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拿钥匙开门，顾易然拉着行李杵在门口。
“愣着干嘛，进来呀。”
钟毅顺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手在鼻尖扇了扇。
“姐这多久没回来了，一股味儿。”
顾易然站在玄关打量整间屋子，沙发套上了防尘袋，抱枕却胡乱搁在餐桌的椅子上。茶几上的花瓶空空荡荡，纸巾盒也落了一层灰。
钟毅把窗帘全部拉开，阳光瞬时洒进屋内，晃得顾易然不自觉眯了眯眼。窗户上贴的福字已经褪色，钟毅把窗户打开，摸出手机给荣湾打电话。
“姐，你到哪儿了？你家还是得你安排，顾易然他住哪间屋啊？”
见顾易然还站在玄关，钟毅掀开沙发的防尘袋，说道：“不是让你进来吗？随便坐。”
“嗯嗯，还是等你来了再说吧，我也不知道傅叔那屋哪些东西能动。”钟毅挂掉电话，手指向厨房旁边的房间，“傅叔以前住那个屋，你要是不嫌弃，就住那儿。姐一会儿就到了。”
顾易然点头，坐在沙发上，没有去推房间门。
钟毅在厨房洗落了一层灰的杯子，有人敲门，顾易然开的。
“荣湾姐。”
荣湾拉开鞋柜，拿起拖鞋又放下，懒得换了。
“嗯，”一时没看到钟毅，“钟毅？”
钟毅从厨房门探出头，“姐，这儿，洗杯子呢。”
荣湾顺手把烧水壶递了过去，钟毅接过又进了厨房。
荣湾推开老傅房间的门，扭头看向站在客厅的顾易然，“你睡这儿。”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划拉出声响，顾易然把箱子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荣湾打开衣柜，把老傅的衣服挪开，整理出一面空柜子，又把床上的被子团成一团，抱了出去。
顾易然在旁边干站着，完全插不上手。
荣湾从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拿出棉被和床单被套，递给顾易然，“干净的，自己铺。”
顾易然抱了个满怀，用下巴抵住棉被，“谢谢荣湾姐。
钟毅把水烧上，凑近从房间走出来的荣湾，“姐，要不我也住这儿呗，顾易然还能有个伴儿，多好。”
荣湾拿过抹布，反手甩给钟毅，“收拾一下。”
钟毅不乐意了，“不是，姐，顾易然搬家，我凭啥帮他收拾啊。”
荣湾一记眼刀，钟毅瞬间老实了，拿着抹布勤勤恳恳地擦。
顾易然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钟毅还在擦着电视柜，一伸手把水杯拿走，一口喝完，又顺势把杯子放了回去。
“荣湾姐，水电费在哪里交啊？”
荣湾抬了抬下巴示意，“卡在鞋柜上的盒子里，网上交。”
顾易然从盒子里翻出卡片，拿出手机开始绑定。
钟毅把抹布拧干，晾在椅背上。
“对了，姐，听欧阳说你们要去滑雪呀，我也要去，带上我呗。”
“嗯。”荣湾从沙发上站起来，“先走了。”
钟毅死皮赖脸的说他累着了，要荣湾请吃饭，荣湾没理他，径直下楼回了荣家。最后是顾易然付的饭钱。
陆萧少见的约荣湾，问她有没有空，周末去泡温泉，温泉是汪程姑姑新开的，离市里不远。
荣湾答应了。
陆萧开车来接荣湾，白雨姮和汪程说懒得绕路，他俩先过去了。
陆萧穿着随意，灰色的卫衣没有任何花纹，荣湾愣是看出一点高贵的气质。
温泉确实离市区不远，开车一个钟头就到了。
陆萧把车停好，拿着两人的外套跟在荣湾后面。汪程和白雨姮的房间和他俩的不在一层，陆萧的房间在荣湾的对面。
放下行李，荣湾给白雨姮打电话说已经到了，白雨姮在电话那头自豪的问她房间是不是安排的很好。荣湾不想回答，手指一按把电话挂了。
两人一起下楼，汪程和白雨姮在大厅等他俩，说是包了两个小汤池。
白雨姮拉着荣湾径直进了更衣室，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看得荣湾一愣。
“换衣服呀，换完赶紧去泡，”白雨姮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了，扭头一看荣湾还站着，“别害羞，我不偷看，这个汤池比较小，就我们俩，没别人，汪程和陆萧在隔壁，一会儿隔着屏风还能说上话呢。”
确实能说上话，荣湾脚刚迈进汤池，汪程狂放的笑声就传进了耳朵。
白雨姮趴在旁边直勾勾地看着荣湾下水，“荣湾妹妹，看不出来，身材挺好呀，腿挺长。”
荣湾耳根被水熏得发红。
“还好，比不上雨姮姐。”
“哈哈，谦虚了谦虚了。”白雨姮说罢撩了撩跑到脸颊的头发，活像个从深山跑出来的妖精。
