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连着试了几个,都不对。
他又尝试输入陆灼的:“你生日多少?”
陆灼无语地报了串数字。
当然也是不对的。
时眠眼巴巴地看他:“怎么你的也不对啊。”
口气软绵绵的。
像是养在草原上的小绵羊,毛绒绒地撞了你一下。
陆灼懒得说话。
如果时眠的密码真是他的生日,那才是问题大了。
只是,若真以他对时眠的了解,那最大的可能,时眠用的是自己的生日。若嫌太简单,或许还会加上和自己相关的字.母。
毕竟,过去的“时眠”着实是自恋的。
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远观就不好惹,凑近看了,戳它一下还要扎人。
反正。
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的……
陆灼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没有这么顺眼。
“没有别的了吗?”
时眠很苦恼。
他低垂着头,一截白皙清瘦的后颈露在外面,淡青色的血管蜿蜒其间,就像是柔软的小动物不藏着腹部,无声乃至无所察觉地流出了信任和亲昵。
若这不是时眠,陆灼甚至可以觉得这是某种勾引。
陆灼突然道:“你试试加个缩写。”
时眠茫然地抬头:“啊?”
“你的生日,再加你名字的缩写。”
陆灼声线平稳。
在时眠的眼里,陆灼这会儿的目光死死落在手中的杯子上,脊背挺得很直,整个人莫名其妙地透露出一种无法侵.犯.的正直感。
严肃正义得简直像是马上要去当兵。
时眠:??
发生了什么。
*
另一边,张生生正从三楼走向二楼。
“太好了,还没睡。”
他高兴地看到陆灼的房门还没有关,凑过去打算敲门。
然而,手刚抬起来,他的耳朵就捕捉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嗯,再加点。”
是陆灼的声音。
沉着的,平静的,但又似乎带着点掌控的意味。
“是这样吗……”
这又是时眠的声音了,听起来语气不太确定。
张生生硬是没敢再往前。
——他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己现在应该转身离开,还是应该发出点动静提醒里面的人,就听到隔着那扇薄薄的门,两人的声音隔了一小阵听不见的对话后,又再次传入了他的耳朵。
“现在。”
“加上s——”
“m。”
他听陆灼这么说。
张生生:???!!!
他看着房间的木门,瞳孔疯狂地震。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面前的门不是门,而是什么怪兽张着的血盆大口。
同时,里面传出时眠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又像是柔软的欣喜:
“好……”
张生生转身拔腿逃窜。
不敢再听!
他一鼓作气直接冲回了三楼的房间,哐当一下砸了门。宋礼听到动静回头,这一看,便忍不住惊讶地睁圆了眼:“你怎么这么喘?”
脸色看起来还很白。
张生生佝偻着腰摆手,根本说不出话。
宋礼担忧:“怎么回事,你不是找陆灼去借吹风机?”
别墅内唯有陆灼的房间里有吹风机,按宋礼的想法,两个大男人何需用到这些东西,在门口吹吹风头发也就干了。但他下月有巡演活动,需为舞台留一留发尾,因此头发便有些养得长了。
昨晚他在外面吹风太久,第二日就略感头疼。
也不知道张生生怎么察觉的这件事,总之非要去陆灼那儿替他借吹风机。
张生生恍惚:“是吗,我是去借吹风机的吗哈哈哈原来我是去借东西的啊……”
宋礼:?
他看起来好像要碎掉了。
宋礼心惊胆战地递给他一瓶水。
张生生下意识地接过来,“咕咚咕咚”地灌下了一整瓶。冰水下肚,过热的大脑才终于有些冷静下来,他缓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边,嘴唇微微颤抖,双腿又觉狠狠发虚。
他疲惫地开口:“我,我好像吃了个了不得的瓜。”
说着,脸又不禁白了白。
宋礼看起来更担心了:“什么瓜?”
怎么让你慌张成这样。
“你让我缓缓。”
张生生摆手。
他冷静下来就在想,这事不能说。
这事但凡从他口中泄露出一点,被谁知道了,陆灼都非得拿刀追着他杀不可。
陆家他惹不起。
想了想,不禁更绝望了:时家他同样也惹不起啊。
其实他早就看出这两人之间不简单。
尤其是今天,陆灼都给时眠买35块钱的奶茶了。
可就算张生生的想象力足够丰富,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两人竟是这种关系。
当然。
小众爱好不该被歧视。
只是,做这种事——
怎么能不关门?!
张生生崩溃。
“别想太多了,”张生生试图安慰自己,“说不定是误会呢。”
这可是在拍摄期间啊。
无论如何也会熬过这种时间吧?不,不对。
好像有些人就爱追求刺激。
张生生更崩溃了。
就算是你俩实在忍不住——
怎么能不关门啊?!!
张生生面孔青了又白,白了又绿,绿了又青,看得宋礼心惊胆战。突然,他站起来,自言自语道:“不一定啊,真不一定,万一是我想歪了?”
他打算回去看一眼。
如果是误会,那他这个月就能睡好觉了。
但倘若不是……
张生生落泪,心道,那自己起码也得帮他们关个门。
人多眼杂的。
他们俩到底怎么敢的啊!!
陆灼:?后背冷冷的。
时眠:?后背冷冷的。
《又是被莫名其妙造谣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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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惊天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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