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两侧高耸着盘龙金柱,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镶绿剪边,气势恢宏。
众大臣都低着头不敢言语,毕竟霍丛叛乱一事已是尘埃落定且后续牵扯众多,多说多错,他们自是不敢多言。
况且此次捉拿叛贼他们可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有人偷偷往上座瞧了一眼,金龙座上的帝王慵懒的倚着扶手,彰显身份的冕冠上十二旒垂着,掩掉了年轻帝王眼底的神色。
细看下,那阴晴不定手段狠戾的帝王似是嘴角轻扬着,心情不错。
此时,大理寺卿郑让站了出来,语气铿锵:“启禀陛下,霍丛谋反一案,参与者名单已列出,待具体核实之后便可开始抓捕。”
“好,就全权交由你去办。”帝王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飘散在空气中。
“臣定不辱使命。”
“......”
下朝后,黎宴没有先回承乾殿而是去了安云阁。
“主子,这是霍丛近期所来往的书信。”
凌肖将手上的一沓书信递交到卓案前。
黎宴将信件拿在手里,也没有翻看,而是问道:“最近的是发往北昭?”
“是。”凌肖将查到的线索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又说道:“霍丛在刚逃入北昭境内时接连遇到过好几次追杀。”
“他败了,北昭人自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黎宴将信件放在一旁,似笑非笑,“合作时都是不分彼此、安危与共,真到出了事就风流云散开来,生怕扯上什么关系。”
“主子,那北昭那边?”
“不用管。”能与霍丛书信往来的必然是北昭皇室,如今霍丛已无翻身的可能,他们不会蠢的留下与他有所往来证据。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北昭小皇帝还是......
待凌肖离去后,黎宴瞧着案上堆积的奏折有些不耐。
他翻着折子时,郑让在此时推门而入,立于案前几步朝着黎宴行礼。
“参见陛下。”
“平身。”黎宴在折子上落下最后一笔,将其扔到一旁,又拉过另一本折子翻看着。
“陛下,此次涉事者连霍丛在内共有三位主谋,一人已被暗中控制,但还有一人......”
郑让拧起眉头,另一人藏得很好,暂时还没漏出马脚,要查到还要费些功夫,可时间不等人啊。
“啪”的一声迫使郑让抬起头,只见黎宴又将一本走着扔了出去。
“那人坐不住的。”黎宴语气淡淡,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困扰的事情,还没有自己手中这些杂乱无章的奏折让人心烦。
“陛下传话让臣于大殿上道出名单一事是为了引蛇出洞?”郑让明白了其中用意。
今早朝之前,他屋内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封陛下的密信,让他上朝时如此禀报,并正常回府,不必声张。
而在下朝后,他都快到府邸了,又被黎宴身边的暗卫头领凌云接到了安云阁。
“孤派人手护你,后面的事情你就加紧审判。”
黎宴搁下笔,既然吩咐完了,那他也就可以回去了。
郑让目送着黎宴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觉得陛下心情真的不错。
是谋反一事快要尘埃落定了,还是其他?
......
宋时锦向徐福报备了一下,借用了承乾殿的小厨房。
她将去衣去心的莲子用水冲洗干净,放进了蒸锅当中,在蒸软的间隙,又将准备好的红枣切成丝放置一旁,待莲子蒸软后捞出,于沸水中再加一些绿豆和西米直至软烂,边搅拌边加入莲子和红枣丝,直至软糯粘稠。出锅后又在上面添上了新鲜的桂花提色点缀。
“阿时。”
宋时锦刚盛好莲子羹,就听见了黎宴的声音。
“阿宴这是刚下朝?”她转过身,见黎宴还是今晨时的冕冠冕服,庄重而又威严,与此间小地方格格不入。
“嗯。”黎宴走近,接过了她手中端着的瓷碗,“听徐福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宋时锦为了将莲子羹全部装完,专门挑了一个大的器皿,面上印着青蓝色的碎花,与碗内的粥交相辉映着,十分好看,可现在由黎宴端着,与他也融为一体般,竟不显得突兀。
宋时锦憋着笑:“刚出锅,阿宴来得正好,现在是它香味最浓的时候。”
“那我可有口福了。”黎宴虽不清楚她在笑什么,但能吃上她亲手做的粥,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愉悦。
“走吧,午膳也该做好了。”
果然,他们进到殿内,宫人们才刚摆好膳食。
知道黎宴喜静,宫人们也只是退居两旁颔首低头,待他们入座后才井然有序地退下并带上了房门。
黎宴放下手中的莲子粥,盛好后照旧先给宋时锦递了一碗,待她接过,黎宴才喝了一口,慢条斯理中又好似带了些急切。
“好喝。”黎宴毫不掩饰的赞美,“阿时厨艺真好。”
“那我以后再做与你喝。”
宋时锦安心地接受了夸赞,毕竟这是事实,没想到她虽然失忆了,但刻在骨子里的手艺和习惯应当是不会改变的。
想及此,宋时锦突然敛了笑意,这句话有些耳熟。
“怎么了?”
