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师缨缨被季司离强行带回了清虚道的仙都紫府,她悠闲地跟在季司离身后,心中却在琢磨着留蝶巢出现的三首狼妖。
原本想追去探查那个逃走的鬼面黑影,谁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季司离回了清虚道。眼下鬼面黑影这条线索虽然断了,但也并非没有别的法子,找到背后下催命咒的人。
在留蝶巢杀退三首狼妖时,她报了玉凃灵的名号,不用多久玉凃灵的身份,就会在各大门派中传开,而那块黑令牌,如今在季司离的手里。
对方必定会担心他发现其中的秘密,派人前来暗杀他,亦或抢夺那块黑令牌。
师缨缨只要耐心地等着,对方上门就行,如此也不失为一桩美计。
一旁的云霄听到她几声轻笑,问道:“你巴巴望着我们仙尊傻笑什么?”
“没有啊,我哪里有笑,你一定是听错了!”师缨缨嘻嘻一笑,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小朋友,有件事情我还没问你呢,上回在留蝶巢,你用唾沫打三首狼妖,那是什么术法?这也是仙尊教你的?挺有个性的啊!”
云霄面色微红,那是他当时吓的慌乱没了神,才会乱吐唾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讽弄自己呢,头一扭否认道:“谁用唾沫打三首狼妖了,我才没有呢,一定是你看错了。”
上山的石道,是一条窄窄的“之”字形,石道横跨飞流延绵到山顶,山顶要比深谷清冷孤寂上许多。
师缨缨手里拿着根竹竿喘气,见停在了山顶一处竹院,竹门牌匾上刻着“羡缨居”。
复式搭建的竹楼小院,门前有花树雾海,凉亭有青萝碧水,后院有竹林池塘。
竹映荷莲桃源流水,还有可以俯观瀑布彩霞露台,师缨缨忍不住朝山崖传来瀑布声张望,神情不禁露出几分惊奇之色。
这地方仙气飘飘的,抬眼望去什么景色都能看见,简直太适合养老了!
一想到自己能在这个地方住,她整个人高兴地都快要飞起来了!
几人尚未进入小院,竹门后就先走出一名白衣女子。
这名女子身穿白衣轻纱,身上未穿道服,瞧着不像是女修,素白简衣,纤腰玉带。细步轻盈,风姿绰约,腰间垂挂着一块莹润玉佩,手执轻罗白山茶花团扇。
女子微微一礼,见季司离身后多出一名女子,意外又温柔道:“有贵客来了,难得见仙尊带人回羡香居。”
这女子比季司离稍矮一个头,丹唇逐笑,眼波动人,如此春风柔婉女子站在仙尊面前,他的面容依旧冷漠如冰,不带一丝春光波澜。
见着如此大美人,师缨缨心生好奇,偏头对仕隐道:“这个仙子是谁啊,你家仙尊不是有道侣吗?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啊。”
仕隐朝白衣女子看了一眼,轻声回道:“玉姑娘,你误会了,这位其实是季宗主夫人……”
师缨缨疑惑地挠了挠小脑袋,静静地听着仕隐给自己介绍,面前这女子,正是清虚道宗主季闻麟的夫人,天启教的大小姐冷鹤月。
云间香雪海山静水美,养出来人的身段更是格外出挑。冷鹤月和季闻麟既是结义世家,也是打小青梅竹马,两人年少成婚,婚后言和意顺,膝下育有一女,名为季陵春,冷鹤月在仙门百族内的贤名,更是人所共知。
季司离的父母祖辈,乃是伏魔渡苦界初建的始祖,当年他的祖辈因着对抗外派牺牲最多,功劳公认也是最大的。
而今流传至此,最纯正的季氏血统只他一人,他父母离世后,因着祖辈建下的功绩高,外加修为也是同辈里最高的,外加当年除魔大会,他立功不小,因此就被各大门派奉为慈渡仙尊。
他这人大半辈子都在闭关修炼,甚少下山历世,所以身边也无甚交心之人,唯这位仙子与他亲近一些。
季司离微侧眸,似听到了背后窃议私语,淡声道:“季夫人,可是有要事来禀?”
