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客筠将婚服换下来的那一刻,白夜烬的眼里竟显示了失落,沈客筠望了过去,将心里所想道出:“怎么,这婚服有问题?”
“亦或说,”沈客筠说完后朝他靠近了半分冷然道,“你对为师有觊觎之心?”
白夜烬听到后连连后退,满脸慌乱的看向了沈客筠,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连忙解释道:“弟子不敢。”
沈客筠见他这般,也知他是不敢,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
“系统。”沈客筠在识海中喊了一声,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他好像自从进了这垧纥城后,系统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倒是奇怪。
这系统似乎一直都随身跟着,若不是,那这个所谓的系统,恐怕不简单。
好几次沈客筠召出古今玉,脑海都是一片空白,再次看到时,却发现古今玉早已在他手中,直指白夜烬,若是往坏处想,这系统怕是可以操控自己的行为。
“师尊在想什么?”
沈客筠原本还在想着什么的事情,瞬间被白夜烬打乱,回道:”并未想。”
沈客筠让白夜烬带着路,很快便找到了归侨所在之处,这条街道恢复了平静,原本那婚宴也由此消失,贩卖东西的呦呵声也越来越多。
归侨见他俩人来后,便从后面随便的拿出了两个木凳放在了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不知这位公子想问什么。”
沈客筠将从那婚宴拜堂内的东西丢在了他的摊位上,嘴角虽带着笑,可眸中却不如此,“这物品,想必你应该知道。”
归侨将这物品拿在手里瞧了瞧,又放了回去:“公子真是太笃定我了,不过还是得说一声,抱歉,在下不知。”
沈客筠将那堂内的喜糖拿在了手中:“不如你吃一颗如何。”
白夜烬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这喜糖是什么,全部都是用着孩童血做的,食入腹中,便会时不时的变成幼童的身形,沈客筠便是吃下了这个才会变得那般模样,只不过变成的,却不是幼童。
归侨眯了眯眼看着他们的眼神变了变,没想到怎么多年了还会遇到从外面来的人,倒是稀奇,这两人倒是聪明,不那么好打发。
“这拜堂中的喜糖,是用孩童的心头血做的,看旁边这位黑衣公子,应当是知晓的。”白夜烬点了点头。
“吃下之后,便会幻化成幼童大小,若是吃得多,那便会永远变成幼童,而不是先前公子所变成的那个小煤球,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男男女女,那些小孩其实都是早已高龄快要死的人,不过就是变成了小孩,不仅可以活着,还可以一直如此,有人甘愿养着,岂不是美哉?”
这个他倒是没有想过:“你怎会在这?”
归侨听后,不免顿了片刻,他发现这人竟然原比自己想的还多,平定下了异样的情绪,随口一问:“公子是如何发现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一个月之后,都会重新来过,而你没有,和我们一样,虽说你每次都会在小摊上贩卖东西,但你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都会偏离一些。”
“观察的还真够仔细,怎么,你觉得我是阵眼?”归侨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若是这样想,倒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我不是阵眼。”
沈客筠观察了他许久,面上依旧带着微微笑意,一句话未说,但他的眼睛已经告诉了归侨说:不信。
白夜烬看着归侨,玉卿顿时间出现在了手里,直指他的眉尖。
沈客筠没想到白夜烬既然会来怎么一出,一只手将他按耐住,将那玉卿放了下来,对他摇了摇头。
所有的人都自做自的,就当没有发生一样,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甚至还有在看那摊位上的蔬菜,买了后便朝着归侨付了钱,归侨也丝毫不在意白夜烬的那把玉卿,依旧平淡如水的看着他们。
归侨笑了两声:“若是两位没有什么事,可否别挡到在下贩卖蔬菜。”
他们没有再留在此地,而是先回了客栈,只不过在回去的旅途中沈客筠又变成小煤球。
白夜烬也懂他的意思,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肩上,“师尊这是怎么想到归侨就是阵眼的?”
沈客筠虽是有些抗拒白夜烬拖着自己,但又不知该如何拒绝,片刻道:“猜想罢了。”
白夜烬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这次的变幻时间很短,回到客栈时,沈客筠便已恢复了原来的身形,说起了正事:“这里怕是有人设下了结界,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为我们?”
沈客筠点了点头:“本以为那归侨是咸阳城来的,可今天这一观察,那归侨怕是不是从外面进来的,倒像是这里的掌控者,阵眼也是他,他记忆一直存在的,所以他不像那些人一样,只会做一样事。”
“或许杀了那归侨,就可以出去,只不过怕是没那么好对付,明日再去一番。”
沈客筠讲多了也口渴了起来,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只不过这垧纥城,却是别有一番奇怪。”
“师尊何出此言?”
