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差点出事,把寝室几人都给吓到了,再不敢留她一个人,就连宋砚这两天都尽量把去医院的时间改到了晚上,白天几乎都跟着她,倒方便了白芜接近她。
想起梦里自己被那几个女生私下霸凌,白芜就一阵恼火,这次说什么她也不能忍,让王思瑶和莫雨出去问了一圈,才知道那晚霸凌她的那个带头女生叫高以薇,剩下几个女生都是平时巴结她的,她舅舅是在财政部,父亲又是S市建设部的,刚刚好自己家里就是被这群人管的死死的,难怪苏意妍让她来对付自己。
不过这群人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只要市长一倒,他们都得受牵连!
以高以薇霸道的性格,当然不会白白被宋砚收拾一顿,吃亏不是她的性格。
但她又不认识宋砚,而且当时晚上她们收拾白芜时,担心被人看到,专门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那里路灯昏暗,不仅没有目击证人,见宋砚长相她都没看清楚,所以只能死咬住白芜不放。
这种事她没办法拿到学校去说,好在她还没傻到底,S大不是她能为所欲为的地方,真要查起来,她先带人打白芜肯定瞒不住,所以只能朝白家施压。
周五晚上白芜刚回到家,就被父母审问了:“你怎么惹到那个高家的?”
白芜把自己被造谣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个白齐家和唐婉卿都知道,白芜的律师就是白氏集团的:“你不说是苏家女儿给你造谣的,怎么又牵扯上高家了?”
白芜无奈,撩起刘海给他们看自己那天晚上被打时,磕到地上脑袋撞出来的包,又抬手背看上面的伤。
白玺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白芜手上青青紫紫的伤,几天下来,青紫不但没有消退,反而看着更加触目惊心,白玺腾的从楼梯栏杆直接跳下来,冷声问:“谁打的?”
白齐家和唐婉卿也倒吸口气:“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些人只是给你造谣吗,他们怎么还打人了?”
白芜耸了耸肩:“就是那个高以薇打的!”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白芜叹了口气:“高以薇看上苏仁玉了,为了追苏仁玉,就对苏意妍言听计从,我要告苏意妍,她就跑来打我了,幸亏我同学赶到救了我,不然这只手恐怕保不住了。”
唐婉卿气的浑身发抖:“这也太恶毒了,一个女孩子,下手怎么能这么狠毒!”
“她就是看准了咱家现在在争取政府那个项目,现在项目负责招标的就是她舅舅和她爸,所以才敢下手这么狠,而且她报复心很强,这次是我同学救了我,下次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
白齐家沉着脸半天没说话,唐婉卿气道:“你还在想什么,那个项目大不了不要了,咱们不赚这个钱了,公司缺了这个项目还不活了?就看着女儿被他们这么欺负?”
白齐家冷哼了一声:“我能让女儿被人欺负?政府也不是他们高家的一言堂,我就不信,我们白家不靠他们还就争不到这个项目了?”
唐婉卿哼道:“就知道项目,要不是为了你那项目,女儿也不能白白让人家打,我看你那项目趁早别要了,还不如听芜芜的去北郊买地!”
白齐家无奈:“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那是几十亿的投资,你以为是过家家呢,你都不看看北郊那边有什么?买地能干什么!”
眼见父母又吵起来,听父亲的意思还是不愿意放弃现在西郊的项目,白家能发现到现在,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政府官员就能弄倒的,而且白氏集团在S市影响巨大,政府也不敢随随便便让白家垮掉,白齐家当然有这个信心。
白芜就有些头疼,她暗自算了时间,再过不久这个市长就要被查了,同他一块下台的还有好一批人,高以薇的舅舅和爸爸也是其中之一这也就是高以薇只霸凌了白芜一段时间就消失的原因,否则有她搅和,白芜在原剧情中也不可能成为宋砚的绊脚石。
如果再不撤离,等合同一签,项目一启动,一切就都晚了。
“姐,你在想什么?”
白玺突然出声,白芜吓了一跳回过神,一抬头才发现爸妈都已经不在客厅了:“爸妈呢?”
白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爸妈上楼了,老家打来电话说奶奶跟人打架了,让咱们回去,妈才刚说让咱俩收拾一下,你在想什么呢?”
白芜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居然一点没听到:“我刚走神了,她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白齐家是出自农村,白老太太从以前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村里经常跟人吵架,尤其这些年随着白齐家的家业越来越大,她在村里也狐假虎威,经常仗着白齐家的势找茬,这已经不是头一回跟人打架了!
