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昭趁机甩开陈呈的手，那平头男人做出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于昭跟着自己走。
于昭跟着男人，一路观察着馆内的景致，问道：“这不是去隔壁的路吧。
“老板在御园等您，吩咐我一定将您送到。”平头男人解释。
于昭疑惑，“沈石川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家茶馆是老板的产业，老板说最近您身边不安全，让我跟着您。”
“请吧。”男人领着于昭走到一辆保时捷前，打开了车门。
于昭认出就是自己来时一直跟在身后的那辆车。但于昭不是小朋友，尤其是多年的顶流生活让他的警惕性拉倒了极致。
于昭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自己的那辆越野车，小陈趴在车窗上用手指画了个问号。
于昭扶着车门没有进去，“怎么证明是沈石川让你来的？”
平头男人没有解释，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沈石川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我在御园等你。”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于昭冲小陈比了个ok的手势，上了车。
御园位于城北，是申氏旗下开发的高档住宅。于昭这些年有意无意地打听过沈石川的消息。据说御园刚开盘时，沈石川就把楼王留了下来，整整装修了两年才完工。
平头男人将车开进御园，将于昭引到门外便离开了。
于昭看着眼前厚重的黑色大门，正要按响门铃，门锁便打开了。
一个长发大波浪，红唇纤腰的女人走了出来，看见于昭站在门外时吓了一跳，又很快调整好表情，朝于昭点了点头。
“于先生，老板在书房等您。”女人朝于昭礼貌道。
于昭听见女人对沈石川的称呼，不知为何松了口气，随即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站在门外干嘛？进来。”沈石川穿着家居服，端着咖啡杯站在楼梯上看着于昭。“鞋柜里有拖鞋。”
于昭关上门，在鞋柜里看到一双灰色的新拖鞋，上脚一试，还挺合适。
“找我过来，是协议拟好了吗？”于昭朝沈石川走去。
沈石川将于昭带进书房，递给他一份协议书，又把手中的咖啡放在于昭手边，“昨天的条件你应该还记得，还有其他一些补充条款，看完了就签字。”
于昭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翻看着手中的合约，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昭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惨白。
协议规定，于昭在作为沈石川床伴期间，需随叫随到，并满足沈石川一切合法需求，此关系存续期为四年。
但最令于昭不可置信的是，协议的最后一条写着：此份协议在沈石川的婚姻存续期内依然有效。
“你要结婚？”于昭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很意外吗，我以为你应该见过我的未婚妻。”沈石川好整以暇的坐在办公椅上，观察着于昭的表情。
于昭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我不可能破坏别人的婚姻。”
沈石川笑了一声，沉声道：“先别急着拒绝，这一份只是救华欣的条件。”说完又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于昭。
于昭接过文件夹，翻开封面的第一页，便看见上面赫然写着：于昭工作室资产转让协议书。
于昭已没有勇气翻开第二页，红着眼睛看向沈石川，“这是什么意思。”
“于昭，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你觉得我会花一亿五千万，只是为了睡你吗？”沈石川的脸藏在灯光暗处，看不清表情，“四年前的沈石川也许会，但现在的你，不值得。一亿五千万买你的工作室和你的经济约，你不亏。”
沈石川冷笑一声，“你也可以现在就走，至于昨晚，你的出场费稍后会打到你的卡里。”
沈石川羞辱般的话像一支支箭射进于昭的心里，把于昭心底的隐秘爱意击地粉碎。
于昭终于意识到，沈石川变了，他不会再心疼现在的于昭，也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沈石川了。
正如陈呈所说，他不会放过自己，于昭已经没有退路，唯一的办法就是签下这两份合约。
沈石川一直观察着于昭，他想知道，眼前的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于昭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拿起签字笔，又是如何在两份协议的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的了。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沈石川压在了办公桌上。
桌上的文件和笔筒被扫落在地上，沈石川摩挲着于昭的脖颈，跳动的动脉被手指轻轻压住。
沈石川有试想过于昭签下那两份协议时的场景，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愤怒。四年前的场景似乎在眼前重现，沈石川再一次见证了于昭的不择手段和毫无底线。
是不是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昭可以毫无顾忌地答应一切条件。沈石川悲伤地想，即便今天于昭转身就走，自己也依旧会为他处理好一切。爱意被磋磨成恨意，但沈石川依旧改不了自己本能的习惯。
今晚的沈石川像是一位残忍的掠食者，无论于昭说出如何求饶的话，沈石川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这是一场旷别四年的惩罚，沈石川用行动发泄着自己积蓄数年的愤怒与不甘，于昭则用眼泪讲述着自己从不曾说出口的爱。
“于昭，这是你自找的。”沈石川咬着于昭的耳朵恶狠狠地说。
于昭在书房窗帘的缝隙中，看见了晃动的那半轮明月，就如四年前那个夜晚，沈石川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
于昭听见沈石川对自己郑重地说：“于昭同学，我回去仔细想了你说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只要你愿意教我，我可以去学。”
于昭抱住了面前的沈石川，就像穿越了四年的时光，抱住了那个少年，那个懵懂，温柔，平凡的沈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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