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本来紧绷的表情忽然放松了,笑道:“师兄,你多虑了。梵音怎么会这样想呢?梵音的意思是梵音对师兄比较了解,发现宸澈不见了,梵音就想肯定是我那不听话的徒弟惹了事,又和师兄关系好,所以第一个就来师兄这里看看。”
梵音自诩能屈能伸,脸面这东西该舍时还得舍。
“哦?那刚刚师妹打伤我宗弟子,又是为何?”盛泽并不相信梵音说的话,但是这是一个机会,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今日是他着急了,若是师妹不愿意给他取回望月草,他拿宸澈的心头血又有什么用呢?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急躁。
梵音呵呵笑道:“师兄,梵音哪里想打伤万新宗弟子,实在是他们一再相拦,梵音怕师兄有事,心里着急,这才无意间伤了他们。梵音在这里给师兄赔罪,师兄不会怪梵音鲁莽吧?”
梵音给足了盛泽面子,盛泽这下满意了,“既然师妹是为我着想,我当然不会怪师妹。”
“那就好。既然误会解除了,那就由梵音将宸澈三人带回去亲自管教吧?”梵音语气恳切。
“梵音,你当年说的事……”盛泽目光直逼梵音。
“师兄放心!时机一到,梵音必定实现诺言!”梵音急急打断盛泽将要说出口的话。实现诺言?她又不傻!
“既然如此,你带他们走吧。”盛泽看着梵音,点头。
盛泽用眼神示意,弟子们离开打开了笼子的门。梵音走过去查看宸澈,见到他没受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梵音淡淡一笑,“阿澈,走吧。”
宸澈应了一声,随梵音离开,文辉、文宇师兄弟二人则由万新宗弟子背回了映瑟宗后山。
宸澈走在梵音身后,一步一步,他的脚愈加沉重,就和他的心一样。师尊刚刚答应盛泽说时机一到,必定会实现诺言。宸澈苦笑,师尊虽然和上一世不是同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们都要为了盛泽伤害他呢?偏偏他舍不得离开她,他总觉得她不会这样做。只要她一天没做出伤他害他的事,他就当她还是他的师尊,他就依旧将她放在心上。
梵音没有注意到宸澈的异常,毕竟系统没有预警,她也不知道宸澈早已经重生了。她还以为宸澈不知道她和盛泽的约定,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实现这个可笑的约定。
回到映瑟宗后山,将文辉文宇安放好后,梵音将宸澈叫到了书房。
宸澈此时心中的失望和阴霾已经被紧张彻底代替。师尊会不会生气?
“宸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为师都敢欺骗!”梵音以一种失望至极的表情看着宸澈,其实心里只有一点气愤罢了。
宸澈心里一慌,“师尊,弟子不是故意的。师尊你不是也没有认出弟子吗?”
“这是你欺骗我的借口吗?”
宸澈委屈道:“当年师尊答应过我的,说一定会认出我的,师尊不是也没有认出我吗?弟子心里委屈,故而欺骗了师尊。请师尊责罚吧!”
望着宸澈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好像自己确实没认出他来,梵音顿时再说不出什么责怪他的话了。可是,这能怪她吗?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儿居然长得这么好看!果然是有男主光环的人啊!
