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冷冷地盯着彼岸,没有说话,只是不易察觉的僵直了背,只有在他身后的江岫发现了。
江岫叹了口气。
他是骗了自己,但那又怎样呢?
十三年的交情,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为了一件小事就绝交,虽然小时候的绝交也没算数过。
况且现在还要一直对外呢。
江岫抬眸,只看见了段瑾宽阔的背脊,就好像要把他与危险隔绝开来。
他抬手按住了他的背,轻声道,“阿瑾,你下手轻点。关于那几只介魂,我有话要问。”
段瑾在江岫的手碰上他的背的那一刻,周身一震。听了江岫的话,瞳孔微微放大,随机轻笑一声。
“好。”
说着他散了身上缭绕的鬼气,偏头又说,“找个地方躲好。”
江岫:虽然但是,我也没这么弱吧?
正想着,江岫眼前一空,段瑾已经极快地闪到了彼岸面前,黑色长剑不由分说削向她的手臂。
对于蚩余来说,力量核心在哪真的是一目了然,哪瞧着强壮往哪打就成。
而彼岸就更明显了,窈窕的身材配上青筋暴起的双臂,真是煞风景。
彼岸不愧为王,反应也是极为迅速,段瑾刺过去的当刻就侧身避开了,剑刃擦着她的鼻尖而过。
彼岸足尖发力轻轻一跃,落在了段瑾身后。
不成想段瑾的剑锋去势不减,直接劈向身后,眼见就要劈到她的肩头,被彼岸抬手硬是接住了。
彼岸缓缓抬头,阴恻恻地咧嘴笑了几声,“陛下,为何不用鬼气?可是瞧不起我?”
无灵智的蚩余本就挺难对付的,毕竟只是傀儡,只会玩命。
而这彼岸恢复了灵智又吸收了介魂的怨气的,属于有实力又有脑子那一类,那就更难对付了。
不过对段瑾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不用鬼气照样吊打。
段瑾偏头看了这丑东西一眼——对段瑾来说,除了心上人,其余人都是丑八怪。
他勾了勾唇角,“对啊。”
说着转了一下剑刃,在她的手心剐出一片红印子。
现任鬼王的鬼气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鬼鬼闻之丧胆,当然也不乏想挑战他的强者。
很显然,这位蚩余王就是其中之一。
段瑾抽出长剑,溅出了些许黑色液体,同样泛着恶臭,把段瑾熏得嘴也臭了不少。
“打你这种臭得要死的东西,会弄脏了我的鬼气。我的剑都臭了。”
最后还是听话站在墙后观望的江岫: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吗?
彼岸“如愿以偿”地恼羞成怒了,鬼气汇于双臂,挥掌朝段瑾的脸扇去。
段瑾皱了皱眉,向后一仰躲过她的巴掌,反手挥了一剑划破她的胸膛,黑色的汁液再次喷涌而出。
彼岸喘着粗气,灵智有些不稳,耳边听见有人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杀了他!报仇雪耻!”
是谁?
杀了谁?
彼岸环视着四周,盯住了墙后的江岫。
是他。
有人把她放出来,让她杀了这个人,事后会给她想要的。
虽然她好像跟此人并没有仇,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杀了他就可以......
没可以完,她就快速地挥掌劈向江岫,当然,没成功。
江岫手里没剑,手里的灵力刚聚起来,就闻见了清雅的松香味。
他下意识顿了一下,紧接着段瑾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长剑挡住了彼岸可怖的手臂。
段瑾的带笑的嗓音随之传来,“怎么乱打?你的对手是我。”
彼岸此时的形容有些狼狈,长发垂坠,糊上了胸前涌出的黑液,雪白的肌肤显得肮脏不堪,泛着红光的眼睛充满怨恨。
段瑾手上发力,在她的手上又划出一道口子。
“下次出来,记得披件衣衫。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碰你。”
彼岸咧着嘴,死盯着他笑了几声。
段瑾心里一悸,猛的一回头。
江岫消失了。
怎么可能?他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为何瞧不见他?
结界吗?是谁?
还有,参玉那小子呢?好像从蚩余第一次进攻之后,他就不见了。被结界隔开了?
可江岫也是被结界隔开了,什么人能在结界之中再布结界?
段瑾一压眉头,眼里再无笑意,杀气上涌,面容冷峻起来。手心冒出一缕接一缕的黑气,绕上长剑,一句话没说,抬剑就朝彼岸进行了猛烈的进攻。
但念及江岫的要求,他还是没下死手,把人打得奄奄一息,就抬手强行攻破了隔开参玉的结界。
江岫本来还因段瑾忽然挡在他身前而感到心悸,可转瞬他就察觉到不对。
段瑾用的是剑,而面前之人,举着的是一把弯刀。
江岫一手背到身后,蓄起灵力,准备在他转身时一举击败。
但此人实力也不容小觑,反应极快地将灵力汇于弯刀之中,挡住了他的攻击。
几乎是瞬间,他变回了他本来的样貌,不过还是瞧不完全他的脸,因为他的黑斗篷上的兜帽遮住了他的眉眼。
江岫本在看段瑾是怎样打架的,一边思考如何布阵才能缚住彼岸,顺便将介魂也扯出来。可眼下段瑾不在,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他捻了捻手指,手上没什么称手的武器,用灵力的话估计有点悬。
“泰安,还是厉害得很呢。”
江岫抬眼淡漠地瞧了他一眼,“恕在下不知阁下在说什么。”
什么毛病,泰安早就在百年前已经仙逝,跟他一个凡人有什么关系?
突然他感到腰封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滑了出去。
他本没打算理,毕竟眼前还有敌人。奈何这玩意太扎眼。
一掉出去就发出耀眼的光芒。
江岫:......?
他瞥了一眼,发现是小柳。
这只青鸟一族的小胖鸟这么多年来终于显现了新的用途,化成了一杆纯青长枪。长枪杆上雕着古朴精致的青鸟纹路,枪刃锋利,带着寒光,威风凛凛。
但是。
江岫压根就没学过使枪啊!
真的别太荒谬。
江岫皱了皱眉,硬着头皮握上长枪,转了一圈绕到身后,问道,“阁下,有何贵干?”
黑斗篷笑了两声,“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喊打喊杀的?”
他的斗篷下银光乍闪,银制的弯刀在他手里耍出一个刀花,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不过,”他突然闪到江岫面前,“我喜欢。”
说着,锋利的刀刃挥向江岫的脖子,眼看就要刺入皮肤,江岫偏了偏头,长枪一扫将刀扫开,足尖一点退到几步以外。
这黑斗篷,好强。
江岫要不是反应够快偏了下头,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但还是划破了一点皮肉。
江岫这破身子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娇嫩的很,随便一碰就流血。他抬手抹了一下,登时提高了警惕。
此人不易对付。
“可以嘛,跟从前一样厉害。”
黑斗篷提刀再次欺身而上,刀刃再次攻向江岫的脖颈,一边勾着嘴角笑道,“泰安神君,江岫,江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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