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大人!”
“世子爷!”
一路走进去,遇到的飞鹰卫全部恭敬低头。
这让关熙辰十分震惊。
要知道飞鹰卫有皇上在背后撑腰,又做的是刺探秘密的事,不管面对谁,都趾高气昂,飞扬跋扈。
这会儿乖乖如同小绵羊,怎么能不让关熙辰吃惊。
楚铭以为关熙辰脚步变慢是害怕。
也对,飞鹰卫里阴气环绕,血腥味十足,他每回踏进来都觉得十分不适,更别说从小没有接触过阴私事的关熙辰了。
楚铭捞起关熙辰的手握在掌心,想传递温暖过去叫关熙辰安心。
结果???
预想中的手指冰凉没出现,反而比他的还要暖。
楚铭下意识握紧,想要将那柔软温热攥住。
关熙辰却用力抽回手。
楚铭有些失落,手心里空空荡荡,好似最紧要的东西丢了。
关熙辰突然凑到楚铭的耳边:“你带领下属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威风?”
语气中有羡慕,还有一丝酸意。
楚铭一听就懂了。
再次握住关熙辰的手,侧头,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贴近那白玉般的耳朵说:“不敢,我在外面再威风,回了家也要任你骑在头上。”
“你嫌我是凶老虎?现在后悔,晚了!”关熙辰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
用来掩饰他被撩得通红的耳朵。
这楚铭也是,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又一次被他身上的香气包裹,还有他说话时吹出的热气,拂动脖子上的小汗毛,一摇一摆,好不开心。
关熙辰发现自己的心有点乱。
不知是受苏醒后听说的故事影响,还是身材控,真的控到能无视一切,只要身材好就喜欢。
反正,他醒来后,对楚铭的心动在日益增加。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万一楚铭就是害他失忆的罪魁祸首,楚铭对他包藏祸心,他就完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让自己清醒过来。
关熙辰为了避免被楚铭影响,后半段路故意和楚铭保持距离。
就连说话,也要站开几步。
楚铭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下来。
关熙辰瞅见,躲得更远。
楚铭:“……”好,追妻之路,任重道远。
两人之间这种古怪的氛围,一直到进入飞鹰卫的审讯室才缓和。
黑衣刺客已经遭受过一轮刑讯。
有气无力地被绑在木头架子上。
不过他身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外伤痕迹,这就是飞鹰卫的手段了。
但关熙辰不知道,他惊讶挑眉:“外面都说进了飞鹰卫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传言有误啊……”
楚铭在心里接:不误。
是他提前打了招呼,场面收拾得好看点。
所以那黑衣刺客看似没受什么皮肉伤,实际已经被折磨得恨不能死掉。
不过楚铭不是对每个犯人都这样,明显被冤枉的,他会保一手。
确实作恶的,他会让他后悔当初生了作恶的念头。
楚铭动作自然地拉开一张扶手圈椅:“坐。”
“审问不是一下能完成的。”
关熙辰点点坐下。
楚铭说的有道理。
楚铭嘴角翘了翘,很快拉平成一条直线。
他转身关上审讯室的门。
这一下,空间里只剩楚铭、关熙辰、黑衣刺客。
关熙辰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有些凉嗖嗖。
他忍不住抱紧胳膊,好让自己暖一点。
楚铭余光瞥见,直接解开外衫披在关熙辰的肩膀上。
关熙辰震惊看过去,楚铭已经扭过头目视黑衣刺客。
冷峻的侧脸在审讯室昏黄的光照下,更冷,更遥不可及。
关熙辰一怔,楚铭这时候的模样和他记忆中的某一幕对上,他正要仔细回忆,楚铭已经开口审讯。
关熙辰马上坐直,认真地看向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这会儿正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飞鹰卫在搞毛?
已经问过三轮了,又来问。
犯人就不是人了吗?
黑衣刺客眼睛湿润,心里悲苦大喊。
嘴上,老老实实回答:“我叫胡大虎,是三清山上的土匪。本来我们老老实实,只打劫路过的富户,从来不欺负穷苦人。但是那次狗子骗我们……”
黑衣刺客胡大虎激动说起自己被曾经的狗子,现在的秦大人秦之海坑骗的过程。
关熙辰已经听过了,不过这回听当事人说,他还是很有兴致。
眼睛睁大,表情随着胡大虎的讲述变化。
楚铭嘴角隐晦的笑意一闪而逝。
熙辰这是把飞鹰卫的审讯室当听说书的茶馆了?
