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雨心想:对,我就知道哭,反抗不了你,只能没出息的哭。
李不疾放开他,他快步跑走,趁人不注意从楼梯上了二楼,躲进房间里,站在镜子前面哭。
刚开始只是掉眼泪,后面越来越委屈,捂着嘴哭出声。别墅很隔音,但他还是不敢大声哭,你看,没有家的人就是这样,连哭泣都小心翼翼。
哭够了哭累了他又很快想通,快了,还有半年李不疾就去读大学了,他再忍一忍就好。纪时雨擦干眼泪对着镜子咧嘴笑。
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骂几句又不会掉肉,让他骂好了。
要赶快整理好下楼去,桂姨担心就不好了。
房间门“嘀”了一声,是有人进来了,纪时雨赶紧洗了把脸,万一是桂姨他要找个理由解释。
有人站在门口叫他:“纪时雨。”
是李不疾的声音。
但此时纪时雨还不想理他,他没答话。纪时雨继续洗了个手,李不疾过来站在他后面,眼睛盯着镜子里的他看他作出什么花儿来。
纪时雨抬头的时候和镜子里的视线对视了一秒,很快转开,他生硬地推李不疾:“让开,我要下去。”
李不疾一手揣兜,一手攥住推自己腰腹的手腕,“说你两句你躲着哭?”
纪时雨被他抵在怀里,拎住了手腕,推不开把自己急得不行,瘪了瘪嘴又要哭。
李不疾把他下巴抬起来,“又要哭?你怎么这么爱哭?”
纪时雨喉咙还哽着,过了一会儿才很没气势的回:“……你管我。”
“啧。”李不疾拇指按住他的下眼,帮他把要流出来的眼泪揩掉,没好气:“说不得骂不得,你是什么大小姐吗?就知道哭哭哭。”
他先骂人还追过来教训自己,纪时雨更委屈了,眼睛里的水龙头坏掉了,噼里啪啦掉眼泪,边哭边喊:“呜……你管我,我偏要哭……还不,不让人哭吗?我要跟桂姨告状,你天天欺负我……呜呜……”
他哭得软,委屈又乖,小巧清秀的鼻头红通通,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一只被剪掉爪子的小猫崽,张牙舞爪毫无威慑力,但就是很会让人心疼。李不疾把他抱到洗手台上坐着,说:“好,你去跟我妈告状,说我欺负你。”
“呜呜呜……”他更委屈了。
李不疾箍住他的腰,把人按在怀里,让他哭,但又很凶:“不许哭了。”
有人管天管地还要管人哭,纪时雨哭个不停,于是很凶的李不疾在他头顶阴森森开口:“再哭就把屁股打烂。”
纪时雨推开他,默默掉眼泪。
李不疾扯过一旁的毛巾用热水泡湿,在手上晾了会儿,盖在他脸上,别扭地说:“迟嘉不是好人,别跟他走太近,当心被他骗了。”
“……唔?”再说一遍谁不是好人?比起迟嘉,李不疾才更不像个好人吧?
李不疾不会照顾人,毛巾糊他脸上没轻没重,敷了会儿,帮他擦脸,鼻涕眼泪糊作一团,在他脸上擦。
“呜呜……”
好不容易从“毛巾怪物”的手上逃出来,纪时雨脸都被搓红了,露出眼睛瞪他——他眼睛很大,盯着人的时候就很像瞪人,李不疾眉梢一扬,把毛巾丢一边,“脏小狗,扔了。”
“你才是脏小狗。”纪时雨说。
把你扔了才好,他在心里补上这句。
事实上,李不疾是说毛巾脏了,要扔了。一概不知的纪时雨在心里可劲儿恨他。
李不疾看了他会儿,把他看得发毛,虚张声势喊了一句:“干嘛?!”
李不疾揪住他哭红的脸蛋肉,捏了捏,命令道:“少跟迟嘉往来。”
纪时雨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捏脸。
“听见了没?”
“疼……”
“回话!”
“知道了。”
李不疾松开他,弯腰凑到他面前,望进他透亮无辜的眼睛,他的眼睛漂亮干净,一眼望得到底,李不疾入了迷,纪时雨越发漂亮,连哭泣都分外招人。
纪时雨其实害怕和他对视,李不疾的眼睛深不见底,像有什么魔力,他看着你的时候感觉要把你吸进去,本就胆小的纪时雨并不喜欢和他对视。
纪时雨眼神飘忽不定,李不疾突然说:“亲我一下。”
“?”
他理解的是纪时雨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亲我一下。”
纪时雨瞳孔扩大,震惊,很快摇头:“我不要。”
李不疾眉毛上扬,姿势没变,没说话,看着他。这一局纪时雨又输了,撑起胳膊在他脸上碰了碰。
在他缩回来之前,李不疾托住他的背,“谁教你亲人只亲脸?让你亲嘴儿,别想浑水摸鱼。”
纪时雨只得又凑上去碰他的嘴巴,刚一碰到就被李不疾撬开牙关钻进嘴里吃住了舌头,搅出了水声。
“唔……”
接吻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纪时雨换不过来气,吻完面色一片绯红,李不疾硬邦邦开口评价:“吻技好差,谁会愿意跟你接吻?迟嘉那种老男人怎么会喜欢你。”
二十多岁的“老男人”迟嘉:?
