不觉变成了两人并肩前行,明明隔着一段距离,但身前的影子却交叠在一起,显得很是亲密的样子。
裴燎压下心中大胆的想法,偷偷看着顾榆。
侧脸也很完美,在月光照射下镀着一层莹润的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但又和耳朵上的耳坠碰撞出一种反差感。
顾榆侧头看他:“你还要偷看多久。”
裴燎厚脸皮:“没偷看,我光明正大的。”
顾榆:……
裴燎:“你打那么多耳洞痛吗?我也有点想打,感觉挺酷的。”
据不完全统计,一只耳朵上就有七八个,可能还有些细小的耳孔没被发现。
顾榆不说话了,快到食堂时,他才开口。
“恋痛和怕痛是有本质区别的。”
裴燎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心头一震。
脑海中浮现出他和一个人去耳钉店,最后捂着耳朵出来的画面。
那人笑着摸了摸他的耳垂:“裴燎,你原来这么怕痛啊。”
裴燎天生痛觉系统比常人敏感,车祸一个月清醒后,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右耳垂上竟然有个细小的耳洞,可他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打的,为什么要打了。
时间太长,耳洞堵了。正和他的记忆一样,堵在脑中小小的肿块里,没人告诉他那两年发生了什么。
所以那人是谁?
回忆浅淡到根本抓不住。
一道声音将他抓回现实。
顾榆:“愣着干什么?选自己想吃的。”
裴燎看了眼顾榆的饭盘,有些意外。
餐盘上盖了两碗米饭,红烧肉鱼香肉丝清炒时蔬荤素搭配很是健康,量多的不得了,显得餐盘狭小了不少,甚至摇摇欲坠。
没想到顾榆人看着瘦,饭量倒挺大的。
裴燎和顾榆点了一样的菜,只是阿姨手抖的好像有点厉害,红烧肉只剩下了两块,还全是肥肉。
裴燎:……
这差别对待太明显了。
顾榆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想法,专注干饭。
他虽然穷,但在吃饭上向来不会亏待自己,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可不得吃的饱饱的。
他在食堂做过打饭的,那阿姨认识他,每次都会打很多。
忽然他察觉到眼前人久久没动静,一看他餐盘空荡荡的,很是自然的拨了几块红烧肉给他。
顾榆:“觉得难吃就回去啃面包。”
裴燎倒没觉得难吃,他高中是在纪律严格的二中读的,那里的饭菜猪看了都会摇头,是饭还是泔水打眼一看根本就分不清。
就是顾榆吃饭看起来怪可爱的。
裴燎夹着肉塞进嘴里。
要是何青竹看到定要跳脚高喊双标。不是说洁癖的吗?之前他不小心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裴燎碗里的菜一下,裴燎嫌他筷子上有口水,准备直接连人带碗一起丢了。
两人吃完饭后一起回到宿舍。
宿舍两人都在戴着耳机打游戏,顾榆拿着衣服先去洗澡。
裴燎将在猫包里的板栗放出来透气,一边熟练的铺着被子。
按理来说他是不会铺被子的,但失忆的那两年好像无师自通学会了?
没过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
顾榆发现自己忘了带上衣,本来没什么可以直接出去的,但外面还有前男友。
“小齐。可以帮我把放在椅子上的上衣拿过来吗?”
裴燎看着两人专注打游戏的模样,从床上下来。
“是那件白色的短袖吗?”
顾榆听到他的声音,顿了顿,“是,你帮我拿过来吧。谢谢。”
浴室门开了个五厘米宽的缝,裴燎将衣服塞进去,小色猫板栗乘虚而入,拖着肥胖的身体试图钻进去。
“板栗,你不乖。”
裴燎弯下腰试图揪住它的尾巴,脑袋却不小心磕到了门,这一撞直接将浴室门撞开了。
顾榆洗了头,栗色的头发粘连在一起,水珠不断往下掉,漆黑浓密的睫毛变得湿漉漉,眼底好像也浮现出了水汽。
他很瘦,但又不是干瘦,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腹肌散着牛奶般莹润的光泽感,上面带着的水珠随着呼吸起伏,没入到更深处。
中午没看清的纹身也变得清晰,大大小小的遍布在身体各处,有动物也有植物,而在心口处纹着漆黑的衔尾蛇。
裴燎目光触及到一处时,瞬间像火烧般迅速避开。
没想到顾榆那里也穿孔了。
顾榆冷着脸将衣服接过。
裴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人一猫被赶出了浴室,与之相伴的还有重重的砸门声。
裴燎抱着猫坐在位子上,浑身燥热,一摸鼻子,居然流鼻血了,手忙脚乱的找纸巾塞着,碰倒杯子后又腿撞到椅子。
弄出的动静终于把沉迷打游戏的两人惊起。
齐好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原来你们两个回来了啊。”
边白翘着个二郎腿:“我好饿,有没有带点吃的回来啊?”
纸巾浸透了,裴燎狼狈的换了张新的。
齐好看到了,问:“老四你怎么捂着鼻子?”
裴燎含糊道:“上火了。”
这么一说齐好还真觉得室温忽然升高了不少,嘟嚷着将空调调到了最低度。
“这空调真的是得修修了,一会热一会冷的。”
裴燎有点心虚,努力压制住自己躁动的信息素。
一巴掌落在板栗头上。
他不是故意的。
都怪板栗这只色猫。
不过……
顾榆真的好反差。
顾榆用完浴室出来,神色依旧冷冰冰的,只是耳根好像被热气熏红了。
他看都没看裴燎一眼,而是安静坐在自己座位上,手中捧着一个老年机,按键声格外清脆。
齐好探个头出来:“小榆帮我把桌上充电器拿来呗。”
“你这老年机用这么久了还留着啊?听说学校有用旧手机换二十块钱的,实在不行换个盆也行,冬天来了还能泡个袜子。”
顾榆将充电器递上去,缓缓答道:“等把前任发的垃圾短信删光就卖了这手机。”
三人齐齐震惊。
齐好:“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前任了?”
边白:“我以为你已经和工作结婚了。”
裴燎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是正大光明的听。
顾榆扫了裴燎一眼:“人死了,坟头草都长了两米高。”
两人自觉提及了顾榆的伤心事,狼狈的转移话题,变成了游戏里哪哪皮肤更好看。
裴燎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
明天刚好九月一号,周一,学校安排开始上课。
顾榆将最后一个字敲完放入草稿箱里,又在笔记本上安排好新一周的计划。
随后将“准备卖掉”的老年机带上床,慢慢看起了之前发的消息。
时间跨度长达一年,数不清的字,但很统一的无人回复。
原来不是看不到,而是看到了不想回。
顾榆将手机关机塞到枕头低下,脑中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明天只有晚上没课,要送早餐还要去教小屁孩念书。
想着想着他眼睛彻底合上。
裴燎成了最后一个关灯的人,顾榆的床位就在他边上,两人保持着头对头的状态,耳边是顾榆清浅平稳的呼吸声。
裴燎真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想了想发了条消息。
【裴燎:我是不是认识顾榆?】
【一颗竹子:这我真不知道。我和裴哥你又不是一个高中的。要不我帮你打探打探?】
【裴燎:嗯。】
何青竹看着那消息,挠了挠后脑勺。
自那场车祸以后,裴哥手机卡也没找回来,与之相关联的微信□□邮箱全都找不回来了,属于和高中同学全部断联的状态。
二中之前有谁在读来着?
何青竹脑中渐渐冒出一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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