也就他,只有他,能这样心大。
楚铭宠溺地看着,并不打断。
终于,胡大虎讲完了自己的土匪窝被掀了,他带着兄弟们分头逃窜的经历。
到关键了。
胡大虎咽咽唾沫,两耳里好一阵都是心跳的声音。
他在紧张,他很紧张。
已经交代过好几遍,但这一次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觉头晕耳鸣,十分难受。
但再不舒服,也是要说的。
胡大虎按照之前交代的说起来,但是说着说着,嘴巴不听使唤,竟然改变了内容:“那个人先是找的地上的帮闲王二麻子,王二麻子给他介绍的我。嘿,他穿的严严实实还贴了假胡子才见我,但是我鼻子多灵,一去就闻到他身上的骚味。”
“他不是汉人。是蛮夷人。”
“他早就打听到了我和狗子的恩怨,故意说给我们银两当盘缠,让我们去报仇。不过在报仇的时候,顺便解决一个人。”
“娘的该死的蛮夷人,没说那位公子背后有飞鹰卫,只说他家破人亡只剩一个,拐走了也没人追究……”
“咔嚓!”
突然响起的碎裂声打断了胡大虎的话。
胡大虎茫然地看向对面,结果看见地砖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就从那位掌管飞鹰卫的头子脚下蔓延到自己脚下。
胡大虎两腿颤颤,突然,一股暖流顺着他的两腿淌下。
楚铭抓起关熙辰的肩膀提着他往后退:“我们出去。”
关熙辰乖乖配合。
然而等到了审讯室外,他还觉得鼻尖萦绕着尿骚味。
关熙辰火急火燎地回到楚王府,让小厮风筝烧上热水,滴上香露,在浴桶里泡的手指脚趾都起皱,才觉得身上那股味儿没了。
关熙辰呼唤小厮:“风筝……风筝……”
他出生没多久亲爹就中了状元。
因为只有他一个儿子,爹娘都很娇惯,早早给他配了小厮。
他记忆中,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泡完澡叫小厮进来擦身穿衣,简直太日常不过了。
可是关熙辰连续呼唤了好几声,风筝都不见踪影。
“又跑哪儿贪嘴去了?”关熙辰皱眉,正打算站起来自己拿毛巾擦干身体。
突然,格挡的屏风后走出一个人。
“楚铭?!!”关熙辰瞪大眼睛,受惊不已。
楚铭神色自然地拿起架子上的大毛巾走向关熙辰:“不是要擦身?”
“风筝去买铜盆巷那家你最爱吃的卤鸭去了。”
关熙辰一听到吃,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
他满脑子都是卤鸭皮油光滑亮,沾上白糖,吃起来脆甜可口的滋味。
好想吃。
不过——
铜盆巷那家的卤鸭十分抢手,每日中午开卖,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光了。
这会儿是晚上,人家又不开门做生意。
风筝怎么会去买东西?
关熙辰想到这点,立即朝楚铭看去。
楚铭站在对面,距离他不到一指。
低垂了眉眼,正认真地擦掉他身上的水珠。
专注,温柔。
就是……这是不是擦得有点太久了。
关熙辰挥开楚铭的手:“好了,我自己穿衣服。”
楚铭手快地放下毛巾拿起关熙辰的里衣抖开。
不说话但是意思就是:穿。
关熙辰拧起眉头,他不喜被强迫。
他正要说话,楚铭突然开口:“还记得我们成婚当夜吗?”
“你说要和我做一千件夫夫之间会做的事。”
“其中一件就是帮对方穿衣。”
“以前都是你帮我做,这次,换我来。”
“嗯?”
随着上扬的尾音,楚铭的眼睛也抬起来。
里面好似闪烁着光芒,又像吸人坠入的深渊。
关熙辰一愣神,楚铭已经帮他把里衣穿上,在打结的时候,手指无意间扫过他的腹部,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你……”
“抱歉,穿反了。”
楚铭说着,灵活地解开衣结,双手抓着往两边一拉,里衣就从关熙辰的背上滑下来。
关熙辰有种很羞耻的感觉。
就像是,他要和楚铭发生什么,楚铭在为他宽衣一样。
关熙辰受不住,一把抢过楚铭手里的衣服胡乱披上,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管,就那样大步踏出房间。
冷风吹来,从没系好的各处往身体里钻。
关熙辰冷得打个寒颤又退回去。
撞在什么上。
一双有力的胳膊从后面扶住他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手在腰上摩挲两下。
啊啊啊啊……
楚铭!!!
关熙辰恼怒扭头。
却不知他此刻脸白唇红,眼睛湿润发着怒的样子,有多诱人。
楚铭不可描述的地方紧绷发疼。
他脸上却还露出无辜诧异的表情:“熙辰,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你偷偷摸我你说怎么了?
“公子!!!”
关熙辰酝酿的怒意被小厮风筝的喊声打断。
“卤鸭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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