白玺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对奶奶也无语的很:“谁知道,她一天不找茬心里就不舒坦。”
说着话白齐家和唐婉卿就下来了,看见他俩还在聊天,催促道:“你俩怎么还不收拾东西。”
白芜摇头:“住一晚就回来了,将就将就得了。”
白玺也没收拾,姐弟俩就带了个手机充电器,白齐家也没多说什么,他自然明白儿女对爷爷奶奶都没好印象,不愿意跟老家多来往。
白齐家的老家也是在S市,开车大概不到两个钟头就到,白齐家不是没想过给父母买房住在城里,可他第一次买的房子,被他爸妈转赠给了大哥,第二次买的房子又给了大姐,白齐家无奈,干脆给二姐家也买了一套房子,又再次给父母买了套房,想着这次大家都有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但可笑的来了,他爸妈再次把他买的房子又送给了大孙子,居然还理直气壮要求他给几个侄子和外甥每个人再买一套房,并且地段还要好,最起码得是四室两厅,家具齐全。
唐婉卿气的不行,他们不是买不起那几套房子,就是恶心这种理直气壮占便宜的态度,拿他们一家当冤大头,而且白齐家那几个兄弟姐妹简直就是无底洞,根本填不满,给再多都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
唐婉卿为此跟白齐家大吵了一架,甚至一度差点闹到离婚的地步,白老太太和白老爷子不但不劝和,还想着离婚了他们就能独占公司,居然怂恿着儿子和儿媳妇离婚。
白齐家这才对父母寒了心,干脆只把老家房子重新盖了一遍,再不提给父母买房的事情。
现在农村的路都修的很好了,白齐家自己发财后也没忘记老家,还捐了一笔钱给老家用来建设,所以一路上倒也不颠簸,等白芜跟白玺一觉睡醒就到了。
白芜的大伯和两个姑姑,还有几个表哥表姐早都来了,看见白芜穿了件红色长裙,大伯立刻又摆起架子训斥:“你奶奶都被人给打了,你还故意穿个大红色来添堵!”
白玺紧跟在身后进来,冷冷接了一句:“照大伯的意思,我现在是不是该去披个麻戴个孝再来?”
白家大伯被噎了一下,指着白玺:“你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白芜一家最不好说话的就是白玺,别看白玺年纪小,手黑着呢!
白齐家不管怎么说都跟他们是亲兄妹,再生气也不会伤害他们;唐婉卿虽然看不上他们,但到底跟白齐家是夫妻,看丈夫的脸面,除了冷嘲热讽几句,也不会做出什么,只有白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以前几个表兄妹欺负白芜时,只要白玺知道了,肯定会拼命也会打回去,这几年白玺慢慢大了,又在美国待了三年,比以前更手段更狠。
去年几个表兄妹借着白老爷子过寿,把蛋糕弄了白芜一身,还故意把她绊倒,让白芜出了个大丑。
那时白玺刚好从美国回来休假,见状直接将蛋糕砸在几个表兄妹头上,一点没给白老爷子面子,愣是压着几个表兄妹跪在地上,让他们把蛋糕舔干净,白大伯和两个姑姑几个人都拉不开他一个,几个表兄妹硬是痛哭流涕给白芜认错道歉,这件事才算完。
所以白家这一大家子最怕的不是白齐家,而是白玺翻脸。
白玺没再搭理他,搭着白芜的肩膀进了屋,刚踏进去还没来得及叫人,白老太太一看白齐家回来了,就开始号啕大哭:“你还知道回来,你妈都快被人打死了,你再回来晚一点,都能给我烧纸了!”
白玺调侃:“棺材都没准备好,就光惦记纸钱了!”
白芜不想笑的,可是忍不住低头噗嗤笑出来,又连忙咬着嘴唇忍住,暗暗捅了白玺一下,让他少说话,不然一会儿白老太太闹起来,又够人头疼。
果然白老太太一听,立刻从床上蹦起来,指着白齐家大骂:“你听听你儿子说的话,这是咒我去死啊,我把你养大,不指望你孝顺,你就让你儿子这么咒我,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说着又坐在床上哭天抢地起来,中气十足的声音一点也不像被人打了,白齐家瞪了白玺一眼,连忙过去安抚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一把挥开他的手:“你不是老板吗,去把你们公司的人都叫过来,让他们给我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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