冷鹤月看到师缨缨宛如看见一只兔子般,极其温柔,神情却没露出半分异态,柔声道:“过两个月,便是十年一度的仙门比武大会,这是灭度藏刀盟的盟主,派人送来的请柬,你看下可要前去参会?”
师缨缨自净斋镇出来后,一路听了不少的风雨,从各门派弟子零散的只言片语里,得知如今灭度藏刀盟的盟主,正是风火门的门主风路行。
仕隐上前接下了请柬,冷鹤月继续道:“有些话,宗主让我带给你。”
季司离微侧眸道:“仕隐,带她去二楼候着。”
仕隐抬首施礼,动作没半分迟缓,带师缨缨进了竹院,冷鹤月看了看师缨缨的背影,嘴角牵起露出微微浅笑,觉得此人逗趣有意思。
季司离的房间大,屏风后边是一方古木长案,一旁书架搁着几本静心诀。没有琳琅瓷器摆设,只有寥寥几幅字画,以及探窗那棵玉露桃花树,抬眼望去景致格外幽美,清风微扬,吹入一股淡淡的清幽暗香,别具神韵。
......没想到啊,这仙尊竟还是个风雅人物,不过什么时候放饭啊?一路行来,为了找那下咒之人,她都没什么心思吃饭。
季司离跟冷鹤月坐在凉亭对弈下棋,一边说着事,师缨缨则是被人关在了房中,她无聊地在书房,翻了一些记载禁咒邪术古籍。
然翻了许多本终是无果,心知黑令牌这种邪气冲天的东西,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恐怕也查不出一点有用信息。
她只得回往内屋,慢悠悠地在卧房内,翻着书架上搁置的书籍,她想要弄清楚,那块黑令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窗外那桃花清逸幽香,随着阵阵微风扑鼻而来,时时催人欲醉。
她走近窗台角落的床榻,这随手一翻,便从床边翻出一块三指大小木吊牌。
师缨缨秀眉微扬,抬手提起木牌上细绳察看,吊牌翻面刻着几个正字,大大地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抬着眼眸,面色平静地看了看屋外的桃花,又看了看手中的刻字吊牌,怎么看都觉不对劲,吊牌翻正以后,几个规整的字立在她的眼前:
“思卿如春水,日夜不肯休。”
这、这用词怎么感觉.....孟浪呢?好家伙,谁能想到,人人敬仰的老祖宗,竟然会调风弄月写禁诗?!
她果然没猜错,这仙尊真是个恋爱脑啊!
师缨缨静静地看着那一行禁诗,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般,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她知道这个仙尊霸道得很,正是这股冷酷劲,在修真界深受女修们的痴爱迷恋。
她反复看着那吊牌上的两情缱绻,不消猜想,细品词意就知道,正是“为情所迷”。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连连地啧叹了几句,简直令她出乎意料,表面上看着禁欲孤高、六根清净的仙尊,竟然也会写禁诗?
此情,当真是不得不令人低声喟叹啊。
清心寡欲的高雅仙尊,竟真对大魔头春心萌动了?
师缨缨把吊牌挂在了桃花树枝上,难怪在义庄时候,仕隐会说他跟师卿卿是道侣,原来这闭关修炼的老仙尊,是顿悟红尘深受情伤啊!
也不知这大魔头当初给他下了什么蛊,竟叫他这么情深难忘,不过话说回来,以他常年闭关,外加黑脸沉闷性子,应当是没少女仙子敢近身,......想着想着,师缨缨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所谓人在洗澡和解手时候,最是脆弱无助!
那黑令牌被季司离放在灵袋,既然如此,趁他洗澡时候,抢过来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师缨缨兴高采烈地从床榻上跳下来,原模原样地收拾好被褥,细细打量着房间,找了找居然发现潜进来没地方可躲藏,便把屋内的须弥榻拖到了一旁遮挡。
一番摆弄完,脸上不禁流露出满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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