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还债

昨晚雨下了一夜,清晨的空气还透着丝丝凉意。云守财今日要去码头接一批货,一大早匆忙出门。

谁料,刚打开大门,就被吓了一跳。

门口竟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这不是......顾霁北吗?他怎么会在这儿?老刘啊,你赶紧的,把人扶起来,看看还......还有没有气啊。有气就抬院里去。”云守财急忙吩咐车夫老刘。

老刘一开门,就看到有人昏死在门口,也被吓到了,赶紧下了马车去试探顾霁北的鼻息。

确定人还有气后,松了口气,不解嘀咕:“老爷,这人不是送给小姐一直在小姐身边吗?怎么会大早上晕倒在门口,看他这身上一副都湿透了,人也烫的下人,应是淋了一夜的雨。”

云守财狐狸似的眼珠子转了转,“定是他惹音音生气了。”

“先把人扶进去,找大夫瞧瞧,再次告诉音音一声。”不管怎样,不能让人死在云家。死人晦气,会破财运。

顾霁北身子烫的像是要着火一样,刘叔担心自己再耽搁下去,人会烧没了,便赶紧把人扛回了院里,找了大夫,替他瞧病,还亲自跑了一趟,去告知云倾羡。

此时此刻,程金正在得意洋洋地汇报着自己任务完成的多出色:“小姐,我保证您以后都不会在云家见到二狗那个糟心的了。我把人扔出去了。昨晚他还不想走呢,但我二话不说就......”

程金兴致勃勃,讲得绘声绘色,正起劲,采儿便出声提醒道:“小姐,刘叔过来了,说有事要告知小姐。”

刘叔是爹爹的车夫,一般情况不会特意跑一趟桃花小院。这会儿前来,定是急事。

暂时打断程金,起身迎出去。

刘叔站在外间,看到云倾羡俯身道:“小姐,今日老爷外出,看见顾霁北晕倒在门口,就把人带回了府。他人病了,有些严重。老爷的意思是,先把人留下养好病再说,让人在云家出事,实在晦气。”

云守财是个生意人,所以格外在乎这些。不想惹晦气。

云倾羡了解爹爹,只是她没想到,顾霁北竟然没走。他突然病倒,是在门外守了一整夜。

他到底想做什么?

“刘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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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顾二狗可真心机,他肯定是故意的。”听到刚赶走的人,又回来了,程金第一个炸了。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装可怜,玩苦肉计,博同情。

“小姐,您可不能被二狗的苦肉计给骗了,就把人留下啊。这男人心术不正!”千方百计地留下,该不会真是瞧上小姐了吧。小姐已经在他手里栽过一个跟头了,他得看住了小姐,不能让小姐再栽跟头。

云倾羡并不傻,猜测到这是苦肉计。但在她的印象里,顾霁北不是会用苦肉计的男人。他心思深沉,手段雷厉,她不觉得顾霁北有什么非要留在云家的理由。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摸不透这个男人。

“采儿,你跟我过去看看。”她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云倾羡进了屋子,就看到大夫正在给顾霁北把脉,男人躺在床上还没有醒。

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嘴唇有些发白,看上去了无生气。大夫把完脉连连摇头,开了一副方子递给了旁边的小厮。

“这方子赶紧去抓药熬了,这人再烧下去人就要没了。”老大夫长长叹息:“这人怎么能让自己烧成这样。”

云倾羡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病容虚弱的男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见过顾霁北的太多面,但唯独没见过他如此虚弱可怜兮兮的一面,显得有些不像他。

梦里,她们还是夫妻时,他也会生病,但即使是病得再厉害,他都不会让人看出他的疲态,伪装的像是铁打的人。有次他积劳成疾,不知烧了多久,若不是夜里就寝,紧贴着她的男人温度异常滚烫,估计都没人察觉他的异样。

“小姐,人烧的有些厉害。得好好养上几天,不然就算再好的身子,也会遭不住的。”老大夫见云倾羡来了,上前来汇报情况。

云倾羡回神,眨了下眸子,遮掩住了眼底情绪,微微含笑道:“那就都按照您的医嘱来。”

老大夫感叹:“还是咱们小姐心善。”

顾霁北是两炷香后醒的,烧的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人体贴温柔地在他身边照顾。难受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渐渐浮现出了云倾羡的身影。梦里的画面似乎和眼前的人慢慢重合。

