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了你不许笑我。”
“不笑。”
沈陶然似乎是想瞧清刘逾白是不是发自内心说出的这两个字，她倾身时刘逾白下意识后仰，后背贴上琴架。
“真不笑？”
“真的。”
“你笑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刘逾白喉头滑动，正色道，“我是认真的。”
这还是她头一次感觉到沈陶然带来的压迫感，心跳都快了几拍。
沈陶然终于直起身，纠结了几秒才道：“我不知道唱什么好。”
“唱你喜欢的。”刘逾白鼓励道，“就当放松。”
沈陶然清了清嗓子，轻轻吟唱出一段旋律。刘逾白听了几秒才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
沈陶然唱歌不能说叫跑调，而是应该叫完全没有调。
刘逾白听着听着就用指节抵住了鼻尖，遮住了小半张脸。
上扬着的嘴角可以遮住，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无法隐藏的。
唱到一半，对面的人垂首揉眉，肩膀还在轻颤。沈陶然推着她的肩膀回到原位时，刘逾白仍需抿唇压住笑意。
“不是说不会笑吗。”沈陶然的委屈溢于言表，“你不讲信用。”
刘逾白边摆手边道歉：“对不起……实在是没忍住……”
沈陶然轻摇她的肩膀：“啊，好丢人啊……你越笑我越觉得丢人……”
“没有。”刘逾白终于收住了表情，眸中还漾着光泽，“我不笑了。”
“你第一句起调就低了好几个度。”刘逾白看着她的眼睛，“你找对第一个字的调，后边就会好很多了。”
“怎么找？”沈陶然沮丧道。
刘逾白清唱了沈陶然方才唱过的部分，只不过是用的音阶。
“你跟着我唱一段。”刘逾白耐心引导，“先把音阶唱对，然后加歌词。”
沈陶然每找对一个调刘逾白都会夸她，弄得沈陶然觉得自己像是咿呀学语的孩提。
“好，我们换歌词。”刘逾白用琴音给她起调。
她和沈陶然合唱道：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着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风吹起了从前”
……
刘逾白唱歌时的音色要比说话时温柔许多，沈陶然只跟了一句便停下了。
这声音太耳熟了些，像极了她每晚入眠前必听的那个温柔干净的声线。
“怎么不跟唱了？”刘逾白回眸，声音里多出了些许哑意，“已经比第一次好多了。”
被她询问的沈陶然并没有立即回答。
“你副业是不是歌手？”沈陶然道。
“为什么这么问。”刘逾白没有直接回答。
“总觉你的声音很熟悉。”沈陶然低垂着眼眸，注视着她落在琴键的手指上。
刘逾白微微一笑，淡淡道：“爱好而已。”
“热爱就是最好的老师。”
沈陶然叹道：“我也很爱听音乐的，但无法阻止我五音不全。”
“你的音色还是很清亮干净的，就是对于旋律还有节奏的把握不太好。”刘逾白意味深长道，“多练练就好了。”
“多练练能和你声音一样好听吗？”
“多练练应该比我声音好听。”
“没想到刘逾白偶尔也会说好听话。”沈陶然有点不可思议。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刘逾白微扬眉。
沈陶然抿了下唇：“没有。”
刘逾白：“……”
正说着话，沈陶然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姚涵打来的，她们本来约好三点一块到操场来着，沈陶然忙着跟刘逾白学唱歌，差点忘了这事。
“校国旗护卫队招新。”沈陶然收起手机，“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去看看？”
刘逾白还在思索今天下午有那些安排，沈陶然的小臂却忽然穿了过来跨住了她的臂弯，带着她向前走了几步。
“走啦，别犹豫了。”
这是女生间常做的动作，沈陶然习以为常，刘逾白却有些手足无促。
她从未被人这么牵过，半个身子都随着沈陶然的牵引僵住了。
慌乱中，刘逾白还不忘顺走了桌上自己的帽子，扣到了沈陶然脑袋上。
十几分钟后，不知所措的刘逾白被沈陶然挽到了操场上。
姚涵远远便看到了她们，想见着什么新奇玩意儿一样看着她们挽着的臂弯。
“好大的阵仗。”姚涵啧啧称奇，“我的应援团这么威武吗。”
“我是被硬拽过来的。”刘逾白不自在地看了眼人工草坪。
“是我小瞧你了。”姚涵现在很是钦佩沈陶然。
沈陶然：“？”
刘逾白直到现在才弄明白沈陶然和姚涵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在观众席挑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望着远处一众身材高挑的同学。
负责人手里抓着尺子，以男生178及以上，女生168及以上的标准挑人，选中的当场量身高。
沈陶然托着腮坐在刘逾白身边，又成了很小一只。
“这么多高个子，分我几厘米多好。”
刘逾白听到了她的声音，低低道：“你有一米六吗？”
沈陶然遭受了暴击，刘逾白怀疑的口吻使她十分受伤。
“我一米六零点五。”她咬重了每个字音。
“哦——”刘逾白如实道，“可能我对身高没什么概念。”
“姚涵身高不够吧。”刘逾白小声道。
“她说她一米六九。”沈陶然偏首来看刘逾白，“够的吧？”
“我们之前一起走过路。”刘逾白解释道，“她那时候鞋跟没这么高，应该比我矮个五六公分的样子。”
“什么意思？”沈陶然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
“她应该一米六六左右。”刘逾白答。
沈陶然沉默了，她想起了刘逾白刚刚说自己对身高不敏感的话。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姚涵扶着腰失落地朝她们走来。
“怎么样？”
沈陶然迎了过去，刘逾白起身，给她让出进观众席的路。
姚涵摇头：“负责人说我身高还是不够。”
姚涵正失落着，负责人忽然夹着文件夹过来了。
沈陶然本来以为还有转机，负责人直接停在了刘逾白面前，小心翼翼道：
“同学，你想要参加国旗护卫队吗？”
刘逾白收起手机，心里已经在组织礼貌拒绝的措辞了。
小臂忽然被人揪了下，刘逾白偏首，对上了沈陶然的目光。
“你想要我去吗？”刘逾白问。
小陶：我只是想看女朋友穿制服（猫猫扭捏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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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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