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湿漉漉的眼睫盯了她一会,本能地感到危险,想要偏开头,却被人强制与她对视。
“唔……”
啪嗒一声,两人身后,超时未被关合的门自动合上。
闻晏姝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会,微低下眸,问:“喝的什么?”
Omega不应她,短促地哼了声:“不要抓我。”
“抓你干什么?”
她这样问着,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倒兴趣盎然地松开他被揉捏泛红的耳垂,见他表情刚有一丝松懈的喜色,又用指腹碾着他的唇瓣。
“看上去喝得不少?”
虽是问话,里面却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似乎已经将他喝的不少这件事钉上板钉,而她正筹划着怎么就此兴风作浪。
“不是捏……捏。”
手下人的声音含糊不清,Alpha低低“嗯”了声,凑近去听他唇齿间流露的音节。
他似乎对此有所不满,往后缩了缩身子,咕隆着愠怒道:“不是捏捏。”
这回闻晏姝听清了。
她碾着殷红唇瓣的手指一滞,不轻不重地压了压柔软雪白的脸颊,压出一个浅浅的椭圆小印,认真问:“捏捏是什么?”
他眼尾上挑,明明是有些生气,却因为红得有些艳丽,看着很是可怜:“玩具。”
明明都坐在地毯上了,他要耍脾气却也能大展身手,左右摇晃脑袋想逃离她的掌控,却意识到这样行不通,于是索性低下头去咬她的手。
闻晏姝真心觉得她老婆最近很像小狗。
他喝了酒,动作总是慢半拍,闻晏姝索性就当逗着玩,一会把手放到这边,一会放到那边。
Omega像是醉酒的蝴蝶,追着她的手飞,被逗了好一会才闷着呜一声,一口咬上了她的手臂。
“嘶。”
多少有点现世报的意味在里面。
她眸底的笑意一沉,闻晏姝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到手臂要咬着自己的力度收了收,像是怕真把她咬伤了。
如果说原本是奔着咬出血来的,这回只能算是磨皮。
但闻晏姝不是个好人,有的时候,她也还是从家庭教育里学到了一点坏东西,一点劣根性,那点子不好的东西平时被她的理智压得很好,可只要一进入一段拥有绝对权利的关系,那种想要控制他,占有他,好让他全心全意顺从他的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齐齐冒了出来。
对于一些事情,闻晏姝得心应手,比如,如何欺负她的小O。
她伸出另一只手摁着他的脑袋,放了些信息素出来,装作冷漠地低头看着他道:“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语气很是冷淡。
Omega似乎本能得害怕她身上的信息素,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嘴硬道:“没做什么。”
“嗯?”
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Omega坐在不远处咬了会唇,明明咬了人,这会看着倒有些可怜了。
她一直盯着他,没有漏过他的一丝表情,包括他醉酒后有些湿润的眼,红透的眼尾,被磨红的微肿唇瓣,还有可怜的耳垂,他吸了吸气。
闻晏姝以为他要哭了,心里无奈地想,老婆还是不经逗,正要温和一点,他突然拉着她的衣领够上来,柔软的唇在她下巴上蹭来蹭去,嘀咕着:“还你一口就是了。”
他莫名咬了她一口。
咬在唇角,咬完仰头看了她眼,眼睛水润,似乎觉得自己没咬对,下一秒又换了个位置咬上来。
咬在她的唇瓣上。
他似乎对这件事不是很熟练,衔没几秒,撞在了她的鼻梁上,自己撞上来的,还要委屈地支吾一声,好像被她欺负了一样。
疼痛让闻晏姝清醒,她从怔愣中回神,眼睫一扑,揉了揉他的脸颊肉,摁着他的后脑,哄骗道:“不是这样亲的。”
习惯吃草莓的人都知道,吃草莓的时候,最好从草莓的尖尖开始吃,最甜,且越往后吃越多汁水,有时一个不注意,果汁便会顺着流出来,浓郁又芳芳,而且有时,你愈是反复品尝,就愈能体验到草莓汁的味道,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仿佛源源不绝的草莓汁总是酸甜可口。
Omega跪在她身上,被她强制摁着后脑低头,这个动作废腰,亲得久了,连双腿都有些打颤。
她不是很想放过他,但手下的人已经开始呜呜咽咽哼唧,偶尔还用手推一推她,折腾的很。
闻晏姝自认是个体贴的好Alpha,扶着他的腰,衔着吮了会,转而去亲他的唇瓣还有颤动的眼皮,便轻易放过了他。
“宝宝,你的腰不好。”
她柔声说着,Omega没了力气,也没人扶着,一下瘫软在她身上,闻晏姝索性帮他“调整”了下位置,让扑腾不停的人靠在自己肩膀上。
耳边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她能想象到气流从他唇齿间流过的路径,还不忘体贴地问:“疼不疼?”