“我昨天已经提前打探过了，这里什么都有，隔壁那栋楼还有一个不小的游戏厅，餐厅在顶层，听说晚上夜景还不错。”
白雨姮把身体浸入水中，发出感叹的声音。
“真舒服~~。”
确实挺舒服，荣湾身体往池子里沉，水到下巴才堪堪停住。
白雨姮带着莫名的笑，凑近荣湾耳朵。
“荣湾妹妹，你听说了吗？”
气息喷在耳朵上有点痒，荣湾往旁边挪了挪。
“什么？”
“就你和陆萧呀。”
“我们怎么了？”
白雨姮一脸责怪样，“听说你俩都准备结婚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呀。”
一下子没坐稳，荣湾呛了口水，咳得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白雨姮拽住她的手臂，拍着背。
陆萧听到动静，开口询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荣湾妹妹不小心呛着了。”
咳嗽声一直没停。
“要紧吗？”
白雨姮刚想回话，听到一旁汪程的声音，“诶，陆萧，那么急干嘛，溅我一脸水。”
陆萧这是要过来，荣湾赶紧出声。
“我没事，别过来。”
温泉泡得人昏昏欲睡，白雨姮拿着手机不知道和汪程在密谋什么。
“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玩儿呀。”
“玩什么？”
“什么都可以呀。”
“陆萧也去？”
白雨姮看着荣湾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意识到什么，荣湾伸手去捂白雨姮的嘴，可惜还是晚了。
白雨姮冲着屏风那边大声喊：“陆萧，荣湾妹妹请你一起玩。”
隔壁隐隐传来的说话声瞬间消失了，然后又传来汪程狂放不羁的笑声，他说：“好呀，陆萧说荣湾妹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听到汪程的声音，荣湾耳根越发红了，还没开口说什么，听到了陆萧的声音：“先去吃饭吧。”
四人从汤池里出去，换好衣服去吃饭。
吃完饭，四个人坐在游戏厅里，摇骰子。
估计周围稀稀落落的人会觉得这是一群傻子，放着游戏不玩，围在角落摇骰子。
荣湾身旁坐着陆萧，白雨姮和汪程兴致高昂。
四个人分别摇一次，一轮下来，点数最大的可以问点数最小的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就喝酒。
荣湾低声问陆萧：“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会一点，没关系，我回答问题就是了。”
两个人的头挨得很近。
白雨姮冲汪程使眼色，汪程心领神会，“你俩干嘛呢，别说悄悄话了，快开始吧，再不开始都要明天了。”
第一轮，白雨姮点数最小，陆萧点数最大。
白雨姮正襟危坐，深吸一口气说道：“来吧！”
陆萧漫不经心地笑：“别紧张，问题不会很难。你有几个前任？”
荣湾眨了眨眼，仿佛置身之外，在一边吃瓜吃得还挺开心。
白雨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两个。”
陆萧挑眉看汪程，汪程摊了摊手：“这有啥，我都知道，一清二楚。”
第二轮，还是白雨姮点数最小，点数最大的变成了荣湾。
“没事，荣湾妹妹，随便问，姐姐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荣湾想了想，说：“汪程哥有几个前任？”
汪程听到这话有些坐不住了：“荣湾妹妹，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咋问我问题？”
“我问雨姮姐，不可以吗？”
汪程没法反驳，按规则来，这也没错。
白雨姮看着汪程，语气有些不确定：“五个？”
“我怎么记得不只五个啊，汪程。”陆萧不嫌事大，还往上添了把火。
白雨姮扭头瞪汪程，牙齿咬得坐在对面的荣湾都能听到响声，“汪程，一会儿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汪程讨饶的笑，说：“回去解释回去一定解释，先玩游戏先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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