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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意靠着沙发刷着国内新闻,白源勋近期被刑拘,虽然保释出来,但受到舆论影响,又有不断的丑闻爆出,墙倒众人推,极大可能会影响到盛霖下一任选举一事。
与此同时,瑞深集团崎山因公司内部资金贪污,免去公司职务,后不明原因病倒。
短短几天时间,国内就出了这么多事。
瑞深虽有萧寒和几位股东代为打理,但许多事还得经过崎夜。一旁,结束视频会议后,黔意见人闭目揉了揉额。
“去公园走走吗?”,黔意挪动身子靠近,帮人放好电脑,“不能总闷着。”。
“好。”
黔意找了件外套给人披上,防止给人冻出个感冒,崎夜大多时候手都泛着凉意,体温也比常人低。
夏里特医院,出了院门往后走,有用以休闲散步的公园。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洋洋洒洒,打着温和的光,同他们一样,出来溜达的人不少。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回研究院?”
崎夜和黔越是一样的人,从前他了解他哥,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了解崎夜。
书房里那些成堆难嚼的书籍,这人一空闲下来,就会看上很长时间。如果有得选择,他更相信崎夜会在研究院,一辈子只做想做的事。
崎夜道:“没有。”
“不想回去吗?”
崎夜摇头,平静道:“公司是我的责任。”
公司是无数人,数十年的心血,这远不是私心能选择的,在同样的境况下,他也会做和崎夜一样的抉择。
散步到一处空地,不远有人在拉小提琴,琴声婉转流动,黔意找了个空位拉着人坐下,脚边扑腾腾的落下数只亲人的鸽子。
“我哥小时候也养过鸽子,不过后来被我妈给炖了。”
“嗯,他说过。”
“这你也听过?”
以他哥那沉闷的性子,能和人抱怨这些,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了。在失忆前,黔意对崎夜的印象只停留在,见过几面。
作为他哥的朋友,和崎夜的视角所不同,他记忆里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冬令营。
见人的第一面,完全和他哥一样,是个学习机器书呆子……但胜在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他把人记了下来。
“你眼里,我哥是怎样的人?”
“他很好。”
赞同的点头,他不指望崎夜能夸出一朵花来,在他看来,他哥就是个很好的人,这形容的很恰到。
待人以真心,脸上永远挂着和煦的笑意,一门心思专研自己喜欢的东西,脾气好,心态好,追求简单。
“崎夜……”
黔意平和着道:“因为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那场车祸,他不会想你一直记着。”
一年前的雨夜,由于大货车在十字路口违规变道,造成的特大交通事故。两人乘坐的同一辆车,救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黔意对那时的记忆很深,货车侧压,他哥当场身亡。整件事,两人都没有错,意外始终就是意外,崎夜只是碰巧的活了下来。
只是这样活下来,崎夜似乎一直带着愧疚。不然也不会在他父母公司出现问题,负载累累,破产的情况下选择和他协议结婚。这人借着婚姻,抗衡股东,收购公司后又在协议中分化自己所持有的股份,转移到他的头上。
“崎夜,我希望你能少一些顾虑,彷徨。”
“就像我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是因为看到你的病历,对你可怜。而是因为,我的确想见你,想在你的身边。”
这是黔意一直想说的话,现在的时机正好。
在一个平静的早晨,两人坐在公园的角落,晒着阳光,偶尔有小提琴的音乐声,在这样的氛围里,这些话并不显得那么僵硬和语重心长,只是平淡的说起,平淡的落下。
风吹落了枯竭的树叶,未来漫漫,人总要学会放下。
*
治疗维持了一周左右,某日开始,崎夜没再挂吊瓶,只简单的服药。艾迪莉医生来过几次,在诊断后,建议可以出院修养。
预计着再过两天回家,黔意已经开始选定机票,计划起行程。
夜晚,他趴在人身边,在手机页面输入着两人的基本信息,一想到要回家,就控制不住兴奋。
想念熟悉的大床,想念花园里盛开的花,最重要的,他实在很想念季叔做的饭菜。
没有睡意,定完机票后,黔意趴在了崎夜身上,猛吸。
某些养成的小习惯随着时间,变得根深蒂固。在异国他乡,黔意每晚睡觉有意无意的都会扎进人怀里,去闻人身上的味道。
崎夜的定制香水,混杂着干净被褥的洗涤味,恰到好处。他也尝试着用过这款香水喷在自己身上,但似有似无的,总会有些差异。
“黔意,你……”,崎夜的声音从上冒出来,“别吸了。”
“你知道啊?”
黔意微仰起头,其实从崎夜的角度,很难不知道。
况且每天晚上都有这个流程,像是猫蹭猫薄荷,夜深人静,有时还能听见吸气声。
“崎夜,你要不要试下我的味道?”
“………”
见人哑口,黔意开着玩笑道:“听说每个人味道都是不同的。”
“………”,又是说不出话来。
黔意倒没离开,还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医院的床可以调节,崎夜背靠着,坐着接近于半躺,他就靠在人小腹往上接近胸口的位置。
余光瞟见一抹红,黔意直接跨过人的腰,直起身。
这样比仰着头看的仔细,崎夜的耳朵……
红的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了?
黔意想上手摸人的额头,怀疑人下午吹风过度受了凉。身子下压,触碰到某处,他又老老实实的收回了手。。
并不是感冒……崎夜是很少脸红的人,如此来看,这人的情绪都表现在耳朵上。
鸦雀无声,黔意默默注视。
墨蓝色的眼睛很漂亮,鼻子挺的能溜滑梯,嘴唇看起来……很好亲。
逐渐想歪,黔意道:“崎夜,我想亲你。”
过去这样的事,黔意都会选择直接上。
说出口,询问就是另一码事。他看着人的耳朵越来越红,心理竟然生出了某种满足感?
又是不知名,突然多出来的小癖好。
清醒一点,这是医院。
黔意咳嗽了声,想从人身上下去。后颈突然多出一只手来,压着他俯下身。崎夜的吻很温和,慢文斯理的,表面看来是他主动,实际主导权又不在他身上。
黔意被亲的腿软,眼睛里蒙了层水雾。
耳燥加发热,两人间隔的狭小空间里,是彼此的呼吸声。
黔意眨了眨眼,木讷的与人的目光对视。
“你会推开我吗?”,脑子一抽,冒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黔意看见崎夜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亮,再一回神,他就成了在下面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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