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硬的两块骨头被该隐和度兰顺利拿下之后,剩下的圣器也很快收集齐了。该隐以始祖的名义昭告全社会,将于三天后正式重启圣殿。
当晚,远在青洲的大卫七一通电话打到了该隐手机上,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却是度兰。大卫七报告,李各醒来,正往卡玛利拉赶来。
度兰:“他来干什么?”
大卫七胆子小,一和度兰说话就紧张:“他听到始祖已经齐集全部圣器,脸马上白的跟鬼似的。我差点和他打起来,因为他打了我一下,说圣殿不能开启,说死也要组织这件事发生……”
莉莉丝培养了李各那么多样,李各肯定知道什么。
“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他对始祖的感情一直没变。投靠莉莉丝,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度兰面无表情,吐出六个字:“让他后悔去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大卫七:“……”
殿下这满腹的怨念是怎么回事?
·
大卫七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挠了挠脑袋,准备打个电话问一下大卫十,打听打听卡玛利拉的最新动向。突然间,电话被人夺走了。大卫七一惊,有人靠近他居然没察觉到!
大卫七扭头一看,只见李各拿着他的手机,正蹙眉盯着拨号页面。
“你有没有该隐的电话?”
“你不是走了么?该隐?你说始祖殿下吗?我怎么会有始祖的号码呢?再说了,有我也不告诉你……”
大卫七话没说完,只见李各修长的手指在最近联系人页面一点,嘟嘟嘟声响起,电话就这么拨出去了!
“你干什么!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你……”
电话那边响起度兰的声音:“还有什么事?如果是李各的事,转告他,让他别肖想该隐了,有多远滚多远,因为根、本、没、戏。”
大卫七:“……”
李各:“……是我,李各。”
度兰啧了一声,交叠起双腿:“说吧,有什么事值得你亲口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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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兰正在应付电话的时候,该隐听到了敲门声,见到门口的人,他语气微扬:“——哲罗姆?”
哲罗姆一身做工精良的宝蓝色西装,淡金色头发全部梳在脑后,露出英俊的脑门,但有几缕头发垂落,满身的酒味,脸颊微红,眼底有轻微的血丝,似乎昨晚没有睡好。
“殿下,”哲罗姆举起手里的酒杯,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欢迎回来。度兰,是住这儿吧?我来找他,有点事,嗝——”
该隐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哲罗姆的酒气。
“对,他住这儿。”该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动也不动,手依旧把着门,毫无让人进来的意思。
“哦,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他说。”
该隐还是不动:“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转达。”
“你转达?”哲罗姆大着舌头重复了一遍,身体靠在了门板上,重重吐出一口气,“也行,你转达。我想说的是,他罢工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能回来工作?圣殿开启后,没有他什么事了吧?”
该隐:“魔党出什么事了吗?”
“很多,”哲罗姆似是不满,加重了语气:“你回来后,他就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一心为找圣器奔波。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他了,那些人想撤掉他的职务,把他换下来。这些——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看到该隐的表情,哲罗姆就知道度兰什么也没说。
“——尤其是长老会,他们已经选好了人,来接替他魔党魁首的位置。”说到这儿,哲罗姆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说了也是白说,他肯定不在意这些东西。但魔党是当初我和他一起建立的,如果度兰撒手不管,我也不会继续留在魔党。”
该隐明白哲罗姆的意思。一旦魔党不在度兰的控制下,失去了度兰和哲罗姆的魔党就会成为长老会手中的新一枚棋子,对于他以后想推行的改革来说,将会是一大阻碍。
“我会转告他的。谢谢。”该隐准备关上门,哲罗姆忽然伸手抵住门,低声问:“您想怎么做?”
“让度兰回到他的岗位。”
哲罗姆听完,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愤怒道:“你这么做,把他当什么了?你又要再一次把他推开吗?”
