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清楚了么?是这个厕所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唐柯刚宕机的脑子被门口的声音回了回神,然后一想到现在这个姿势和嘴唇上的触感。心里默念三个字
别进来
别进来
别进来
别进来
……
“啊,我也不知道,就刚刚听见有人吼了一声。可能是楼梯上喊的。”门外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听着比刚刚那个好像要年轻一点,不过这个厕所在楼梯边上,这么说确实没毛病。
“现在学生,真是没样子。去那边看看。”
好在两个人没有仔细检查,看了一眼就走了。唐柯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曹森等脚步声听不见了,这才抬起头,松开了唐柯的手。
“那个,我来不及和你说,所以……”曹森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他确实没过脑子,只觉得手不够用,下意识的。
“啊,嗯。”
唐柯盯着窗外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烧。
两人这么一闹腾,也不打了,唐柯都快忘了自己生气和郁闷的原因了。
“我…那什么…”曹森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亲了一口还没完没了了。”唐柯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虽然他没亲过,虽然这是他初吻,虽然他刚刚和一个男的亲了,而且是他的初吻。
曹森见他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倒也松了口气,他刚刚确实是没想太多。从兜里掏出烟来递了过去。唐柯的烟刚刚被扔在地上了。
唐柯看着烟脑子里突然想到别的,笑了一声,:“怎么,事后烟?”
“骂谁呢?”曹森啧了一声:“我有那么快吗?”
唐柯烟还没点呢,被这一句逗的趴在窗户上乐了半天。刚刚那点子尴尬也早就被窗户外的风吹散了。
“回么?”曹森抽完烟扔在了蹲坑里。
唐柯:“回吧。”
快出门的时候,唐柯又停了脚步。
“那个,曹森。”
被喊住的曹森心里一顿,有点紧张,毕竟刚刚自己干了没脸皮的事情。
“啊……”
“我控分,是因为我怕退步。”
“什么?”曹森转过头,看着待在阴影里的唐柯,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淡然,多了些许的忧愁。
“我怕退步,所以我不敢进步,我成绩越后面,进步越容易,他们也会更容易开心,但是进步了,再进步就难了。他们……就不容易满足了。”
曹森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他们”指的是他爸妈。想起在酒吧的夺命连换call,他没有被爸妈催着回家的感觉,但是他也清楚的认识到唐柯爸妈看管的程度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看着地上被门拦住的光亮,和没有开灯的厕所形成一个分明的分界线,唐柯始终站在黑暗里,没有跨出那一步,走进光中。
他试过了,努力,顺从,反抗,拒绝,换来的是爸妈的不满足,不满意,愤怒和失望。
他不能否认,父母是爱他的,是疼他的,但正是这清晰的认知,才让他痛苦,让他折磨,他不能义无反顾的冲出这个爱的牢笼,不能真的撒手不管。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磋磨,消耗。
最后。他只能这么办了。既然自己没有希望,那就都别有希望吧。没有希望,他们,自己,也就不会失望了。
一只手从光里伸了出来,穿过分界线,伸进了黑暗里,摊在唐柯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唐柯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灯光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还是看清了披着光的曹森。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
“狮子王,你的牙呢,爪子呢?不是铁壁狮子王么?怕什么,出不去就把进来的人咬死!一口一个!”
唐柯还没暖过味儿来,就被后半句逗的一巴掌拍在曹森的胳膊上。
“傻逼!要咬死第一个就咬死你。我是狮子,你是什么?老虎?狮虎斗!”
“老虎多没劲啊,我啊,我就是独狼!脱离狼群,纵横江湖,无牵无挂!”
曹森大手一挥,仰头就要狼嚎,被唐柯一巴掌拍在喉结上,咳了半天。
“你他妈比我胆子大,你一嗓子狼叫嚎出来,学校明天就上社会新闻!”
曹森捂着脖子,恶狠狠的指了指唐柯。
“诶,独狼,我晚上能溜出去出租屋睡么?”
“啊?”曹森转头一脸疑惑,又咳了两声:“你今天不想住校了?”
唐柯平时偶尔也会偷偷溜出去一两回,去出租屋玩儿或者是画画。客厅的那副少年已经被拿去展览了,好在唐柯的画不少,空着的间隙已经换了别的。
“昂,不想听他们再念叨成绩的事情。烦。”
“我没问题,如果你想聊聊,我随时在。”
“嗯,我知道。回吧,一会儿黑山老妖来了该发飙了。”
俩人洗了手,慢悠悠的走出厕所,刚检查的人已经看过这里了,所以不用担心。
“得了吧,您现在金贵,她可不敢吼你,最多我的惩罚翻倍。”
唐柯听见金贵两个字额头就跳,咬着牙:“曹森你欠收拾是吧!”大有一副你再说一句我就抽死你的意味。
曹森识相的拿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又蹲了蹲身子,做了个清朝女子的万福礼。
这是曹森最近在看的清宫剧,里头常用的。
唐柯没忍住,笑着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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