“书中记载的垧纥城,人人皆为平等,垧纥城中的小孩最为尊贵,就算是平穷之人家的小孩,也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小孩在家中排在第一位,年龄越小便越为尊贵,垧纥城中的那城主,虽说不是小孩模样,但这规矩是他立的。”
“而这幻境中的垧纥城,以那宋府小姐为祭奠,嫁与那宋公子,在撒糖之际,全人都在捡糖,却只有那一个中年男子发疯了一般跑出来,将自家小孩杀死,在婚宴中做出浸鲜宴,供众人享用。”
“师尊是想将那小孩救下?”白夜烬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把这些事捋下来,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始终还是有一些迷惑。
沈客筠嗯了一声:“明日去找归侨一趟,若还是没什么奇怪之处,那便是那小孩的问题,便等到这次结束,进入新的开始。”
暮色渐沉,窗外寒风凛冽,不断的吹打着街道上的灯笼。看不清四处景象,只能看到那雾蒙蒙的暗红色的灯光。
沈客筠见白夜烬睡着后,从榻上走了下来,坐在窗棂前,手撑着下颌,看着窗外的月亮,叹了口气:“一切都要来了。”
望着屋外那一片雾蒙蒙暗沉的夜晚,又回头看了看睡在床上格外乖巧的白夜烬,这一刻中,沈客筠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阵阵不舍,沈客筠自己虽然察觉不到,可在别人的眼里,却一眼便能看出。
清晨醒来时,便去了原先的地等着归侨。
归侨推着车一来,看到他们两人,昨日的耐心都没了,边摆放东西边不满着说道:“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我不是阵眼了?你见过哪个阵眼有我这么蠢的?”
沈客筠脚步一转准备走,蠢的话,还真是有些,不过是不是暂且还不能笃定。
白夜烬见他要走了,没有准备回客栈的打算,连忙跟上问道,“师尊这是还要去哪?”
沈客筠脚步没停,回道:“去那婚宴一趟。”
白夜烬一听,立马说道:“师尊去婚宴做什么?”
沈客筠没再说什么。继续走着,只不过让白夜烬走在了稍微有些前头。
去那婚宴的街道上倒是挺热闹的,路上人群来往,处处都是小贩的呦呵声,只不过一到婚宴的周围便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声音可言。
“师尊?”
“嗯。”沈客筠推开门走了进去,去到了喜堂内,他们来这有六个月多了,喜堂内倒是从未进去过,今日一看,没想到这正前方摆放的却是两道棺材。
沈客筠使用灵力,将两口棺材的盖掀开,那两张苍白的脸顿时裸露在眼前,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样,正是那宋府小姐和宋府公子。
昨日自己似是被什么东西蛊惑,身穿一身嫁衣进了这婚宴,不过却没有进到堂内,当时才刚打开门,周围的那些人却都跑了,只留下堂内那淌血迹,还有混乱不堪的桌面,还有便是白夜烬。
沈客筠唇角突然间浮现出一抹笑意。
白夜烬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间笑了,不由得问道:“师尊是知道什么了吗?”
沈客筠淡淡的嗯了一声,将那盖放了回去,“这里怨气重,我们出去再说。”
说完,两人都加快了步伐。出了婚宴门后,便御剑回了客栈。
他们一进去时,竟发现周围饭桌上多了许多人,都在讨论着什么,只不过很快便没了人。
还有三天便重新开始了,这几日便待在这客房之中哪也不去吧!
两人走到二楼回了自己的客房,沈客筠将带了许久的玉琴放在了桌面上,伸出去的手竟意外的被弹开。
白夜烬不明白这把玉琴是哪来的,此时正一脸疑惑的盯着沈客筠和他手下的玉琴,漆黑的墨瞳里满是疑惑与探究。
沈客筠将玉琴收了起来,看向了白夜烬,倒了一杯茶喝着,“怎么了?”
“师尊刚才那把琴……是从哪来的?”白夜烬直接将心底想问的都问了出来。
“嗯……这个……”沈客筠说时语气有些断断续续,似是不肯多说这把玉琴的事,撇开了他的这个问题:“在这也不知要待到何时,也不知这里的时间是否与现实中相符,也不知时间会不会一同消逝。”
白夜烬知道他是在躲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不会,这里皆是由幻境幻化而成,是无法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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