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期待无疾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学校卫生间里,几个女生凑到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陆云水跟萧枫同居了!”

“什么?这么劲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人看见他们放学进了一个院子,还有,我妈也听陆云水她家邻居说,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这也太……看她平时一副冷冰冰不爱理人的样子,以为有多清纯,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么贱”

云水就在里面,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楚。待她们散去,云水才缓缓走出来。

其中一个女生回去取落下的梳子,正撞见陆云水。

“她,她在里面”

“谁?”

“陆云水”

“那我们说的话她岂不是都听见了”一个女生小声说。

“听见了又怎么样,我们说的是事实,自己干了不要脸的事,就别怕别人说!”带头的女生放大了声音,冲着卫生间的方向喊。

“你说谁不要脸?”

几个女生回过头,“是萧枫”。

“我不打女生,跟她道歉。”萧枫看着走出来的云水,语气愤怒且霸道。

领头的女生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女生拉住衣角,劝说道“道歉吧,我们惹不起萧枫的”

“对不起”,几个人异口同声,不情不愿地道了歉,便慌忙逃离了。

“你还好吗?”萧枫关切的问。

“我没事”云水笑了笑,“快上课了,回去吧”云水催促着。

她不是不在意流言蜚语,只是不想被牵扯精力,眼下最重要的是备考,也是她离开这座城市的唯一机会。

“云水,你想考哪个大学?我跟你一起”,萧枫问道。

“嗯,我想考明城医科大学”,云水嘴角微扬,眼中满是向往。

“你想当医生?”萧枫继续问道。

“嗯!”云水点了点头。

“那我也考到明城,反正不跟你分开,到时候,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说到这儿,萧枫开始期待了。

“快写你的作业吧”,云水懒得理他,心里跟他一样期待着。

时间奔跑着,从未停歇。随着一声铃响,高考结束了。

“啊!终于考完啦!走,去庆祝”,萧枫牵起云水的手,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手牵手同行。

这时,不远处的车里,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

萧枫带云水,一起坐旋转木马,一起打电玩,又一起吃了大餐。

“怎么样?吃饱了吗?”萧枫问道。

“嗯,吃饱了”云水点头回应着。

云水刚要起身,突然餐厅的灯暗了,一片漆黑,云水摸索着坐下,萧枫拉起她的手,这时灯亮了。

中央的大屏幕上放着云水的照片,她都不知道萧枫什么时候拍的,电子屏赫然的大字“陆云水,我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枫已经捧了一束花,站在面前,那玫瑰红的耀眼。“好吗?”他深情的凝着她。

好多人边拍手,边呼喊着“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云水点了点头,接过花,“好”,她多想时间就停留在那一刻。鲜花,表白,祝福,还有他的爱。

“这是什么?”云水接过萧枫手上的盒子。

“你打开看看”萧枫故作神秘。

“手机?”云水惊讶的看着萧枫。

“嗯!”卡已经上好了,以后不见面的时候就可以打电话了。

云水打开手机,看到通讯录里唯一的名字“爱人”,噗嗤笑出声,“好土气的称呼啊”,云水戏谑地说。

“哪里土气?真是的”萧枫故作生气。

“好啦,不土气,不土气”云水也假装哄着他。

“我爸让我回家一趟,等我回来,晚上一起出去吃饭”萧枫抱着云水,舍不得放开。

云水摇了摇头,“不,今天在家里吃,我来做”

“真的?那我可太幸福了”萧枫欢喜极了。

“你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云水催促着。

“不,再抱一会儿”,萧枫抱的更紧了。

“好啦,快回去吧”,云水笑着说。

“嗯,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见”萧枫不舍的放开手。

“晚上见。”看着萧枫离开,云水也开始为晚饭做准备了。

她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每一道菜都承载着她对他的心。

她舀起一勺汤,尝了尝,这时,听有人敲门,“你回来了?”云水赶忙放下手中的勺子,去开门。

抬头的瞬间,她的表情凝固了。

“你是陆云水吧?”门前站着的男人先开了口。

“嗯,我是”看着这与萧枫如此神似的模样,云水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您是萧叔叔吧?”云水没有假装。 “没错”他的声音略带沧桑。“我们,进去说?”

“嗯嗯,您快请进!我去给您倒水”,云水大概猜到了他来的目的,内心十分忐忑。

“不用忙了,你也坐下吧,毕竟这里是我的家,我也不算是客人”萧父的语气并不友善。

云水坐了下来。

“有些话,我就开门见山了”萧父说。他的声音沉稳,却让人觉得压抑

“嗯,萧叔叔,您说。” “ 你和萧枫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之前怕影响他备考,我们也没有阻拦,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作为他的父亲,我并不希望你们在一起” 见云水没有说话,萧父继续说道“你的情况我都清楚,萧枫说想报明城的大学,应该是为了你吧。”

“是的,我们确实约定一起考明城的大学。”云水轻声回应,不知如何安放的手指将手心捏出了汗。

“他不会去明城的,他是要出国读大学的”。

“出国?”云水不敢相信。

“这是我们早就规划好的事,他没有跟你说吗?”萧父继续试探着。

云水摇了摇头,内心已经慌乱。

“他现在就已经在飞机上了,他不会回来这里了,所以希望你也能尽快离开,还有,如果真的为他好,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他。”萧父带有命令的语气,让人窒息。

“叔叔,我想听萧枫亲口跟我说”,云水不相信萧枫会一走了之,她想保留她最后的倔强。

“怎么?想让他看到你楚楚可怜的模样心软?孩子,衣食无忧的日子是要靠自己努力的,不要再妄想靠男人一步登天”

“我没有”云水的语气略带愤怒,这种羞辱,深深刺痛了她本就卑微的心。

“那不重要”,萧父继续说道,“你怎么想的都不重要,如果你还感念萧枫对你的好,你就不要再纠缠他,不要成为他的负担,更不要成为他前途的绊脚石”

看着云水心灰意冷的模样,萧父站起身准备离开,“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 “好,我答应您”云水抬起头,她似乎要守护心底最后那一丝尊严,她答应了,她自知,本不可能跟萧枫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

当天,她便收拾东西离开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还有期盼,期盼萧枫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没有离开。

终于,她还是没有等到。她成功考上了明城医科大学,她要去明城了,离开的前一天,她还是拨通了那个“爱人”的电话,“您所拨叫的电话是空号……”眼泪滑过她的腮边,他就像从未出现一样,消失的彻彻彻底底。

云水苦笑着,复燃的心,再次烧成了灰烬。

那些曾经也随着她的离开注定被尘封,爱与被爱,皆抵不过命中注定。若知如此,宁愿你从未出现。

明知爱情终将让人痛苦,可还是有那么多人义无反顾。青春懵懂,浅尝爱情,以心痛收场,此后不再相见。

云水克制自己不去想萧枫,她以为时间会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在思念中挣扎,在颓废中沉沦。但命运终不甘于安分,正如大多数人所言,结束其实是另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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