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紧锁,当下被两个恶骨血傀牵制住,因着催命咒的缘故,使得她完全发挥不出更强大的妖力,就在她腾出一只手,欲对付另外一个恶骨血傀时。
谁知,那个恶骨血傀身如闪电,手中死灵剑气势如虹,有着气吞山海之势,杀机陡现迅疾就要刺到师缨缨的门面,忽然,师缨缨的后背传来两道清冷拂光。
这两道拂光出似毫无力道,却犹浮沫扬奔,拂气冷若秋水,轻飘飘的带着几丝寒意,院中恶骨血傀被扑面而来的窒息感,逼得连连倒退几步,心中却仍跃跃欲试。
师缨缨深深地呼吸着,转过身回望,看着定在夜空中那道白色的身影。
见着人影,她身体本能的收了剑,似乎没继续打的意思,师缨缨顿觉身子一软,搞什么啊?
她正打上头呢,这身体怎么在关键时刻就下线了?
对突然出现的人影,她心中颇为不满,吐槽道这些大佬的出场方式,都这么装吗?
仕隐见人来,心里顿时如释重负,高喊道:“仙尊。”
云霄霍然转身,跟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爹似的,比仕隐还激动地叫道:“仙尊,你可算来了。”
......仙尊,这位就是被她打残的慈渡仙尊吗?看起来仙气飘飘的,怎么看不清脸啊?
师缨缨看了好一阵,也没看清楚那背着月光的脸啥样,忽地想到慈渡仙尊跟原主是死仇敌,花痴固然有宜身心健康,但她也分的孰轻孰重,于是,立马收了心思,提着裙摆准备后退作躲。
谁知她才动身一步,夜空中的白衣人迅疾飞身而下,直接拦在了她身前,似乎是不让她动手。
师缨缨吓了一大跳,抬眸与他刚好来了个对视,乍看淡墨朱砂点绛额下,是一张俊雅秀澈、如寒冰般冷彻的面容。
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人人敬仰的慈渡仙尊竟然是个小白脸。
......不是她胡说,是这人脸长得真的很白!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对视许半晌,季司离收回了目光,声音冷若冰霜,道:“小逆徒,可知为师找的你好生久?”
师缨缨目光呆滞看着他,心想道:他是在说我?不不不,仙尊,你一定搞错了!
我怎么可能会是你的逆徒呢?再说了,我哪里叛逆了,我明明乖的很好不好!
少顷,季司离没多言,扬手又是一道拂光,这一次力道稍重,拂势如悬江倒海,携着凛冽萧杀之威,两个恶骨血傀频频上前,却都被逆流反噬往两旁分去。
接连几招,打的三个恶骨血傀后退,这一退,就步步连退,直至退了十数步!
单凭寥寥几道拂气,师缨缨就感觉出他的修为很强,他手中的雪拂,仅仅只凭一拂,就逼得那几个恶骨血傀有些犹豫。
又是一道肃杀拂光,点尘不惊的攻势尽是无形气场与威慑,令三个恶骨血傀倍感压力,心底仅剩一丝犹豫立刻消失殆尽,不得不后撤自保。
季司离束着一个白玉鹤冠,冠后垂着两条白丝鹤带随风飏扬,满头黑亮乌丝长垂,额点淡墨朱砂,高袖口衣领处是黑色绣纹,右手执雪丝拂尘,唤名为‘一拂雪’,拂身漆黑底部镶嵌点金边花纹,后背三尺长剑,剑带轻飘,一身仙骨浩然,不论是相貌还是衣衫,通身的气派都透着一股孤高素雅、洁净出尘之气。
只是面上的神色过于淡漠,嘴角淡抿,不挂一丝忧愁喜悦,似有几分禁欲冷清的味道,旁人近其身,犹如冷风霜雪覆盖,令人寒凉至极。
师缨缨抬眸看着那张惊心动魄的俊脸,实在是太太太特喵帅了,帅的她头脑发昏,腿脚有些发软,感觉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
......怎么办?好想倒在他怀里啊!死身体,你动啊,快给我倒下去啊!
然这具身体跟听不见她指令似的,僵硬地一动不动,远处的三个恶骨血傀已经飞身逃离,师缨缨身体本能准备去追,谁知下一刻,却被季司离用一拂雪直接给束缚住了手,眼神冰冷地说着。
“小逆徒,你又要丢下为师离开?”
师缨缨:“......”我靠,这仙尊真是个恋爱脑啊!他不是被大魔头打成残废欺辱了吗?这还不记仇?
而且,他眼睛看起来怎么还这么深情,不会是个重度恋爱脑吧!
没救了!没救了!
见对方如此深情看着自己,她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可转念一想,他一直叫自己小逆徒,玉凃灵是清虚道弟子,又背叛师门修炼妖术,此唤是叫玉凃灵也不无可能,便换作玉凃灵的姿态,苦笑回道:“呃仙尊,我早已叛出了宗门,不是清虚道的弟子了,还请仙尊把手放开、放开哈。”
季司离没理会,雪拂还缚着人不放,声音低沉,道:“放开你,又想跑哪里去,你可是还在恨我?”
师缨缨:“......”恨?我不恨你啊!仙尊,你好像认错人了!