“我又不喜欢他!”纪时雨瞪他。
李不疾把人拎起来放到地上,“擦擦你的脸,下楼了。”
纪时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被亲得水红,李不疾什么意思,骂了又亲,阴晴不定。
别扭的关系就是这样,一个吻就让彼此都不得不转移话题忘记一些东西。
纪时雨又洗了把脸,跟在李不疾身后准备下楼,李不疾转头看见他一脸的潮红,嘴巴红的跟什么似的,捏了把他的脸,评价:“像被*过。”
纪时雨愤恨,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脸蛋子,心里鄙夷,想问他揪什么揪,这是他的脸不是什么面团。
李不疾从卧室小冰箱给他找了支雪糕,冰到他嘴上,“冰一冰,你那样子能见人?”
怪谁?
暖气再足纪时雨也被冰一哆嗦,却还是乖乖的拿着给自己脸蛋和嘴唇降温,毕竟在纪时雨这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被桂姨发现。
李不疾靠在床边坐下,笔直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下藏着他的双腿,后脚跟点地坐在他床沿等他降完温。纪时雨想了想又把雪糕横着拿盖住自己的眼睛,刚刚哭过不知道眼睛肿没肿,以防万一也降个温。
双腿叠在一起摇晃,空荡荡的裤管被晃动起来,黑色袜子遮住了腿肉,李不疾这一身竟然有点———有点禁欲。纪时雨随即在心里摇头,怎么可能,李不疾动不动就发情,哪里禁欲了?
“还哭吗?”李不疾兀地开口。
纪时雨从眼皮上拿下快化掉的雪糕,露出水亮的眼睛,聚焦在他腿上又转到脸上,然后眼睛,摇了摇头。
“死爱哭,有什么用你?”
讨厌的人就是这样,不会说话偏要说。纪时雨白了他一眼,腹诽:关你屁事。
李不疾招手:“过来。”
纪时雨没好气:“干嘛?”
李不疾的耐心只有一秒:“让你过来就过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纪时雨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他拽了过去,让他站在了自己的腿心,两腿夹住他,搂住腰又捏到屁股,棉花似的又软又圆。
李不疾不住地捏他,眼看前面快要起头,纪时雨夹紧了腿,轻声拒绝,像撒娇:“干嘛呀?”
李不疾隔着裤子拍了他屁股两掌,移到前面,纪时雨瞬间崩紧要弓腰,“捏下屁股你都?小变态。”
纪时雨不甘下风:“你才是小变态!你是大变态!”
李不疾轻笑一声,膝盖上顶,抵住他的腿弯,纪时雨一个没注意,跌坐下去,雪糕袋落到地上成一滩,他气到了,仰着头责怪:“你干什么!”
这下是真有点气了,说话都不娇了。
李不疾觉得他不像小猫小狗,更像一只只有绵软爪子的小动物,像什么呢?看上去凶的要死,实际上胆子小得要命,就爱故意挺直腰板装有气势。对了,是雪豹,被誉为“雪山之王”的雪豹。
不过像他这样的,应该只是只小雪豹。
李不疾突然觉得逗他很有意思。
俯视的眼神逐渐晦暗不明,李不疾勾起自己两根手指,摸到他嘴角,揉了揉还艳红的嘴唇,唇瓣柔软,果冻一般的手感,哪有男孩子唇色这么偏红,跟抹了口红似的。拇指按住嘴角,两指拉开下嘴唇,光洁整齐的牙齿闭合着,李不疾摸到他的牙齿,纪时雨感觉牙齿被他摸得很痒,还很酸,张口想咬他。
牙关一开,两指趁机钻进嘴里,一口气捅到里面,纪时雨被卸了爪牙,张大嘴咬不下来。修长的两指模仿别事,缓慢地动,捅到喉口,纪时雨嗓子一酸,口水包不住地流出来。
李不疾按住他的后脑勺,对他说:“舔一下。”
纪时雨吞咽口水就会收缩喉咙,舌头绵软,含着手指吞咽,吸得紧紧的,像不可言说的某处。
正好他趴在自己腿心,稍微低头就能对准自己那里,四舍五入就当他给自己含了。李不疾这样想着,手上都用力不少。
动作快了起来,纪时雨吞不及口水,含含糊糊地说:“唔……”
李不疾最后戳了戳他的喉口,摸到一股口水,捏着他的下颌,抽出了手指,牵连出来的丝从指尖到他的嘴巴,纪时雨还没从嘴里有异物的感觉里出来,微张着嘴喘个不停。
李不疾从胸前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丢到一旁,把他拉起来端坐在自己腿上。
纪时雨累得闭眼,靠在李不疾肩上轻声却急促地呼吸。
李不疾抚顺他的后背,“你乖一点,纪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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