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湾搬了两把椅子放在窗前,伸手把窗帘拉开,阳光铺洒进屋子。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照耀,有些刺眼,陆萧抬手挡了挡。荣湾已经坐下了,头往后倾枕着椅背,头发顺着椅背落下来,发尾轻轻晃荡,身边没有坐下的动静,荣湾闭着眼说话。
“过来,晒晒太阳。”
“稍等。”陆萧摸出兜里震动的手机,接起走向病房门口,再次关上门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纸袋子。
荣湾扭头去看陆萧,“怎么了?”
陆萧示意手里的袋子,说:“早餐,定的时间稍微晚了点,没想到荣爷爷和小荣总先来了。”
刚吃完早饭,荣湾这会儿确实也吃不下,想起隔壁躺着的顾易然,荣湾起身走向陆萧,看着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
“还早,我拿去隔壁。”
陆萧刚离开袋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荣湾没注意到,因为她已经步伐轻快的走出了病房。陆萧动了动指尖,把手放回了身侧。
很快荣湾回来了,陆萧坐在窗前,没有回头。
坐下的那一瞬间,终于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陆萧虽然靠着椅背,但浑身紧绷,荣湾仿佛看到了那天晚上坐在车里的陆萧。他又生气了,荣湾还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顾易然吃过了,”荣湾沐浴着窗外的阳光,舒服得想伸个懒腰,“一会儿我就去办出院,让刘瑜送你回去。”
陆萧语气漫不经心:“隔壁那位不管了?”
荣湾想了想,就冲隔壁爷俩那聊天的热乎劲儿,再怎么也轮不到她管,但毕竟人是因为帮她受的伤,隔两天来看看也就行了。
“有护工,过两天再来看看。”
陆萧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好像一生气就不喜欢说话。
荣湾挺为难,她不会哄人,话也不多,艰难的在脑子里找了两分钟话题,一无所获,生气就先气着吧,指不定是生别人的气,不关她的事。找好了借口,荣湾一下子浑身舒畅,闭着眼都快睡着了。
荣湾真的睡着了,被荣鹤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身上盖着毯子,身旁的椅子空着。
荣鹤说陆萧走了。
走得挺悄无声息,早上不是才说过再怎么也得打声招呼再走。
手还伤着,荣老爷子不准荣湾出门,顾易然背上的伤得养两周,顾云说没了顾易然,酒吧的生意肉眼可见的差了。其实也只是回到了过去的水平,顾云这是见惯了顾易然在的时候的样子。
荣老爷子散步的时间明显缩短,每天拉着荣湾在院子里打太极,说适当运动有利于伤势恢复,□□湾伤的是手,并且行动已经没有任何障碍。
荣鹤这两天心情格外好,荣湾能明显感觉到,是幸灾乐祸的那种好。
金链子大哥和小弟怎么样了荣湾未曾过问,荣鹤也不是会特意去提这事的人,酒吧的闹剧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翻篇了。
郑冬一带着周承颂来看荣湾,提着大包小包。
荣湾伸手去接,郑冬一和老爷子赶紧拦住。
还真当她是瓷娃娃了。
周承颂和老爷子坐在茶室聊天,郑冬一拉着荣湾跑到客厅。
“荣湾妹妹,我都听说了,你那天晚上勇斗□□老大,一根棒球棍横扫千军。”
几天不见,郑冬一的想象力越加丰富。
荣湾默默叹了口气,“冬一姐,说了传言不可信。”
郑冬一略带迟疑,“那你要结婚的事,也不能信?”
“你看我哥和爷爷这状态,像是我要结婚了吗?”
郑冬一回忆了一下最近荣鹤的状态,还是一如以往的工作狂,老爷子也是一副悠闲样。
“对了,维哥也让我带了东西,他说他就不来看你了。”
“帮我道个谢。”
郑冬一撩了撩头发,“包在我身上。”
周承颂从茶室里走出来,向郑冬一投来求救的眼神,后者无视了。
荣湾起身想去茶室,郑冬一抓住她的手腕,“荣湾妹妹,不用管他,荣爷爷喜欢他,让他陪着多说说话。”
荣湾重新坐回沙发。
“你知道维哥为什么不来吗?”
“为什么?”
