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絜河的大王,身为一条黑鱼精,能做到如今大王的地步,我是非常感到欣慰和自豪的。
但就在今天,我那还未化形的儿子,哭哭啼啼地游过来说外面来的修士欺负了它,还捉了一大群他的河民。
况且这时,一条鲤鱼精来报,有一群外面来的修士浩浩荡荡的闯进来,这我怎么能忍,当即决定御驾亲征以示威严,然后……
“仙人饶命!”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后,我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投降了。
归忱:……
原本这个黑鱼精怒气冲冲地过来还以为是个不好对付的主,结果甚至还不用出手四大家族队伍里的人甚至打了没十分钟它就投降了。
巫望舒则是觉得,这条黑鱼精怎么有点眼熟?咋那么像把他们弄进石室的那只?
不对,那条实力感觉会更强一点,这条太弱了,巫望舒把视线转移到躲在一旁的小黑鱼精那。
确定了,这个大王是世袭制,真是天道好轮回。
东方径泓十分客气地对黑鱼精说:“这位妖修道友,我们并无恶意,只不过想探一下仙迹而已。”
黑鱼精怔住了,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我听不懂各位仙人在说什么,若是想要宝物,我这宫里仓库任由你们挑选。”
说完,它便指挥属下抬了几箱金银珠宝及神兵利器上来,有些修士按捺不住走上前却被拦住,东方径泓重复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们只不过是想要,窥探仙迹。”
霎那间,虾兵蟹将包围他们,更有甚者直抛长枪,黑鱼精下令:“哪怕全死了!也绝对不可以让他们进去!”
“是!大王!”
刚才的安宁霎那消失,双方陷入了混战,纵使用着千暮尘的身体,并没有很多水下作战的经验,战斗起来也与原先的身体不分伯仲。
而玄湜奈与巫望舒同为符修,再看见那人的储物袋里尽是些稀奇符箓,兴奋的不行。用了好几道雷符把虾兵蟹将们电得焦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烧烤大会呢。
归忱无奈的看着巫望舒:大师兄,水里用雷符,你要不要看看师尊他们怎么样了?
于是,巫望舒回头,看到了头发炸了的钱鸿雁与少年二长老。
“额,抱歉,刚才没注意到你们。”
钱鸿雁整了整头发示意他没事,少年二长老拿出镜子看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庆幸:“幸好越纤滟在岸上,否则我肯定得被她取笑好几个月。”
“坏!坏人!”小黑鱼精红着眼眶看着他们,归忱围绕四周,玄天宗和四大世家这边有刻意手下留情,但还是不免死了些。
有个气急败坏的修士一剑即将刺进鳖精的腹部,被东方知意抓住握剑的手腕,东方知意面色冰冷:“作为远方的客,你可以是这样的态度吗?”
“知意姑娘!他们!”那个人还想要辩解,但东方知意眼神过于冰冷,他乖巧地收回剑回归同伴身边默不作声。
作为客人被这样对待,东方知意心情也不太好,但是是他们有求于人,她恭敬的说:“唐突了,还请妖修道友宽恕,但不知为何,你们要先动手呢?”
还能因为为什么,刚听到仙迹反应就这么大,说明对于他们而言的是外人绝对不可以触碰的禁忌,但也侧面反映了是真的有。
黑鱼精冷声道:“再怎么着你们的祖上也出过仙人,却这般的没有规矩,怎么,你们觉得仙迹是可以随意冒犯的?”
东方知意微微躬身:“这是各位家主共同商议且协定下来的……”
“那他们就是比你们更不规矩!”东方知意还没说完黑鱼精便厉声呵斥。
东方知意看向巫望舒,巫望舒叹了口气,慢步走到黑鱼精的面前,先是欠身行礼,然后……
他的眼睛再次睁开,却是不一般的色彩,仿佛有着勾魂夺魄的魔力,让人久久不能移去对视的目光。
对于归忱而言这并不陌生,那是玄族秘而不宣的瞳术,若不是现今族长是他的弟子和他曾亲眼见过这神乎其神的手段,估计他也会像一部分人一样不明所以。
玄族瞳术,纵使秘而不宣,那也是族内最顶级的天才才能学会的,会的人如今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甚至不包括族长,传闻修至最高境界,可以通幽冥晓天机,最不济,也能窥探人心。
探心符只要对方修为过高还是能够屏蔽的,但瞳术却是躲无可躲,归忱忧心他们的立场是否会更让黑鱼精怀疑,却也想不通一件事。
玄卿前辈会瞳术很正常,大师兄知道玄卿前辈会瞳术也并没有那么奇怪,但……
他为什么会懂得怎么用瞳术呢?
