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太凉，陈汐月忍不住一个哆嗦，她这身体还是太弱，如今反应过来又嫌弃这河水太脏，迈着步子上了岸。
上岸后才发觉自己成了众人中心，被同门弟子们盯着，陈汐月倒没什么感觉，按她的想法来说她巴不得流言传得邪乎些，让她听着也高兴高兴。
只是灭杀阵起来后那龙尸没剩下一点，异化的景色全都恢复了正常，不过那柄巨剑还在。
将目光投向那处，地面却突然震动，那柄剑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往上拔，锈迹也逐渐脱落露出本来的玉色。
陈汐月面色微变，她生怕这又是什么要人命的变故，短暂的时间内就想好对策先送其他人出去。
秘境外好不容易放松的众长老们又一口气提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先祖的剑怎么自己动了。”
“宗门史籍记载，若是此剑自行拔出的话意味着先祖不满，是惩戒之势。”
“天！完了完了！全完了！”
岑露羽被他们吵得头疼，忍不住大吼一声：“都闭嘴！”
刹那这洞中安静下来。
林织晴看着水镜，长老们说得都没错，所以她也做好了决定，若是事情真的难以挽救，那她便代徒承受。
众人紧张盯着水镜中发生的一切，只见那柄巨剑抽离地面后上下抖了抖，将剑身上的泥土全部抖净后剑身迅速缩成正常佩剑的大小。
随后咻的一声，玉剑朝着杨涵飞了过去，眨眼它就到了杨涵面前。
脑海中空灵的声音让杨涵不明所以：“不识货的女娃娃。”
杨涵一惊，四下张望最后将目光驻留在面前的剑上，一个皱眉：“是你在和我说话？”
那剑灵不太满意杨涵的态度，她遇到过很多想要收服她的万刃弟子，那些人态度无不谄媚。
只有眼前这个，她本想像往常那样随意考验一下，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识货，竟然抛弃她这把绝世好剑转身去救人送死。
如今她主动示好，就是想让这木头明白，她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杨涵连人的心思都猜不透，剑灵和她不是一个种族那就更猜不透了。
于是她上下打量了这把剑，然后感慨：真是好剑。
不过剑修不会轻易换剑，为此在看到这柄剑时杨涵也只是欣赏并无占有的意思，不过她还真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剑灵见面前这女娃娃态度恭敬起来，忍不住傲娇起来：哼！眼光还没差到无可救药。
正在剑灵憧憬着杨涵痛哭流涕求她认主时，对方礼貌的声音悄然响起：“请问要做到您这样，需要什么材料，我的剑也需要。”
剑灵沉默两秒，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见对方情绪激动，杨涵便以为这是不传之秘，于是敛了眼底涌现的狂热，带着几分抱歉：“原是不能说，弟子唐突请前辈宽恕。”
好有礼貌的后辈，剑灵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但让她放下骄傲说出本意她也做不到。
这么多年来，她终于感受到了憋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咳咳！”
陈汐月的咳嗽声立马吸引了杨涵的视线，所以她直接把送上门的好剑给抛到脑后，踏着水来到岸边在陈汐月身边蹲下。
因为灵力亏空内伤过重，陈汐月坐在一棵树下。
发觉那剑没有威胁后，陈汐月开始放松，只是如此就涌上睡意，她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却在看见师妹走过来时安了心，于是疲惫的脸上染上轻轻柔柔的笑。
“那是开宗祖师的剑，名为碧瑜，她同你说什么？”
杨涵见师姐说话声音比往常微弱，忍不住抿了嘴角，想要生气却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和之前的情况不同，这次不是师姐逞强。
杨涵声音低沉了些：“她说我不识货。”
只是这样一句，陈汐月就猜到这剑估计是看中师妹了，这倒是让人意外之事。
碧瑜剑应当比她手中的玉泽弓还要珍贵，或许是天阶法宝也说不准。
陈汐月笑容更盛，见师妹呆板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无奈，不过她可以在其中推一把，于是好心充当了剑灵的翻译。
这时玉剑也飘了过来，她居高临下瞅着陈汐月，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好在哪里，竟然能比一把绝世好剑的吸引力大。
瞅着瞅着，碧瑜沉默了，随后她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开始画圈圈。
陈汐月看着突然抑郁的碧瑜剑有些不知所以，愣神时却听见一道陌生的幽怨声音：“你这命格也太好了，像被天道偏爱。”
碧瑜剑说完飞到陈汐月边上，她本来看杨涵命格不错，但对方命途坎坷寿数也不长。
