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葶一路绷着精神回了王府,所幸路上一切顺利并没有预料的突发情况,跨进府门口,她心道都怪沈季淮,若非他说那一句,她也不会如此紧张。
冬蕉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回来高高兴兴地迎上来,叽叽喳喳的询问皇宫里是不是很雄伟,贵人们是否都让人不敢直视。
温葶想着刘贵妃和四皇子,顿时心情就沉了下来,撇嘴道:“皇宫确实雄伟巍峨,但里面的人嘛,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要说不敢直视的,却是人心。”
她叮嘱道:“冬蕉,往后见着皇宫里人,记得绕到走。”
冬蕉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但依然猛点头,“是,奴婢知道了,二娘您要沐浴吗?”
这时随着她进院子的婢女兰茵低声提醒道:“如今该叫郡主了,这般称呼若是被人听去了,少不得要受罚。”
冬蕉先是惊诧了一瞬,随后立刻便蹲下行礼:“奴婢知错,郡主不要怪罪奴婢。”
温葶看了眼兰茵,笑着道:“还是兰茵你想得周到,阿兄把你送到我这儿,倒是便宜我了。”
随即又道:“冬蕉起来吧,往后多跟兰茵学学,若是不习惯,往后你就在院子里伺候便是,外出必须得谨慎。”
如今他们的处境需得处处小心,冬蕉若是出错,说不准她都保不住,兰茵确实想得周到一些。
冬蕉连忙道:“是,奴婢明日起便跟着兰茵姐姐学,郡主放心,奴婢一定能学好规矩的。”
温葶便道:“那就要麻烦兰茵教冬蕉了。好了,我累了,沐浴歇息吧。”
沐浴时,温葶让冬蕉伺候,对兰茵道去瞧瞧阿兄回来没,兰茵应了是便离开了。
坐在浴桶里,温葶闭着眼,阿兄送了好几个婢女过来让她挑选,她便从中挑选了顺眼的兰茵在身边伺候,冬蕉如今年纪小又没学什么规矩,还需要好好教导。
可今时不同往日,被封郡主她根本就没想到,可有了这层身份,便少不得要出去,身边没个得力的婢女可不行。
既是阿兄送来的,应该是可信的吧。
温葶想着明日寻个机会去问问阿兄,不知不觉便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朦胧中温葶感觉到自己被冬蕉和兰茵一起搬到拔步床上,接着便沉沉睡过去。她在做梦,可是感觉又很真实,她听见有人在叫她,撕心裂肺地怒吼,随后便是痛彻心扉的低低哭声。
那哭声让她感觉很烦躁,她感觉自己好像飘在半空中,眼前有一层雾,喊她的名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葶儿,你醒醒,你看看我。”
温葶觉得那声音很熟悉,可是始终看不清雾的那一边。
“郡主,郡主,该起了。”冬蕉轻声喊了好几遍,床上的人半分动静也没有。
温葶猛地睁开眼,听到冬蕉的声音才长舒了口气,半撑着身子,她道:“什么时辰了?”
“午时一刻了。”冬蕉笑了起来,“郡主今日可真贪睡。”
温葶大惊,不可置信道:“午时一刻了?”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日上三竿都是抬举啊。
冬蕉回道:“是,王爷来瞧过您,见您在睡让奴婢别叫您,只说今日皇上恐怕会赐下赏赐,让您准备一下。”
温葶也顾不上别的,连忙下床:“快快快,赶紧梳洗,一会儿若是皇上赏赐来了,那就糟了。”
衣冠不整,可不得治个大不敬之罪。
正说着,兰茵从外面进来,步伐沉稳,柔声道:“郡主放心,不必如此焦急,从宫里出来的必经之路已经派了人守着,若是见了皇宫车马出来,便会有人来报。”
温葶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也要快些准备才是。”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便有婢女进来通告,说宫里的马车还有三刻钟便要到了。
兰茵连忙沉声往外吩咐下去,“熨烫好的新群衫赶紧拿上来,洗脸梳头的娘子赶紧的,再去厨房给郡主拿些小糕点……”
这一吩咐下人们便忙开了,温葶只用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她们摆弄,好不容易穿好新裙衫,摸上口脂咬下一口糕点,便有人来禀告公公已经到门口了。
“走吧。”温葶起身便朝外走,只是一路而去,眼皮跳个不停。
深吸了口气,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怕。
来宣旨的依然是祝海公公,祝海还是笑眯眯的,看见温葶还躬身道:“奴才见过安慧郡主,郡主万福。”
温葶也笑:“劳烦祝公公来宣旨了。”
祝海清了清嗓子,道:“老奴是来给郡主送赏的,皇上还留了口谕,让郡主后日去宫里,皇上新得了几盆秋菊,邀郡主去赏花。”
温葶盈盈而拜:“臣女谨遵皇上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温葶叩谢完了,祝海又道:“皇上说了,郡主府明日便可入住,郡主明日便可搬过去。”
温葶连忙道:“是,明日我便搬过去。只是祝公公可否告诉我,郡主府在哪里,我也好认认路。”
祝海笑得更开怀了,甩了下浮尘,往墙边一指,“皇上体恤王爷和郡主情谊深厚,郡主府就在王府旁边。”
温葶闻言一愣,从未想过皇上居然如此善解人意,竟然让她住在阿兄隔壁,如此一来,她架个梯子便能见着阿兄,喊一声都能听见。
“皇上体恤臣女,臣女永记在心。”
祝海道:“郡主能明白皇上一番心意便好,老奴还要回去复命,便不多留了。”
温葶连忙给兰茵递眼色,兰茵从袖笼拿出一个荷包,笑着递给祝海,“祝公公拿去喝杯茶罢,今日辛苦祝公公了。”
祝海推辞,“这怎么使得,都是老奴分内之事。”
兰茵:“只是郡主小小心意,往后我家郡主还要请祝公公多多照顾呢。”
祝公公收下荷包,便告辞道:“那老奴先行一步,后日还请郡主好好准备,皇上最喜欢乖巧又不多话的小娘子。”
如此明显的提点,温葶连忙道谢。
祝海摆手,“皇上的赏赐都送到郡主府了,郡主可以去瞧一瞧。”
即便知道昨日皇上赏赐很多,待看见摆了一地的箱笼也惊了,温葶连忙让人把重要的都搬到主院去放好。
这座宅子比隔壁的王府小了许多,不过对温葶来说却已经很大了,她在园子里转了一圈也花费了近三刻钟。
走到一堵墙前,温葶瞧了眼对面的大树,沉思了两秒,便让兰茵找了个力气大的下人。
“给我把这堵墙砸了。”
兰茵没有阻止,下人也不敢问,连连称是便找来大锤,对着墙便猛地敲起来。
温白叙刚好路过花园,听得墙被砸得咚咚响,接着一阵哗啦声,墙便破了个大洞。
他听到那头说:“郡主,墙已经塌了。”
“塌了好,走,去瞧瞧。”少女明媚的声音如叽叽喳喳的小鸟一般清脆。
温白叙:……
温葶跨过洞口,便看见阿兄无奈地看着她,同时还有另一双眼睛看向她。
温葶:……
沈季淮怎么在这里?
困得不行了,先更这么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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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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