对方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确定他的道侣不是玉凃灵?可是不对啊,在玉凃灵记忆里,可没说跟这位仙尊有一腿!
师缨缨想不明白其中缘由,挣了挣手腕,道:“仙尊,我们好像不熟吧?你别抓着我啊,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季司离注视着她,亲近了几分,沉声道:“你我是道侣,有何不妥?”
......哎谁跟你是道侣,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我散修单身多年,连男修士嘴都没亲过!
虽然你长得是很帅,但不代表可以耍流氓啊!
师缨缨才不想跟他多纠缠,万一身份暴露了,说不定翻脸比谁都快,怒道:“怎么可能?我从未有过道侣,我警告你最好放开我,把我逼急了,别说你是什么仙尊,天王老子来了我都敢咬啊!”
通过抓着的手,他的神识感应出她面具下的真面容,季司离眉梢淡然一笑,好似一副笃定没认错的表情,道:“我不会认错,你记不起来,定是神识受损了。”
师缨缨见他怎么都不肯放开自己,心中有些急躁了,直言道:“怎么可能?我脑子清醒的很,我跟你说,你这种行为叫强抢女修,被人知道你就完蛋了!”
季司离丝毫不恼,反而将人抓的更紧了些,神情淡漠,回道:“下场如何?”
师缨缨抬眸和他对视,道:“会被乱棍打死,再遭天打雷劈!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就要喊了!”
“你要喊便喊,不过我劝你,没人会救你。”
师缨缨作势刚要喊,岂知季司离手指一扬,立马给她禁言了,任她怎么闹都没用。
......好啊!自己认错人,还不让人喊了!难怪大魔头会把他打残废,这么霸道强夺的行为,莫说是打残,她都想直接废了他!
季司离直接无视她的怒瞪,钳制着她走到老道士身边,取下那块黑令牌仔细察看了一番。
仕隐疑惑问道:“仙尊,这块黑令牌是何物?”
季司离摇了摇头,淡淡道:“尚不知晓,此物邪气甚重,内附邪力,应是个邪物。”
沉思片刻,一旁的云霄拾起地上的仙剑,抬眸一瞬满脸大惊地盯着师缨缨被仙尊抓着的手,不仅如此,他还奇异地发现仙尊从刚才出现开始,眼神就一直盯着这个人,甚至连他的唤声都直接无视了。
师缨缨觉察到被人误会的目光,拽了拽雪拂示意,季司离抬眸扫了一眼,注意到了众人讶异反应,这才终于松开了手,解了她的禁言。
谁知解开不到片刻,又好似不放心般转身对仕隐,冷漠地道:“此人,把她绑回去。”
师缨缨眉梢轻挑,神情有些惊愕,望着他道:“什么意思?你要把我绑去哪啊?”
季司离并不作答,伸手把黑令牌放进了灵袋,动身走了两步,月光之下,季司离一身白色道服,整个人好似被蒙上了一层幽淡的薄雾,面庞俊雅,一双眸子却冷冽如冰。
他朝师缨缨缓步而去,沉声道:“当然是跟我回去,还想去哪里?”
云霄讶然道:“啊?什么?仙尊,这个人她......”
仕隐手肘轻轻地碰了碰云霄,打断道:“仙尊,可是带回云间香雪海?”
季司离道:“羡缨居。”
师缨缨:“......”什么地方?这是把她带回去,准备要严刑拷打了吗?
然听得这话,仕隐心下也暗暗吃了一惊,心道:羡缨居,那是仙尊为他仙尊娘娘亲手建的居所,怎么会带一个妖修......
师缨缨冷瞪着人,催命咒还未解,她完全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冷拒道:“我才不去!我要留在这里,那个黑令牌是我的,你还给我。”
季司离不为所动,却道:“想要此物,就跟我回去。”
师缨缨也不管礼数了,直呼名讳,威胁着道:“我说了不去,仙尊,你要敢把我带回去,信不信我掀了清虚道!”
云霄冷眼旁观,觉得她聒噪,劝道:“好啦!你就别挣扎了,你转修妖道惹出诸多事端,无论如何,都是要跟我们走一趟的。”
师缨缨只觉无辜,苦着脸对他道:“修妖道是我自愿的,与你们无半分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说完,她提着裙摆准备想跑,却被仕隐伸手拦住,道:“仙尊,她不老实,想跑!”
季司离盯着她,冷声道:“让他跑,看她能跑去哪去,仕隐,去救治乡民。”
众弟子抬手施礼遵令,不敢再作声,师缨缨气得直瞪了他好几眼,见他怎么都不肯放她走,气恼地转过身懒得和他斗嘴,心中却暗暗想着,先不管仙尊把她绑走目的是什么,当下最重要的是必须把那块黑令牌给夺过来,再通过黑令牌来找出下毒咒的人,否则自己就要死了啊!
正当她在暗想对策时,漆黑静谧的夜空中忽地炸开了一朵璀璨的鹤云纹烟花。
闻声,几人霎时抬眸齐齐望着黑空,仕隐先出声,指着道:“仙尊,此求救信号,正是恶骨血傀逃离方向,可要立即出发?”
季司离面色有几分严肃,微微颔首,道:“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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