不过杨涵一生虽短暂，但异常出彩，碧瑜剑在这秘境中待得太久，于是想跟着杨涵。
可现在看了陈汐月，她又改变主意了，这一位命格更好。
陈汐月大概明白了，这是剑灵在和自己说话，不过命运这种东西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脑海中又涌现出部分记忆，那是在一个星星明亮的夜晚，她借着月光测算自己同师妹之间的可能性，可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不可能。
那个时候的心情还能清晰感受到。
一向自信的陈汐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卜算能力，在反复尝试无果后她又开始变得极度自信，认为所谓的命运不过都是等她打破的狗屁。
不同那时的愤慨，此时的陈汐月垂下眼眸一声轻笑：“修仙本就是向天争命，若是被所谓命运安排，我们不就是命运的傀儡，这些东西我断然不信。”
碧瑜察觉到陈汐月似是不太开心的样子，她也摸不清了，只觉得这眼前的两个同平常人都不一样。
老扯那些没意思，碧瑜干脆直奔主题，她强压兴奋，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可愿意同我签订契约。”
陈汐月一脸嫌弃，她觉得这剑见异思迁不是好剑。
她当即拒绝：“不必。”
碧瑜得意的心情一下沉寂，她简直受够了，这一个两个都拒绝她，她忍不住介绍自己：“我可是天阶法宝，比你那弓好多了！”
陈汐月嫌弃不减：“不要，我怕脏，还是弓箭好，站在远处，血都近不了身。”
碧瑜被她奇特的角度震惊到了，她忍不住崩溃，再也维持不了那高傲的姿态大喊道：“儿戏！修仙之人怎能如此矫情！”
陈汐月本来还觉得这剑配师妹挺好，如今来看不行，师妹那木讷的性子不知会受多少委屈。
想着想着，陈汐月眼皮越发沉重，就连碧瑜聒噪的声音都不能阻止她的睡意。
费力睁大了眼睛，陈汐月看着近在咫尺的杨涵。
她看着对方的耳垂，其上没有耳洞，不过就算有，师妹也不会戴吧。
思绪越来越混乱，陈汐月已经没法冷静思考，她顺势靠在杨涵肩头，嘟嘟囔囔不知说什么。
只是杨涵听着听着耳垂就泛起了红色。
秘境危机四伏，再这样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是时候离开。
杨涵想着起身，可肩上的重量阻止了她的动作，她轻声唤道：“师姐。”
没有回应，只有模糊的哼唧声，似乎很难受。
于是杨涵的一副铁石心肠没有派上用场，她环视一圈，偷看的那些同门便掩饰着将视线转向别处。
杨涵更觉尴尬，她有预感，她和师姐的事情马上就会变成无数个版本传开。
但好像顾不得太多，师姐和她的身体状况都不乐观，不可因小失大。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杨涵突然灵光一现。
既然公主抱太过暧昧，那就换一种方法，她可以扛啊！
杨涵简直要为自己的智慧流泪，她单手将睡过去的陈汐月扛在肩上，此情此景就差一个麻袋。
暧昧气氛荡然无存，一下从风花雪月变成土匪抢劫。
众弟子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这到底闹的是哪一出。
不过杨涵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已经尝试着打开了秘境的门，她冷声提醒：“出秘境。”
随后便扛着师姐提着师妹消失在秘境中。
碧瑜见自己被完全冷落，破口大骂着追了过去。
众人赶紧跟上，只是出去时有人小声讨论。
“我怎么觉得杨师姐那个姿势有些眼熟？”
“不清楚，但我家过年杀了猪也这么扛。”
“呸！你怎么能说陈师姐是猪！”
“我可没说！”
水镜外的众位也陷入了长久沉默，这一天经历的惊吓太多，他们都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
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放在林织晴身上。
林织晴手里拿着一块留影石，虽然半张脸被面纱遮挡，但从微弯的眉眼来看，心情当是不错。
紧闭的秘境门自动打开，完全打开后便是杨涵几人。
踏出秘境的那一刻，杨涵突然发觉自己被一屋子的长老盯着。
尴尬间突然有股风动，转头见岑长老拉住陈师姐的手腕，把脉过后，岑露羽忍不住抓狂：“又来！”
杨涵正想替师姐解释两句，可自己的手腕也被抓住，随后她看到岑长老越来越阴沉的脸。
于是让万刃众弟子恐惧的阎王怂了。
下个周六有场很重要的考试，要复习备考，暂时不能固定更新时间，不过会保证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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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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