“你醒了。”清冷的嗓音打破了眼前的画面,顾霁北双臂撑着床,缓缓坐了起来。

剑眉紧皱,伸手摸了下额头,嗓音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怎么了,自己不清楚吗?”云倾墨冷漠反问。

顾霁北抬手按了下太阳穴,起身,和云倾羡对视。

此时,房间里就只有两人,刚好,云倾羡也有很多话和好好问问他。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留在云家?有什么目的?”云倾羡桃花眼直视男人,开门见山。

没听到关心,醒来只有冷冰冰的质问,顾霁北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抿了下薄唇,气息虚弱地叹了口气,哑声道:“你知道的,我没地方可以去。”

这话里透着几分可怜委屈。他一边留意着云倾羡的神色,便放低姿态:“而且我很喜欢云家的氛围。我是云家家奴,没有过错,不能随便把我赶出府。”

如今朝廷为了防止滥杀或买卖等一些肮脏事情的发生,有专门保护奴隶者的法令,为奴者在任工期间,若无过错,不可对为奴者过分打罚或买卖。

云倾羡闻言,双手环胸,冷笑了一声:“朝廷律法记得如此清楚,失忆也是假的吧?从一开始你就在伪装。顾霁北,你装的不累吗?”

她并不是恼火他的欺骗。她只把他当做了普通的下人,并未特殊看待,他是是聋是哑,是傻是痴都和她关系不大。

她唯一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顾霁北心思深沉,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装哑巴,装失忆,又费劲心思想留在云家,定有他的目的。

难不成是云家有他想图的东西?

从噩梦惊醒后,云倾羡就发过誓,不会再重蹈覆辙,可如果顾霁北对云家有所图谋,还想借着云家的财力为自己谋出路,利用云家。

那抱歉,她不会让他如愿。

两个人对视,就连周围的气温都跟着往下降了几个温度。顾霁北深邃眸子凝视着她,清晰感受到了她眼神里透出的恨。

喉结滚动,顾霁北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失忆是真,哑巴是假。装哑巴是因为不想说话,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深思过后,顾霁北并未完全坦白。

她对他的恨意很深,深的顾霁北自己都无法理解。若这是让她知道,失忆也是欺骗,怕是真的在云家留不下了。

他还不想走。

“我没有目的,只是清楚没有谁家会比云家对我更好。”他面不改色和云倾羡对视,没感受到她态度软话,身子伏捂唇剧烈地咳了起来。原本泛白的面色咳得通红,眼圈充血。

他昨夜淋了雨,衣服都淋透了,有小厮帮他脱了外面湿透的外衣,只剩下了一件里衣。

此时剧烈咳嗦,身上的里衣松松垮垮,像随时会从肩膀上滑落。再配上他此时的表情,像是云倾羡欺负了他一样。

小厮端着熬好的药过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用古怪的眼神偷瞄云倾羡。

看他咳的随时要断气一样,云倾羡气不打一处,恶狠狠瞪着他道:“病了就好好喝药。养好了身子,该去哪就去哪。”

顾霁北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受伤,剑眉深锁,“你还是要赶我走?”

“好,那给我一个理由?工作失职外的理由我不认。云家应该不差我一个人的饭吧,还是说,云家人连这点爱心和心胸都没有,真要把我赶出去,让我无家可归?”

软的不行,就只能软硬兼施。

云家经商还是很在意名声的,尤其,云守财很看重运势和声望。

两人来回拉锯,云倾羡被他的话气笑,最后败下阵来,眼神更加冷淡,狭长的眉梢上挑,嘲讽道:“你就想留在云家是吧?”

“好,那我给你机会。”

从房间里出来,程金跟在云倾羡身后,暗自咬牙,在心里骂着顾二狗心机。

“小姐,您真打算把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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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顾霁北一直在养病。云倾羡没再关心过。暂时把他抛到了脑后。

但有些账,还是要算的。

她那日落入陷阱,还白搭了不少银子给绑匪,受的这些委屈一半都是因为他。

顾霁北养了几日,身子好透了,云倾羡没来找他,他主动凑了上来。进了桃花小院,却发现云倾羡并不在。

“二狗你找小姐啊,小姐和云公子出去写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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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追妻甘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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