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根本不在意我在做什么,我说我在家窝着,窝了这么久,你一点也不奇怪,也没发现我经常不在家,就连随便编的一个错漏百出的工作你也信。”
“这点我承认,我太专注于工作,没好好照顾你,也没发现我老婆不开心,”闻晏姝叹口气,复而开口,“可是老婆,我一直都很信任你呀,如果我每天对你的行踪疑神疑鬼,那我还不如去稽查大队,再说了,你都这么辛苦了,我要是再怀疑一下你,岂不是很不人道。”
亓季昀总觉得她的逻辑有哪里怪怪的,但他的脑子此刻随着易感期的高热和哭泣成了一团糨糊,思考几秒没思考明白,勉为其难:“行吧。”
“你把它还给我。”
闻晏姝安分老实地把玩偶递给他。
她老婆把玩偶往怀里塞了塞,脸颊无意识蹭了蹭娃娃的脑袋,嘴里小声嘟囔着“坏人”。
坏人还在想办法弥补自己造成的创伤。
闻晏姝翻出冰贴眼罩和补水镇定剂等各种东西放到桌面上,跟玩偶嘀咕的小O听见响动扭了下头,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挥着玩偶的毛爪,嘀嘀咕咕地给它讲坏人被勇敢小熊制服的故事。
“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森林里,有一个很坏很坏的坏人,专门喜欢骗小熊过来啃……她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恶霸。”
闻晏姝听了一耳朵,默默隐藏起来,假装自己不存在。
她老婆到底都在给小孩子讲些什么。
“坏人经常玩弄小熊,她喜欢用鱼和水果吸引小熊的注意,然后把小熊骗到家里,接着嗙一声把门关上……”
Omega讲着讲着,不忘把玩偶的爪子捏起来,挡住它的两只眼睛,带着鼻音吸了下气感叹:“真是太可怕了。”
往外挪动着去拿东西的闻晏姝走神一瞬,她老婆以后给小朋友讲故事不会也是这样吧?
假如她们俩有小孩,她老婆会不会给小宝讲阴森可怖的暗□□,等小朋友被吓得捂住眼睛,再把小宝塞进被窝里,让小宝跟她好好睡觉?
闻晏姝正漫无边际地想着,手背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碰,她一顿,抬眸发觉身边坐着只小狗,正用脑袋蹭她,见她看过来呜了声。
“怎么了?”
卷卷移了下身子,露出它压在身下的食盘,又对着她汪了声,还耷拉着耳朵,委屈地呜呜,示意自己饿了。
闻晏姝想起来了。
卷卷到暂住的别墅时已经睡着了,后面她老婆不高兴,她忙着填自己挖过的坑,安抚她老婆,也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只熟睡的小狗。
她边给卷卷道歉边倒宠物小零食,觉得自己已经养成了良好的道歉小习惯,嘴上说说不算,手上不忘给小狗顺毛。
卷卷正吃饭呢,被她摸了两下,开始还配合她仰一下头,后面小脑袋一晃,推掉她的手,抗拒地汪了声。
人嫌狗厌的闻晏姝坐回沙发上。
她深深叹口气,边用湿纸巾擦手,边幽怨道:“看来我马上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她身边摆弄着玩偶的Omega动了动耳朵,但没搭理她。
倒是卷卷感觉她心情不好,从碗里抬头,再次汪了声,似乎是在控诉她无病呻吟。
闻晏姝一窒。
见她表情隐忍,一副委屈但不说的样子,亓季昀没忍住笑出了声。
闻晏姝闻声看他,她委屈问:“老婆,你怎么也笑我?”
“笑你怎么了,我想笑就笑。”
Omega哼了声,把打理好的玩偶摆到一边,伸手硬拉她:“起来,躺在沙发上像什么样子。”
Alpha干巴巴哦了声,瘪了瘪嘴,拉着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一下起身。
她得寸进尺地倒在他身上,下巴靠着他肩窝,胡乱蹭了蹭:“老婆,给我靠一会。”
Omega偏了偏头,没躲开,想往后仰,还被Alpha拉了回去:“别走嘛,我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我家。”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气闷道:“你自己跟他去不就好了,我算什么啊。”
“我的好老婆,好宝宝,精致的小少爷,”闻晏姝直起身,没再压在他肩头,顿了顿继续道,“原谅我吧,好不好嘛?”
亓季昀抿唇:“谁要原谅你。”
“真的呀?”
