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路灯独自漫步在孤独的夜色中,回想着一路走来的自己,她仿佛把自己囚禁在一个无人的孤岛,等待着时间的湮没。突然发现,她已将半个青春用来纠缠,纠缠一个痛彻心扉的曾经。
微凉的夜风让她感到些许头痛,酒酣的醉意让她不禁踱步蹒跚。扶着路边的栏杆,她慢慢地坐下,想要缓解醉意。
“哟,这姑娘不错啊,走,陪爷玩玩”几个地痞看见路边的她,心生歹意。
“走开”云水踉跄着试图站起身。
“哟,还喝醉了”其中一个男人顺势揽住她的腰,他们一起笑着,那笑声令人作呕。
“放开我”她喊叫着,试图用力推开他们。
那一刻,她惊恐绝望,她怪自己不该喝醉,怪自己不该在这样一个夜晚独自走在街上。
“放开她!”
她听到了希望的声音,好像是他,对,是他。“穆晨,救我!”她喊叫着,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怎么?小子,想英雄救美啊?”几个无赖把穆晨围住。
穆晨挥起拳头打倒一个,其他人见不妙一哄而上,穆晨的身手很好,听说以前学过散打,还打过比赛,他把那些人一个一个打倒后,走过来扶起惊魂失措的云水,“没事了,放心,有我在”,那一刻他的话让她觉得很安心。
正当他们要离开时,一个无赖拿刀刺过来,穆晨迅速用身子护住云水,刀刺进了他的背,血慢慢渗出来,“穆晨!穆晨!”她惊叫着。无赖们见了血,吓得落荒而逃。
看着穆晨流血不止的伤口,云水所有的醉意都散了。“穆晨,你坚持住,我叫救护车。”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你没事就好”穆晨无力地抚着她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她哭着,握住他的手“穆晨,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她害怕极了,生怕他就此睡去,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感动……
云水在急救室外焦虑地徘徊着。
“云水,穆晨怎么样了?”苏夏和承烨赶到医院。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云水难过又自责。
“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苏夏抱着云水,安慰着。
“放心吧,少爷打架无数,怎么会折在几个小混混手里。他不会有事儿的”承烨也过来安慰她。
正如承烨所说,穆晨并无大碍,缝了几针,但背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疤痕,医生说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穆晨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受伤的事,于是,云水向学校告了假,陪在医院照顾他。毕竟穆晨是因为她才受伤,她懂得他的心思,更不愿欠他的。
苏夏和承烨也常常到医院探望。
“少爷,你这样一直住院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明明早就可以出院了,何必还在这遭罪。”承烨见云水出去取药,便开始劝穆晨。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穆晨笑着说,眼里满是欢欣。
“少爷,既然你喜欢云水,就应该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你为了让她照顾你,故意不出院,恐怕……”苏夏了解云水的性子,有些担心。
云水取药回来,正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没有戳穿,默默离开了。
苏夏回到宿舍,发现云水回来了,猜到可能是露馅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装病?”不等苏夏开口,云水先开了口。
苏夏有些歉疚,不知道如何解释,“其实他刚开始是真的伤的很重,只是后来……额……虽然他这么做不对,但是少爷是真的喜欢你”
云水没有再说话,独自去水房洗衣服。
“什么?她知道我装病了?”穆晨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拦了辆车赶回学校。
“云水,你听我解释”穆晨自知理亏,求生欲满满。
“不用解释,我也不想听”云水冷冷地说。
“不行,你必须听”她越是冷静,穆晨越是着急。“我知道我装病不对,但是,我只是想让你陪在我身边的时间长一点,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穆晨解释着,有些语无伦次。
她冷笑道,“失去?我从来都曾不属于你,又何谈失去。”
穆晨愣住了,喃喃着,“对啊,从未拥有,又何谈失去,于你而言,我又算什么呢,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吧”,穆晨眼中的光渐渐暗淡,昔日意气风发的少爷,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悻悻的转过身离开了。
“你刚出院,不能喝这么多酒”,承烨抢下穆晨的酒杯,看他颓废的模样,心有感慨,他与穆晨自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他为任何一个女人如此动情,他知道,这小子这次认真了。
“苏夏,我有事问你”承烨找到苏夏,试图打探云水拒绝穆晨的原因。
苏夏将她所知道的萧枫的故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承烨,毕竟她也不希望云水在这段痛苦的回忆中继续纠缠下去。她也看出穆晨对云水动了真心,她真心希望云水能开始新的幸福。
“萧枫?难怪,原来她心里住着这么一个人”,穆晨干了手里的酒,狠狠的把酒杯按在桌子上,杯底震裂的声音附和着他的心碎。
“兄弟,能放下吗?”承烨拍了拍穆晨的肩膀。
“放不下”,穆晨一字一句地说。也许是不甘,也许是真的爱透了,总之,在那一刻他决定不放弃。
“萧枫,萧枫,你别走!”云水呼喊着惊醒,泪滴挂在眼角。梦中,她再次回到那个海边,那个他大喊着“萧枫喜欢陆云水”的海边,她亲眼看着萧枫随着海浪慢慢远去,慢慢消失,她想追过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只能站在原地呼喊,直至狼狈的醒来。
“做噩梦了吗?”苏夏听到声音,轻轻抱住云水。
“苏夏,你爱承烨吗?”云水依在苏夏的肩膀,问道,她想知道到底怎样的感觉才是爱。
“是的,我爱他”,苏夏肯定地说。
“爱是什么感觉?会心痛吗?”
“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会,但更多的是欢喜,其实承烨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但是他对我的好我能感受到,他不说,但他会做,他会在意我的每一分感受,他不会做会让我伤心的事情,他的在乎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动,唯独没有说出来过,但我都懂。”
云水能感受到苏夏的幸福,她真心为苏夏开心。“苏夏,祝福你”
“云水,你还不能放下吗?这么多年,你该放过自己了,你也应该幸福的”苏夏试图劝解云水。
云水轻轻点头,“会的,会放下的”
苏夏心疼的抚了抚云水的头,喃喃道,“真希望那一天早一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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