郑冬一凑近荣湾,低声说:“因为他在圈子里风评不好,连我都比不过,荣爷爷不太喜欢。”
想起了许久不见的露露,荣湾问道:“上次在包厢,维哥身边那个女孩,这段时间没怎么见到。”
“嗨,维哥就那样,女伴换得比我还快,你每次都能见到新面孔。”
荣湾点头。
送走了郑冬一和周承颂,没过两天,又迎来了白雨姮。
这天下午,荣老爷子拉着荣湾在客厅下棋,荣湾只会下五子棋,荣老爷子却也乐呵的陪她下。
摸着漆黑如墨、白玉无瑕的棋子,看了看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棋盘,荣湾在心里默默道歉,委屈这价值连城的棋子棋盘了。
荣老爷子平日里喜爱下围棋,没想到五子棋也下得很好,荣湾那不会深思熟虑的性子使得她手比脑子快,荣老爷子也不说让几颗子,赢起来毫不手软,荣湾输的开始怀疑自我,她可能什么棋都不会下吧。
刘姨擦着客厅的摆件,门铃响了起来。荣湾拿着颗棋子不知道该放哪里,最后把棋子扔进棋盒认了输,她不想下了,但荣老爷子还兴致高昂。
刘姨拉开门,看到来人,连忙冲屋里说:“老爷小姐,雨姮小姐来了。”
白雨姮来了,来得恰好,解救了围城中的荣湾。荣湾松了口气,走到门口和白雨姮说话。
“你怎么来了?”
白雨姮坐在凳子上换鞋,回道:“荣湾妹妹,你可是受伤了,我不得来看看,前两天不凑巧我在出差,这不刚回来就过来看你了。”
说着递过手里的袋子,“想着荣鹤也不会饿着自家妹妹,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买了点,你看看喜不喜欢。”
荣湾伸手接过,道谢。
白雨姮换完鞋走进客厅,热情的喊老爷子:“荣爷爷,我来看您了,上次来都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这么久没来,您不会怪我吧?”
说着坐到椅子上,看了看棋盘,这棋,下得挺让人看不懂的。
荣老爷子笑呵呵的,说:“白丫头,再不来爷爷可真要怪你了,老头最近怎么样?”
“爷爷最近能吃能睡,还是那样,不爱出门,”白雨姮拿起手边的另一个袋子,递给荣老爷子,“荣爷爷,这是我前两天出差偶然看到的,觉得您应该喜欢。”
荣老爷子打开盒子,丝质布料上摆放着一只玉制的鹦鹉,乍一看和院里笼子里的那只有点像,荣老爷子顿时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把玩,“有心了有心了,爷爷很喜欢,哈哈。”
“荣爷爷喜欢就好。”
白雨姮又看了看棋盘,荣湾走近,她抬头问道:“荣湾妹妹,你和荣爷爷下的这是什么棋,看起来挺玄妙。”
五子棋搭不上玄妙二字,荣湾开始收拾棋子,说:“五子棋。”
荣老爷子听到这话笑得更乐呵了,“哈哈,是啊,我们下了一下午五子棋,荣湾可没赢两把。”
白雨姮看了看低头收拾棋子的荣湾,又看了看把玩玉制鹦鹉的荣老爷子,想了想说:“荣爷爷,您棋艺精湛,输给您那不是理所应当吗?”
“你这丫头,贯会说漂亮话。”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问荣湾妹妹,她最有发言权了。”
输棋输了一下午,可不最有发言权么。
荣湾收好棋子站到一旁,“是的,爷爷,您棋艺精湛,我实在是下不过您。”
荣老爷子招手唤来刘姨,把玉制鹦鹉放进盒子里,示意刘姨放到楼上,“行了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说悄悄话了,我出去转转。”
“那爷爷您慢点啊,”见老爷子走了,白雨姮拉着荣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听说那晚酒吧打得很激烈,你一个人打趴了好几个呢。”
这又是从哪里传的谣言,“没有,有人闹事,起了争执,打碎了几个酒瓶。”
白雨姮一脸不相信,“这我可不信,听汪程说荣鹤把王律师都叫去了,那不得被扒个底掉,指不定啥时候出来呢。”
“王律师?”
白雨姮看荣湾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凑近说:“王煜,跟着你哥最久的一位律师,身经百战,手段狠辣,我爸挖人挖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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