闻晏姝轻垂睫翼,目光直直投向他,眼神里满是可怜:“那我碎一会。”
她说碎一会,实际上是一会攥着他的手,玩一下他的手指,一会往他身上倒,去玩他的头发,给他扎小辫子,不时还拿起桌面的护肤品和补水喷剂问他要不要。
他推拒几次,闻晏姝还要再问他一遍,用深沉的语气问他,这是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Omega耳根子软,没一会耳廓泛红,忍了又忍,最后闭上眼,躺在沙发上休息。
闻晏姝就当他是默认了。
她一边给漂亮老婆拍补水水乳,一边问他力道重不重,需不需要轻一点。
亓季昀偶尔回她两个字“还行”,大多数时候回她一个字“嗯”或“哦”。
同意回嗯,不高兴回哦。
“明天去吗?”
小少爷眼都不抬:“不是跟谁去都可以?”
这是记上她带着人来阿茨匹萨的事了。
“没有啊,宝宝,我想着你来更好的,否则我就不会拖拉那么久了。”
闻晏姝一阵春秋笔法,把突然下大雨改为赛博高邦雨季降水集中,她早有预料,因故延误出发改为她有意落下东西,喝完镇定剂还跟他鬼混害易感期提前形容为有意让他信息素稳定,好让他恢复记忆。
“真的。”
她托起他的手,那只手白皙匀长,骨节分明,像是羊脂玉雕就的花枝,Alpha轻柔地吻了吻指节上的戒指,目光盈盈,含笑望着他。
半靠在沙发上阖目的美人抬眸,虚虚滑过她的目光,对视瞬间,他蜷了蜷发痒的手指,轻轻收回手,抿着唇,侧过身同她说话:“明天不是花神祭第一天?我要去玩,后天再去那,嗯……给我请一位你们这的造型师,风格你看着办,往赛博高邦靠,最好看着就不好说话。”
“你也是,后天穿体面点,我们赛博高邦的人可是很讲究体面的。”
话音未落,他伸出手,细细抚过她的领口。
他确实更加了解她家里的情况,也更清楚她家里的复杂关系。
亓季昀羽睫一垂,像是她父亲更喜欢乖巧小O,她母亲更喜欢大家闺秀,父母近年来关系不怎么和睦,还有住在隔壁的那个小绿茶暗恋她,他都知道。
小绿茶这事还是她跟他说话时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亓季昀没直说那个Omega的奇怪是因为对方喜欢她。
最好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这个伴侣,有时温柔得过分,对不必要的人都很关心,有时又很冷漠,不感冒的人对她献殷勤,她连听都没听出来,完全不上心。
也是个笨蛋。
两人的行程中断,本打算从童话城往北一路慢慢逛上去,抵达闻家,现在中途改道,直线过去,原本地图上标记的大大小小旅游点只剩她的高中。
Alpha的高中亓季昀还是有兴趣逛一逛的。
他还记得当初画室的那两张照片,一张是他的相片,另一张是闻晏姝大约高中时期的相片,那张相片里,尚且生涩的她脸颊还有些肉,身着高中制服,左胸上是一个陌生的刺绣图标,被人抓拍的瞬间正扭头,风吹起她的长发。
当时她的头发还是黑长直,很符合他对阿茨匹萨高中的固有印象,闻晏姝自己也说过,高中学校要求每位就读学生保证自己的头发是原生发,三年发色始终如一,不许染烫,意外被炸卷了头发也不许。
三中倒是没这么严苛的要求,毕竟赛博高邦本就齐聚各色物种,如果规定得过分严格,有歧视之嫌。
他对她的过去有些好奇。
闻晏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应好,从智脑环上分享了几个她原先熟悉的造型工作室给他。
忙完这事,安排好明天的行程,亓季昀又捣鼓起其他事情来。
他拉着她靠坐床沿看花神祭的纪录片,兴致勃勃地研究了一晚上花神祭的祭祀仪式,美其名曰要出来玩就要玩得尽兴。
次日一早,耳边闹铃叮铃,戴着眼罩的亓季昀一拍闹钟,闹钟当场阵亡。
他摘下眼罩时,第一眼看见的是拉着被子的Alpha面上凝固的神情,再一扭头,才发现他当着她的面拍碎了一个闹钟的铃。
亓季昀沉默几秒,冷不丁道:“它自己碎的。”
闻晏姝沉默地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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