察觉到黎宴担忧的目光,宋时锦摇了摇头:“只是依稀记得我以前说过这样的话,联想到我今辰时就醒了,还精通厨艺,怕是以前也是经常为其他人做羹汤吧。”
还真是个丫鬟命。
看起来自己以前的族人对自己是真的不好。
但黎宴却想岔了,他执着汤匙的手一顿,潋下眼底的深思。
那个人会是她之前跟着的那名男子吗?
想起那男子的身影,黎宴握着的汤匙都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那人的身份他并没有去查,也没有查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怕他会嫉妒的发狂。
是的,他嫉妒那个人,嫉妒他与阿时之间的亲密关系,嫉妒他以前陪在她的身边。
黎宴周身散发出的阴郁的情绪连宋时锦都感受到了,她抬头,有些疑惑:“阿宴?”
空气中浓郁的消极感瞬间消退,快地让宋时锦以为自己先前地感觉好似错觉一般,当她看到黎宴带有疑惑地神情后,越发觉得是自己的感觉有些偏差。
“没事。”她重新将视线落在桌上的饭菜之上。
也许是由于今晨起得太早的缘故,看来还是得好好休息。
用完午膳后,宋时锦打着哈欠朝黎宴挥挥手道别,说着自己回去补个觉,下午再来看他。
黎宴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如浓墨般化不开,深处似是有波涛汹涌,锁定着她,追随着她......
没关系,他没有参与她以前的生活,但未来一定不会错过,如此便够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直至汤匙在手里化为粉末。
......
午后,宋时锦到承乾殿时,黎宴已经在看折子了。
她不由得感叹于他的勤政爱民。
“阿时,你来了。”
迎着黎宴的微笑,宋时锦坐在他跟前,“你可以执笔吗?”
黎宴摇了摇头,唇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我如今只能先看看。”
宋时锦了然,就见黎宴真诚地望着她,眼底埋有期盼。
“不知阿时是否可以帮我代笔?”
“可这是国事。”虽说她想帮忙,可这毕竟关系到一国机密,外人当然不好僭越。
这要是被发现了,让朝臣们怎么看?
但黎宴却不在意,他道:“这些奏折已堆压许久,若是再不处理,朝臣们也该有意见了。”
宋时锦抿唇:“可字迹不一样。”
黎宴将折子放在她面前,拿起笔放在她手里,手指在她手心轻轻划过。
“不打紧,不会出什么事的。”
罢了,宋时锦握着笔杆,既然得了他的准许,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黎宴朝着宋时锦贴近,与她挨在一起,看着她面前的折子,神情认真专注。
宋时锦强迫自己忽视周身被包裹着的炙热感,将自己的心思专注在折子上面。
黎宴的声音淡淡,尾调略有些沉,听起来干净温柔,声质清冽,仿佛羽毛划过她的心间,带有勾-引的酥麻感。
宋时锦尽量不去多想,她将注意力全权集中在黎宴的词句上,待他说完一句,便提笔写上一句。
寻着烙印在深处的习性,她执起笔来很容易,落下的字迹清晰且苍劲有力,笔锋甚至带有凌厉之感。
宋时锦对自己的字迹很满意,虽然不似寻常女子书写般秀丽,但笔走游龙,透着潇洒。
看来她之前过得虽苦,学业却没有落下,应该是有在偷偷练习的,不然不会有这么成型的笔锋,凌厉中又不失端重。
见此,黎宴声音一滞,随之若无其事的续上前言。
看着面前越堆越多的折子,宋时锦扭了扭有些酸困的手腕,挺直腰背,却落入了一个清润的怀抱。
她扭头,唇角却擦过他的脖颈,好似埋在了他的颈间。
宋时锦感受到了黎宴的身体一僵,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终于搬回来一局。
她勾了勾唇角,声音里却带有歉意:“抱歉,手麻了。”
也不看黎宴的表情,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阿宴,我去转转,坐着有些累了。”
黎宴眉头微挑,抬手摸了摸被她唇角擦过的地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可当视线落在折子的字迹上时,他心下一沉。
这种带有明显笔锋的字迹也是他教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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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下我的下本奇幻文,《白月光她不装了》清醒女主×带球追妻男主,坐标专利的:月落参横||奇幻
文案:
云华宗前任掌门之女云宁虽柔弱了些,可身份却尊贵无比,是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提起她就好似触及了世间少有的纯白。
可当她的好友至亲为了给那小徒弟疗伤,向她逼要千灵草时,逼得她坠入魔渊之际,她忽地起了坏心——
这么玩的话,她也就不装了,大家都别想好过。
“千灵草我放在了......”
下坠之时,云宁心满意足的只说了半句话,在闭眼之前,她对崖上几人的慌乱感到讥讽。
若是能活,她必然叫那些人血债血偿。
心死如新生,断绝一切念想。
这一次,她只想活。
幸运的是,云宁没死,砸到了一个泡在水里的美人身上。
美人很美,神情却有些不正常。
那天,云宁不知怎不知怎么的,犯了一个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
......
月辞,天地间唯一一条鲛人。
他封印五感、布下结界,就是为了熬过发-情期。
突如其来的一个女人却能冲破他的结界,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
他,不干净了。
月辞本想杀了那个逃跑的女人,掩掉这罪恶的过去。
可不曾想,他怀孕了,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月辞长睫微颤,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喃喃道:“那她就更该死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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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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