该隐平静道:“这不是你今天来找我说这番话的目的么,我让他回去,你就不用离开魔党,这难道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我看错你了,我以为——”
哲罗姆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度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该隐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他:“哲罗姆,你先回去。”
哲罗姆愣了一下,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摆了摆手,说:“好的,好的,我走,走了。”
度兰没有理会哲罗姆的离开,他看向该隐,眼里有点不爽:“我不回去。”
该隐关上门,刚转身就被度兰抵在了他和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该隐耐心地说:“你已经不是我的,”该隐顿了一下,才说“养子了,你现在是魔党的领袖,你偶尔也该管一下魔党的事。”
度兰压低了声音,嗓音有些哑:“——你要赶我走?”
该隐:“……”
这人是怎么听他讲话的?
该隐看着度兰的眼睛:“不是‘赶’,度兰,没有人能赶你走。只是我们各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度兰重复了一遍,“好的,我知道了。你要把我赶到哪里去?上一次是科嘉岛,哦不对,不是科嘉岛,上一次你把我独自留在这个世界,整整——”度兰的语气忽然有些沮丧和气馁:“算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少在你身边待着。”
该隐:“……”
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度兰,看着我,”该隐伸手抓住度兰的手,五指交叉,“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是合法伴侣,我今后都不会走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该隐说不下去了,因为度兰已经低头重重堵住了他的嘴巴。
“真的吗?”稍微分开的间隙,度兰一遍又一遍的问。看着这样的度兰,该隐只觉得心疼的不行,他用力抱住度兰,度兰也立刻紧紧回抱住他。
……
月光将地板照亮,落下一层银白的霜。
度兰抽着烟,看着该隐,五指穿过该隐柔顺的黑发,一遍又一遍。
该隐趴在度兰的身上,默不作声躺了一会。
“给我抽一口。”
度兰却把烟掐灭了,轻轻拧了拧他的脸:“你身体刚好,还是别抽了。”
该隐“嗯”了一声。
“李各跟我打电话了。”
“他说什么了?”
“圣殿重启后你必然会毁掉莉莉丝的心脏,莉莉丝也知道这一点,她不会乖乖等死。圣殿开启那一刻,她必定会反击。”
该隐从度兰身上撑起上半身“我也想过这个,李各和莉莉丝待的时间更长,比我更了解她。他有说莉莉丝可能怎么反击吗?”
“他说想当面和你说。”
“当面?”该隐愣了一瞬,“但时间……”
“他会加速赶来,实在不行,就延迟……”
“不行。”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些圣器很多都是从各族暂借来的。那些失去圣器的氏族,圣器一日不在自己手上,日子恐怕也会过得不安心。
度兰也明白这点,伸手捏了捏该隐的后颈:“都听你的。”
·
李各背着他那把黑色大刀,一个人穿过机场内部的通道。刚转弯,就在出口接机的地方见到了戴着墨镜的该隐。
李各有些惊讶,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该隐的目光落在李各的脸上,李各的皮肤组织尚未完全恢复原样,他的脸上皮肤还是溃烂的状态。想必身上也是,只是被衣服遮着,看不出来而已。
该隐递给他一瓶冰水:“青洲才十度吧,这儿都快三十度了。”
李各讶异地看了眼水,仿佛不认识字似的,盯了矿泉水瓶足足三秒,才伸手接过,机械地说了声:“谢谢。”
该隐拧开自己的水瓶盖子,喝了一口:“边走边说。”
“度兰说有些话你想当面和我说,是什么?”
李各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该隐的身上。
已经日落了,金红色的晚霞透过机场的玻璃窗,映在该隐的脸上。
他落后该隐半步,看到该隐黑色的发丝在晚霞中映成偏深金的色调,也看到他完美无瑕的苍白皮肤,喜欢边走路边思考的温和中带着严肃的表情。
“有变化么?”
李各一愣,回过神来:“什么?”
该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趣道:“我说,这么盯着我看,和你印象里的我,有什么变化么。”
李各别过脸:“……没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停车场。
该隐开车,李各坐副驾驶。
车开了一段,李各看着前面,才说到正事上:“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莉莉丝和一个人说话,那个人是谁,我不清楚。莉莉丝对那个人提到了圣殿和她的心脏,另外还提到了”雨中虹“。我之所以想当面和你说,是因为莉莉丝还说,这个世界上,唯一了解她的只有你。”
该隐蓦然握紧了方向盘,他握的如此用力,以至于整条手臂都泛起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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