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乖巧一只。”
窗帘没拉紧，阳光斜斜的撒了进来。刘逾白微垂着眼眸，光亮给她的睫毛打下了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描摹出了一片温暖的轮廓。
沈陶然能听出她语调里藏着的慵懒和调笑，本想反驳，到最后却说不出口了。
她真好看，沈陶然心想。
见她许久不说话，刘逾白眸色微烁。
靠得这么近，沈陶然能捕捉她每一点细微的眼神流转。
脑海里响起了她清冷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
沈陶然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姚涵正跪趴在瑜伽垫上，给那杯饱受摧残的自制惩罚饮料加佐料。
一袋螺狮粉汤底加进去后，沈陶然的眉毛又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喝这个真的不会有事吗？”沈陶然惆怅道。
“喝了应该可以蹲个三天三夜。”刘逾白无比笃定。
沈陶然搁在膝上的指节紧了紧。
“好了，可以开始了！”场子主办方姚涵开口了，“不想说真心话或者做大冒险就喝这个。保证你一口下去，神清气爽。”
“确定不会从天黑窜到天亮吗……”周司钰弱弱道。
“太好喝就不是惩罚了。”姚涵敲了敲杯壁，“是吧！”
众人一阵沉默。
调整好座位次序，游戏开始了。
易拉罐转了几圈后，慢慢悠悠地指向了刘逾白。
一阵压抑着的惊呼声后，姚涵开始了提问。
“有过对象吗？”
“没。”刘逾白即答。
惊呼声更大了，耳畔充斥着讨论声。
“真话？”
“真。”刘逾白认真地颔了下首。
收获了有效信息，姚涵朝沈陶然挤眉弄眼，试图吸引一点点她的注意力。可惜沈陶然根本没注意到。
转易拉罐的工作顺位递交给了沈陶然。她指腹发力，易拉罐足足转了十来圈才停下。
刘逾白被第二次指中。
这回换沈陶然提问了。姚涵知道沈陶然问不了什么劲爆的问题，特地在一旁指点。
姚涵：“你问问她到底是不是纯直女”
沈陶然：“这不太礼貌吧？”
姚涵：“那你问问她理想型是什么。”
沈陶然：“这不太好吧？”
姚涵：“那你问问她有没有可能喜欢女生。”
沈陶然：“你是不是喜欢刘逾白啊？”
姚涵：“……滚！”
……
讨论了好几分钟，沈陶然终于发出了提问：
“你认为什么人值得交朋友？”
几个见惯了大场面的老油条很少听到这么中规中矩的提问了，姚涵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
刘逾白思忖了片刻，缓缓道：“有共同语言的，人品好的。”
“太宽泛了，太宽泛了！”周司钰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说仔细点，最好拿在场的人举例子！”
刘逾白四下打量了下，淡淡道：
“如果必须从现场选一个——”
沈陶然不知不觉间立起了耳朵，心跳也比方才快了许多。
“怎么还烘托氛围呢！”
“快说快说！”
“速度速度！”
姚涵和她的朋友开始起哄了。
沈陶然交起了指节，心底升腾起自己也不太清楚来源的期待。
“我会选沈陶然。”
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了，音量不高，但掷地有声。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陶然的指节不自觉地蜷了起来。
心口有温度蔓延了上来，她浅笑着，大大方方道：
“谢谢你选我。”
……
游戏还在继续。
有人选择大冒险，随机抽取了列表某个人发了告白短信；有人选择真心话，讲述了自己和前男友的爱恨情仇。
沈陶然安静地听着她们聊天，看着她们打闹，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她的运气一直很好，易拉罐从来没向着她停下过。
正当沈陶然放松警惕时，易拉罐的开口就在她的面前缓缓停下了。
它的上方悬着一只瓷色骨感的手腕，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眼睛。
沈陶然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刚消退的紧张感又泛开了。
“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刘逾白抬眸，指尖点在闪着光泽的易拉罐上。
“真心话。”沈陶然说。
“最喜欢吃什么水果？”刘逾白问。
“桃子。”沈陶然即答。
这么明显的放水令姚涵和周司钰等人十分不满，在集体抗议之下，刘逾白只好换了一个。
“你对我的评价是什么？”刘逾白说。
沈陶然松了口气，组织了下语言，答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双向放水！”姚涵抗议道，“你们俩这是赤.裸.裸的双向放水！”
“规则里没说不可以放水。”刘逾白坦荡道。
“就是。”沈陶然附和。
姚涵：“……”
刘逾白用清清冷冷的语调反驳的是如此理直气壮，以至于她一时间忘记怎么回击了。还有这个沈陶然，她一直把她当自己人，结果这人胳膊肘往外拐。
易拉罐兜了一个大圈，重新回到姚涵手中。
转动时，记仇的姚涵念叨着一定要选中刘逾白或者沈陶然其中一个。
几秒后，易拉罐摇摇晃晃地停下了，指向了沈陶然和刘逾白中间的位置。
“这波我选谁提问呢？”姚涵眯着眼睛，不怀好意道。
“我选真心话。”刘逾白接过了话茬，“你问我吧。”
姚涵也不客气，她清了清嗓子，提问道：
“这是一个情景假设性问题。”她放慢了语速，“如果你必须要在在场的人里边挑出一个恋爱对象，你会选谁？”
有了之前沈陶然关于交朋友的提问，大家其实心里都有底了。
出乎意料的是，刘逾白居然选择了放弃回答，选择接受惩罚。
姚涵端着满满当当的杯子颤颤巍巍地送了过来，神色看着比刘逾白还要紧张。
“姐妹，你是有多想不开才准备喝这个？”姚涵神色凝重，“喝之前我们首先得说清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可以怪我……”
“没有想不开。”刘逾白冷静道，“实在是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答。”
“我说的是假设，假设！”姚涵捏紧了杯子，咬重了每个字音。
“假设又不一定是真的，你就随便挑一个就免除了惩罚了。”坐在姚涵边上的女生附和道。
“我知道。”刘逾白顿了片刻，一字一顿答道，“但是我铁直——”
“宁折不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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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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