梵音扶额,“好了,你起来吧,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我们说些其他的吧……”
两年后。
梵音带着宸澈来到这上阳最高的一座山峰的顶部。山顶有一块平地,平时是弟子对练的地方。
梵音走在前面,忽而停下回头对才踏上山顶的宸澈说道:“阿澈,你明日就是弱冠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梵音回头时,阵阵微风刮过,宸澈只见梵音的青丝在风中飘舞,拂过他的心,痒痒的。加上梵音站得比宸澈略高,又是背着光,梵音侧着身子,细碎的阳光撒在梵音的脸上,乱了宸澈的心,一时间他竟然没有听到梵音问的什么。他只见到梵音的唇在动,鲜艳欲滴的饱满的唇,勾得他心痒。若是亲一下……该是什么味道的呢?两年前,他虽然无意中亲到了师尊的唇,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尝到味道。
“阿澈,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了?”梵音不解地问道。她这两年陪着宸澈修仙,可她总觉得宸澈很多时候好像在想什么似的。
她倒不怀疑宸澈是重生的,毕竟时间还没有到。更重要的是,如果宸澈重生回来了,肯定是会黑化的,系统也会提示她。可是现在宸澈一直这么平静,系统也没有提示,所以宸澈应当还没有重生。过几天宸澈二十岁生日就要到了,书中说的就是这几天,所以梵音这几天还是很紧张的。
她这几天每天都和宸澈待在一起,生怕错过什么。她其实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宸澈,这么多年,她是真的把宸澈当成了自己的徒儿的。唉,等宸澈重生了,怕是他不会再认她为师尊了吧。肯定是想方设法地离开上阳,然后如果她不作死,应当会让她死得好看点。
不过,梵音现在倒不是很害怕了。毕竟书中梵音原身修为远远比不上现在的她,而且原身还有入魔之症。可她现在真的离上神只差一步了。以她现在的修为,渡过仙神之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差仙神之劫来临了。她早已经算过,她的仙神之劫约莫在十几年之后。具体的时间她也不能推算出来。
盛泽自两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便没有再催促她了。不过这几天,估摸着是宸澈将满二十岁,加上这些年盛泽的入魔之症在不断地加重,使他的修为始终停滞不前,许多辈分比他低的弟子都超过了他,盛泽开始慌了,一日日催促她提醒她取宸澈的心头血。
想到盛泽,梵音在心里冷笑。且不说她愿不愿意取宸澈的心头血,就说那最重要的望月草就是一个麻烦,她当然不知道是否可以取得到。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取到过望月草的。但是以她的修为,取望月草也估计是九死一生。书中梵音是拼了性命去取,修为尽失才取回望月草。因为这个,最后被宸澈轻而易举地灭了。可是盛泽压根儿没有考虑到她的安危,只顾着他自己。还想治好入魔之症,简直是做梦!
梵音也是佩服原身,居然肯为盛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盛泽真的那么爱她,就绝对不会让她去的。结果盛泽只是感动地握着原身的手,然后说了一句“辛苦了。”,原身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她不是原身,不会去取望月草,不会取宸澈的心头血。盛泽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系统的要求,她是一句话也不想和盛泽说的。偏偏系统非要让她敷衍盛泽。她就不懂了,这系统不是叫做什么“今天徒儿也很乖”吗?怎么就要去应付盛泽呢?从前是怕盛泽有阴谋,现在以她的修为和映瑟宗,她根本没有必要再在盛泽面前装出一副全心全意为了他的模样。可是,为了系统的命令,她还必须得装着。
宸澈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梵音自然没有看见。自己怎么总想到这些呢?虽然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师尊,但是他怎么能在脑海中这样亵渎师尊呢?
“师尊刚刚说了什么?弟子一时走神了,没有听清。”宸澈低头,恳切地问道。
望着宸澈无辜的眼睛,梵音叹了口气,勉强一笑道:“阿澈,我刚刚问你你的生辰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毕竟是弱冠之年,礼物自然也不应该随意。”
“师尊,弟子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梵音凑近他的脸,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他,“真的吗?”
梵音温热的气息传来,使宸澈感到很不自在,俊脸微红,轻咳一声说道:“弟子记得刚刚来上阳时师尊送了弟子一块家传玉佩,但青铜剑着实配不上这玉佩。若是师尊愿意,可否送弟子一柄和这玉佩相配的剑?”
梵音略一思索便戏谑道:“穿着青衣,戴着玉佩,拿着一柄青铜剑,确实显不出来我徒儿的俊伟身姿。”
“师尊……”宸澈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处。明明他已经过了几世,偏偏在师尊面前就像一个初出毛头的小子。
梵音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既然要配这玉佩,那你觉得枞海的寒妄归殊剑怎么样?此剑剑身修欣秀丽,通体银白夺目。身为利器却无半分血腥,身为十方名剑却无一人用过。剑鞘秀雅,最配阿澈这等俊秀男儿。”
宸澈自然很喜欢这把剑,可是他也舍不得梵音去冒险。和梵音的安危相比,这柄剑又算得了什么?
宸澈望着梵音道:“师尊,枞海险恶,且有阵法凶兽护剑,弟子担心师尊的安危。师尊还是不要再去了吧。”
梵音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忍不住想去揉揉他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但此时此刻梵音才真的认识到,她的阿澈是真的长大了。她的阿澈现在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她伸手却已经够不着她的阿澈的头顶了。宸澈一愣,低头看着师尊。梵音也看到了宸澈眼中的疑惑,摇着头笑了笑,梵音将手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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