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宁市经过大半个月的封控,疫情终于有所好转。
各班学委都通知了即将恢复线下课的消息,引起一片哀嚎。
当初上交的电子文档都需要补交纸制版本,最后几天,部分人的笔尖都写到冒火星了。
沈陶然所有报告和纸质作业都是按时完成的,最后几天先上课时光过得相当清闲。姚涵作为补作业大军的一员,恨不得住在沈陶然和刘逾白的公寓里补作业。
姚涵这人,说她“不学无术”她又表现出几分勤学好问,抄到不懂的内容还得求助沈陶然给她讲解。
沈陶然照例在周三傍晚陪着刘逾白去操场训练,只是这回身边粘着个狗皮膏药似的姚涵。
最近降温严重,出门时刘逾白翻箱倒柜,特地找到条围巾围上。
彼时沈陶然蹲着身在玄关处换鞋,缩成了小小一团。她没穿高领衫,白皙的脖颈露在外边。
刘逾白喉头微哽,出声道:“没有围巾吗?”
“收拾行李的时候忘装了。”沈陶然答。
她们说话时,等在门口的姚涵冻得直跺脚,忍不住推开门催了下。
楼道里的冷风灌了进来,冻得人瑟缩脖颈。
刘逾白注意到了沈陶然泛红的鼻尖,摘下了自己的围巾递给她。
她将外套扣紧,故意用无所谓的语调道:“我衣领高,不冷。”
沈陶然不接,刘逾白直接上前一步,替她戴好了围巾。
围巾是灰色的,很衬刘逾白的气质。刘逾白戴着时显得清冷又疏离,换到沈陶然这里,就多出了几分温柔。
刚摘下的围巾还沾染着刘逾白的温度,沈陶然的指腹摩挲着围巾,心仿佛也被这温度熨烫到了。
目睹了一切的姚涵被酸到了,边腹诽,边默默背过身去,往下走了几级台阶。
*
今天算是刘逾白最后一次训练了,国旗护卫队的制服也在今天发了下来。负责人让他们在今天的训练结束后回去试穿,有不合适的再来更换。
其他队员的注意力还留在新发的制服上时,刘逾白就已经拎着袋子,将制服交给了沈陶然。
坐在观众席的沈陶然习惯性地将橄榄色的制服抱在怀里,遮住了小巧的下巴。方才还垫着书本奋笔疾书的姚涵立马凑了上来,两眼放光。
“拆开看看呗。”姚涵扬了下下巴。
“不行。”沈陶然抱着制服偏身,果断拒绝,“这是刘逾白的。”
“没关系的。你和她关系那么好,拆下来看看没啥大不了的。”姚涵将书放到边上,探出手来。
沈陶然拍开她的爪子,将怀里的制服护得更紧了。
“你为什么这么宝贝刘逾白的东西啊……”姚涵托腮道。
“因为是刘逾白的。”沈陶然答。
姚涵:“……”
“你们直女的感情都是这么深厚吗?”
一阵直往衣服缝隙里钻的冷风吹过后,姚涵冻得吸了吸鼻子。
沈陶然则是埋首进围巾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点鼻梁。
姚涵忽然觉得自己嗅到了一股类似恋爱中的小情侣所散发的酸臭味。
回忆起刚开学时,处处为她着想的沈陶然,姚涵心头涌上几分酸涩。
这作业真的没法写了。
不过获得这套制服算是姚涵的一个执念。她忽视了沈陶然的“重刘轻姚”,苦苦哀求道:“就拆下来给我瞅一眼,摸几下……”
“不行。”沈陶然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好吧,我算是看明白了。”姚涵啧啧了两声,“在你这里,我是比不上刘逾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陶然没有识破她的诡计,努力解释道,“我只是……”
她越解释心越乱,纠结了许久,沈陶然终于道:“你们两个在我心中的定位不一样。”
“什么定位?”姚涵竖起了耳朵。
“关系定位。”沈陶然答。
“所以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关系定位,刘逾白在你心里又是什么定位?”姚涵连珠炮似的说道。
沈陶然又被带进坑里了。
眼见着是说不过姚涵了,她干脆选择保持沉默。
姚涵还想再说些什么,余光里瞥见了已经散开的训练队伍,立马住了嘴。
伴随着一声“解散”,刘逾白的训练也结束了。
她的气质在人堆里真的很出挑,径直往沈陶然这里走来时。沈陶然抱着刘逾白的制服,迈下台阶亦朝她走去。
有那么几个瞬间,姚涵真的觉得自己像是拍摄校园电影的摄像机。
她们真的怪好磕的——姚涵在心中慨叹。
“午饭准备和我们回去吃吗?”刘逾白接过沈陶然手中的保温杯,看向了姚涵。
她明明是好好说的,可姚涵却从她的语调里听出了几分逐客的意味。
“不了,不了,我去食堂。”姚涵抱着书本和实训作业速速遁逃。
刘逾白拧开杯盖,喝了口,回眸看向沈陶然。
“可以请假出去了,我陪你去染发。”
沈陶然举高了她的制服:“你先去试试这个吧,有问题还可以调换。”
“好。”刘逾白颔首。
沈陶然挽上她的臂弯,同她一道下了最后几级台阶。
一道出行多了,刘逾白已经习惯沈陶然贴她这么近了。她的步调也为了配合沈陶然放缓了许多。
厚重的冬衫有些影响正常动作,沈陶然挽着刘逾白时像只迟缓的小白熊。
刘逾白虽然面冷,但对可爱的事务毫无抵抗力,忍不住伸手,替她整理好了围巾和帽子。
沈陶然很是期待刘逾白换上制服时的样子,走路比往日快了许多。原本十来分钟的路程,只用了八分钟。
刘逾白在盥洗间换衣服的档子,沈陶然一边回复着姚涵的提问,一边探头探脑地看向盥洗间的方向。
“吱呀”一声,门终于被推开了。
身着全套制服的刘逾白走了出来,略带攻击性的长相很配英飒的制服,得体的裁剪衬托得刘逾白的双腿愈发修长。
长靴落地的声响几乎敲在了沈陶然心尖。
“傻了?”刘逾白注意到了沈陶然的神情,浅笑道。
沈陶然眨巴了下眼睛,傻傻道:“你的腿真的好长。”
“还好。”
刘逾白将礼帽别在臂间,站姿板正。
沈陶然仰首望着她,再次慨叹道:“好细的腰。”
刘逾白想起了上次同沈陶然开的玩笑,微敛眸,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道:
“要摸摸吗?”
沈陶然傻了,愣了几秒,忐忑道:“可以吗?”
刘逾白没想到她会这样答,思忖了几秒,俯身道:
“你上次还说要摸我的马甲线,要摸吗?”
沈陶然搁在沙发上的指节蜷了起来,指尖泛了白。
“我……”
“所以只是口嗨咯。”刘逾白乘胜追击。
“我——”沈陶然抬眸,耳尖红的厉害,“不是口嗨……”
“那就是真想摸了。”
刘逾白直起身,脖颈也有些发热。
她太白了,沈陶然轻而易举地就从她微红的耳朵发现了破绽。
沈陶然硬着头皮道:“你不会后悔吧?”
“我为什么要后悔?”刘逾白佯装淡定。
顿了几秒,沈陶然小声道:
“那我可以先摸摸腰吗?”
啧啧啧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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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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