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柯还是睡着了，不过这次间隔很短，第二天就醒了，醒来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抬手一摸。曹森这个王八蛋真的给他带了一个猫铃铛。
“医生说你可以吃点东西了，一直挂营养液还是不够的。我煮了点粥，你一会儿喝点儿好不好。”
唐柯突然想到那次生病，开口说：“不喝，嘴都淡出鸟儿了。”
曹森一愣。低着头笑了半天。
“喝不喝，小王八蛋。”
“不喝，我要吃肉！”
曹森低头咬了咬他的嘴唇。“好了，吃过了，一会儿喝粥！”
赵智来的时候，唐柯还醒着，一看见人就哭了半天，一句话说了有半个小时。眼睛都哭肿了。
“哎哟，这么久没见，智哥哥对我真的是情深不移啊。”
赵智懒得理他，继续哭自己的，找了这傻逼五年，他也是傻逼，一开口就损他。
曹森端粥进来的时候，笑着的唐柯瞬间就闭了嘴，死活不开口。
“喝！不喝我让你今年都吃不上肉！”
曹森恶狠狠的盯着他，身后的赵智终于找到同盟了：“喝！不喝我让他一年不给你肉吃！”
唐柯非常怂的张开了嘴，不情不愿的把淡出鸟儿的粥喝出了鸟儿味儿。
“诶，唐柯，班主任他们听说你回来了，都要来看看你，你见么？”
喝完粥的唐柯被曹森扶着靠坐在床头，他现在需要动一动，曹森在一旁帮他按摩手，帮他恢复。听见赵智这话，唐柯的手抖了抖。
曹森抬头看了一眼。唐柯的脸色有些不对，随后对赵智说：“先别说了，本来就没好，来了太吵。他现在需要静养。”
唐柯心里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
赵智看见曹森的眼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把话题扯开。
“他现在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赵智看着重新睡着的唐柯，微微松了口气，人找到了就好。
曹森点了点头：“嗯，一天差不多能醒四五个小时了。”
“医生的那些药他还在吃吗？”
“吃，不过看见药就不太好，我都放在饭菜里。”
赵智听后叹了口气。唐柯接回来也快两个月了，他们除了唐宁说的那些话，完全不知道唐柯经历了什么。对医院，对药，对其他人，居然有这么的抗拒。
“慢慢来吧。人找到了就好。”
“嗯，我已经没有要求了，哪怕他一直这样，我也满足了。”曹森把人送到门口：“这段时间再辛苦你一下，我的工作暂时先不接了，他这样我也走不开。”
赵智挥了挥手：“我知道，你那天跑开，所有人都听见你喊的那声唐柯，你被挂了三天热搜你知道吗？真秀访谈又约了你一次，定金都打过来了，说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过去，没有期限。还有好几个访谈都学他们，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不用工作也赚钱了。”
曹森笑着把人推进了电梯。
晚上躺在唐柯身边，他现在已经不用挂营养液了。可以轻轻抱着他。身上还是一点肉都没有。
最近他的睡眠也好一些了，但半夜还是会醒，会做噩梦，梦见一声是血的唐柯。
曹森又一次被梦吓醒，转身去摸一边的人。
“做噩梦了？”
唐柯没有睡着，曹森第一次看见他在晚上醒。赶紧撑起身子：“你醒啦，是不是哪里难受？”
曹森摸了摸他的额头，唐柯把他的手拿下来，蹭了蹭：“不难受，梦里怎么会难受，梦里都很舒服的，狼崽崽，梦太短了，想一辈子做这个梦。”
曹森心里顿时冰凉，他除了第一次清醒激动到惊动了仪器，后面几次非常平静，曹森还以为他真的好转了，现在才知道，唐柯这么平静的接受居然是因为他认为这是梦。
他以为他在现实中永远见不到自己了吗？只能梦里见吗？
曹森心里疼的厉害，手指摩挲着他的脸：“宝贝儿，那你就在梦里多待会儿，好不好。”
“好啊，可是终究要回去的，不过还好，这几次的梦都能接上，我是不是太想你了，所以都能接梦了。”
唐柯眼神有些迷离。
“是啊，你不是狮子王吗，当然是厉害的。”曹森亲了亲他，躺下和他鼻尖对鼻尖：“唐柯，别回去了，留在这儿。留在这里。好么。”
唐柯手抖了抖：“好，我也不乐意回去，太疼了。”
曹森伸手握住了他受伤的手腕，感受着那几条疤痕，他一直没机会，也没敢问。
“这里，疼么？”
唐柯缩了缩手，在梦里他也不愿意让曹森知道：“不疼，就被小刀划了一下。”
“撒谎，那么厚的口子呢。拿什么伤的？”
唐柯想了想：“玻璃瓶的碎片，水果刀，瓷盘子，还有一个什么我忘了。好像是是个什么铁片吧”也许是梦里，唐柯忍不住想和曹森撒撒娇。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梦到这么清晰的曹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曹森的样子已经模糊了，他在梦里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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