黑鱼精原本的不屑在看到那双眼睛时面容瞬间平静,比起被蛊惑,更像是震撼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了,话都说不清了。
“居,居然没有,莫非……?”它的态度瞬间变得毕恭毕敬,“尊敬的大人,请原谅我的鲁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带您进去。”
东方知意笑着说:“多亏了玄卿前辈呀。”
巫望舒看着她,没好气的“呵”了声,然后道:“带路吧。”
黑鱼精亲自带路,把他们带到了一道水帘前,后面是一堪称巍峨的巨石,这座洞府与精致曼妙的水下宫殿格格不入,也不似宗门内的规制,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黑鱼精道:“穿过这道水帘,你们也许就能见到你们想见的了,不过,里面估计危险重重,我们历来守护这里,却也不敢擅自进入恐触怒天威,接下来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再往下去就是生死不论了。”归忱对身后的弟子们道,“有想要走的现在回去,待会我与玄卿恐无暇顾及你们。”
毕竟之前那几门石室层出不穷的妖修完全就是消耗战,哪怕这都是假的,归忱也不希望他的这些师长们因此出了差错。
虽然并没有那时的记忆,但巫望舒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附合的点了点头。
“没有觉悟的现在就走吧,不然一会儿求神拜佛也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都是赶人,但东方知意方式略有不同,东方径泓无奈的看着自己亲姐姐。
“姐,好歹也在四家的杰出者,你这样说不就是火上浇油吗。”东方径泓小声道。
东方知意:“不会太过了,至少贤良淑德的名声还是得要的。”
刚踏进去眼前乌漆抹黑的,众人纷纷运用各自的照明手段,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前面的路依旧一眼望不到头,后面的路也望不回入口。
有人不禁猜疑:“那老黑鱼不是耍我们的吧?为的就是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好用人肉提升修为?”
“请问你是有多看不起我们宗主?”有玄天宗的修士反驳,那人连忙闭嘴。
归忱从刚才开始就全神贯注,东方知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巫望舒身边,本想趁归忱偷偷搭上巫望舒的肩,结果归忱仿佛注意力分成了两半似的,她手还没搭上归忱就警惕地看向她。
“你想干什么?”
东方知意把手伸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没有。”
巫望舒微微呵斥:“暮尘,对小辈宽容点。”
归忱,对长辈要有敬重之心。
归忱:“……行,你开心就好。”
我都听大师兄的。
归忱发现,自从东方知意出现后,本来就因为二十年不见有些陌生的大师兄更加古怪了。
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东方知意眨了眨眼,巫望舒明白这是找个时间单聊的意思,他不由得感慨。
这家伙,真不知道清羽前辈为什么用落难大小姐来形容,明明她从来没变过。
有人误打误撞按到了墙上的石板,竟冒出了好几间密室,看着围绕他们几乎一模一样密室,有人丢出了好几颗珠子,珠子自主分散飞去各个密室,那人则坐下来与珠子共感。
钱鸿雁道:“有窥伺危机之效的震雷珠?百炼城新出的那一批货原来是被他们买走了,真是好大的手笔,四大家族蓄谋已久啊。”
少年二长老:“百炼城?那群器修出价可从不便宜啊,世家有钱的可真是超乎想象。”
突然,坐在地上的那人口吐鲜血,颤颤巍巍地用手指向东南的密室,随即晕死在地,东方径泓探了下他的脉搏。
“死了。”
地面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同时从四面八方汇集,巫望舒连忙放屏障,东方知意皱眉,喊道:“能跑多快跑多快!朝淮澈死前的那个密室。”
然而,为时已晚,几处密室涌出身着青铜盔甲的俑士,众人纷纷抽出武器。
钱鸿雁拔出剑把少年二长老站在身侧:“洛言,待会配合我。”
“幸好把纤滟留在上面了。”
巫望舒用各种符试过了,雷符、火符、水符……得出这青铜俑士水火不侵,若不是事态不对,他真想捉一个拆开看看是什么结构。
看着刀枪砍上却丝毫没有破碎的青铜俑士,巫望舒在心里补充:哦,还要加个刀枪不入。
归忱心道,这比之前那层出不穷的妖修还麻烦。
明明节构和之前的石室一样……
莫非……!
巫望舒听到归忱的心声,心里已然明了,看着东方知意他们同样受制不能上前,心想。
除非它们突然不动,哪怕只有个十几秒也是好的,我们都有脱困的可能。
归忱回忆,喃喃自语:“灵念锁身,气定如磐。意凝一处,困敌于前……”
该死!怎么就记不起下半部分了!
归忱没注意到,巫望舒用相当惊愕的眼神看他,心音震耳欲聋。
你怎么会知道禁灵诀!
原来这叫禁灵诀?归忱头一次看到他的大师兄如此失态,仿佛什么禁忌被泄露,又在困惑泄露的人是谁该判何罪。
他老实回答:听到的。
巫望舒:从谁那里?多久之前?夕……不,倒不可能是她。
归忱:您,在进入梦境前,刚掉下石室时大师兄似乎变了一个人,在和现今相同的情况下念了这段口诀。
我本想故技重施,但没记住下半句。
巫望舒就在把“诧异”写在脸上了,某位战斗的道友哀嚎把他的神志拉了回来,他急切的说:“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虽说这向来是族内姑娘才可学的,但也不是一知半解,死马当活马医吧。
巫望舒把手指放在唇前,气都不带喘的急速念道。
“灵念锁身,气定如磐。意凝一处,困敌于前。真元成缚,力锁其源。身不能动,意不得迁。四方皆定,困厄无边。”
顿时,青铜俑士停止了攻击,像是被定住了试图挣脱,东方知意扛起刚才抛珠之人的尸体,她甚至不用下口令,其余人就自觉冲向唯一没有冒出青铜俑士,同时也是那人临死前指的密室。
“多谢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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