他没应她。
闻晏姝倒是不在意这些,或者说她现在毫不在意,她四处看了看,想去找那些被他收起来的盒子,突然被人攥住手指,于是她又回头,将视线还给靠着她的小O:“怎么了?”
她心情很好,问话的时候语调都是温柔的,还会抓着他攥着自己的手指摇一摇,像在逗弄手指没劲的婴孩。
许是方才缺氧,他也确实没什么力气,靠在她肩上喘息了会,呼哈着,小声又缓慢地回着气。
屋里除去他的呼吸声,只有点燃的香薰偶尔噼里的声响,无声无息掩盖了许多气味。
闻晏姝心神一动,将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捏着那粉色的手指尖,垂着眼睫,安静地聆听着他的呼吸。
潮湿的雨季会让人联想到不断的、连绵的雨,还有被雨水沾湿的土地,一铲子下去,好似被撬开的牡蛎会露出颤动的贝,随时可能被掘出那出奇紧密的内里,雨水渗实了,一铲子下去就拉不回来,仿佛只能这样被紧紧贴着,留在土地的深处。
这些日子经常下雨,此刻扶着人靠在床边,他的眼睫又像湿漉漉的雨帘,要原先掉不掉的眼泪已然沾湿了睫翼,看着怀里人失神的呼吸,从大口逐渐变成小口,耐心等待的闻晏姝有一瞬无端升起个古怪的念头:
不知道怀里这只被撬开是什么样的?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却让她调整了下姿势。
Alpha扶正他,不让他全然松松垮垮地倒在自己身上,好像没骨头一样,她摁了摁怀里人后颈柔软的信息腺,手指轻轻一搭,便被染上了火热的温度。
她似是把脉的医生,蜷起手指一收,冷静问:“易感期?”
话一说完,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垂着眼睫,对着身子一抖又倒回她怀里折腾的人道:“哪有那么快?”
话是对他说的,却又不是,黏着她的人显然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闻晏姝顿了顿,若有所思。
她老婆前不久易感期才过,哪有这么快的,如果不是身体变化影响的,那就只能是受其他影响,比如目前显而易见的,他喝多了酒。
只是,虽然不清楚老婆的酒量,闻晏姝光是看着他平时的样子,就有种他酒量很好的感觉。
至少比她好。
这么好的酒量还醉成这样。
眼神意味不明,Alpha低头,捏了捏他的后颈,似是警告般摩挲着:“宝宝,你怎么解释呀,这看着可喝得不少。”
她这话说得亲昵又陌生,怀里人察觉到危险,可怜地抖了抖,小声哼哼。
能哼就是已经缓过劲了。
Alpha捏着他的耳垂:“怎么不说话,真变成小哑巴了?”
隔了好一会,怀里人才闷闷道:“不舒服。”
“真不舒服假不……”
怀里人一把愤愤捂住了她的嘴,只是眼角红得很。
闻晏姝止住话头。
她怕等会真把她老婆气昏了。
好一阵,他才怕痒似得收回手,眼神左右飘忽地扫着地面,小声道:“我就是不舒服。”
“我看你就是喜欢勾人。”
这对Omega来说是很大的诬告,他抱臂将头一扭,就要往地毯边上爬。
还没弯下腰,被Alpha捉了回来。
闻晏姝捉的手臂,她稍稍使点劲将人带回来,没敢用力捏他,一把人拉回自己身边,便问:“所以喝了多少?”
“不要问,我干嘛要回答你。”
他的嗓子有些哑,似乎是刚才被亲过头了,说话时连喉咙都仿佛被堵住,又带点鼻音,听着更可怜了。
人不说,闻晏姝自己猜,她伸出手比数:“一、二、三……果酒?鸡尾酒或是威士忌?”
她捡着印象里冰窖和冰箱有的酒说,说没几句,睨着他的神色,就得到了答案。
闻晏姝脸色一沉:“喝那么多做什么?”
见人余光一动,又要往外爬,她索性一把把人抓牢:“老实点,否则我罚你了。”
她的手都落到了该到的地方,怀里扑腾来扑腾去的人一僵,昏昏沉沉的大脑里飘过一句话,他闷着气,索性说了出来:“不能打我,要打,要打只能……打你老婆去。”
后面几个字声若蚊呐,但这么近的距离,两人都听见了。
闻晏姝听着都懵了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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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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