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章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玄,起床了吗?”门外传来安叔熟悉的声音。

灾玄迅速收敛了手中的元素能量:“起来了,安叔。”

门被推开,万安街治安局的局长安叔走了进来。这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但眼中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收拾得怎么样了?”安叔环视着灾玄简朴的房间,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行李包上。

灾玄将包裹背在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已经差不多了,我没有太多东西可带。”

安叔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伸手拍了拍灾玄的肩膀,力道很轻,却仿佛有千言万语蕴含其中。

“卡修洛学院…那是个了不起的地方。”安叔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现在终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突然将灾玄拥入怀中。灾玄能感觉到安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但他却不明白为什么。

他在这里的一切是师莉厄改变了记忆,对灾玄而言,他才刚刚诞生,但对这些凡人来说,灾玄是真的被他们看着长大。

“我会回来看您的。”灾玄轻声承诺,虽然他知道,一旦踏上寻找神主的道路,归期恐怕遥遥无期。

万安街的居民们自发聚集在街道两旁,为这位从小看着长大的天才少年送行。灾玄登上马车时,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羡慕,有期待,有不舍,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马车缓缓驶离万安街,灾玄透过车窗回望这个养育他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的是,在街道的某个角落,一个戴着兜帽的神秘人影正静静地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三天的旅程转瞬即逝。当灾玄抵达卡修洛学院的招生处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挑眉——前来报名的学生排成了长龙,蜿蜒的队伍几乎看不到尽头。

“看来要等很久…”灾玄低声自语,站到了队伍末尾。

他闭上眼睛,悄然释放出一丝神力,试图感知周围是否有神主的气息。师莉厄说过,师妹和绰游与他同出一源,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他应该能感应到。然而一番探查后,却一无所获。

“果然没那么容易吗…”灾玄有些失望地睁开眼。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男声在他面前响起:“你就是灾玄吧?”

灾玄抬头,看到一位身着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男子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儒雅,眼神却锐利如鹰。

“我是星澜学院的尧爻,负责你们这一届的教学工作。”男子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尧老师。”

灾玄礼貌地点头致意:“尧老师好。”

尧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天生满级精神力,全元素亲和…这种天赋我执教十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上下打量着灾玄,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按照你的成长速度,四年后的问天大会,你一定能够代表学院出战。”

“问天大会?”灾玄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尧爻点点头,耐心解释道:“那是珀薇娜大人每十年举办一次的盛会,胜者将有机会前往圣域——也就是众神居住的地方。”

“圣域…”灾玄的心跳突然加速,这是他的故乡。

尧爻没有注意到灾玄的异样,继续道:“不过最近六十年有个奇怪的现象…”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凡是进入问天镜前往圣域的胜者,没有一个回来过。”

“为什么?”灾玄追问道。

尧爻摇摇头:“没人知道确切原因。有人猜测他们可能遭遇了不测。”他顿了顿,“所以近几届的胜者都选择放弃前往圣域的机会。”

灾玄若有所思。这个异常现象可能与分裂的神主有关,他必须查清楚。

尧爻看了一眼仍然较长的队伍,领着灾玄直接前往队伍最前方,他和为首的教师交谈了几句,便让灾玄走了后门。

“这样没关系吗?”灾玄问。

尧爻道:“没关系,不会耗时多少,你只需要检测精神力就好,不用参加后面的测试。”

正当两人交谈时,旁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尧爻和灾玄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位银发少女正站在测试仪器前,她面前的测灵仪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显示着"精神力97级,光属性"的字样。

“光属性!”尧爻惊讶道,“而且还是97级精神力,这在斩灵地区可不多见。”

一位女教师也感叹道:“斩灵已经好几年没出过这么优秀的学生了。”

就在这时,队伍中一个体型肥胖的男生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凭什么那个小子可以插队?我们都排了这么久了!”

他指着灾玄,脸上写满了不满。周围的学生也听到了尧爻所说的免试,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对特殊待遇感到不公平。

尧爻正要解释,灾玄却已经走向了测试仪器。他不需要任何准备动作,只是平静地抬起手,掌心朝向测灵仪。

刹那间,测灵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七彩光芒,仪器表面浮现出一行耀眼的文字:

「万安街灾玄,满级精神力,全元素灵师」

整个招生处瞬间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声。

“满级?!”

“全元素?!这怎么可能!”

“难怪可以免试…”

尧爻对着这组队伍道:“这组人分成两队,第二队到我这里来。”

随后,他对灾玄道:“你先进去吧。”

听到这句话,队伍自动分成了两队,对灾玄插队的不满也荡然无存,现在比方才还要快上一些了,他们自然没有了不满。

灾玄对周围的反应置若罔闻,向尧爻点头示意后便进入了学院。然而他刚走出几步,就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一看,正是刚才那位引起轰动的银发少女。她比灾玄矮了半个头,银白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灾玄。

“我叫宋灵尘。”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声音清脆悦耳,“你是灾玄对吧?他们都在谈论你呢。”

灾玄简短地点点头:“嗯。”

宋灵尘歪着头看他:“你真的能掌控所有元素吗?能不能展示给我看看?”

“不方便。”灾玄冷淡地回答,转身就要走。

“等等!”宋灵尘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别这么冷淡嘛!我对学院很熟悉的,我朋友就是这所学院的,他比我们高一年级,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灾玄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说是什么都知道,其实也就是依靠学院里的朋友吧。

“不必了。”最终他还是拒绝了宋灵尘的好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宋灵尘站在原地,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什么人啊!”她小声嘀咕道,“都按照绰游说的做了,怎么还是交不到朋友…”

她没注意到的是,已经走远的灾玄突然停下脚步。

“绰游?”灾玄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刚才说了'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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