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岑虞弦掌勺贺生辰

“近日周遭这些人愈发增加,连云岫门内也不得幸免,可见事态之严峻。今日沧海派的前来,也是提供了一些线索。”岑虞弦垂头道,“其实这其中还有更深层的东西……你知道云岫的使命吧?云岫……同我便是呈天尊圣意,修正人间该有的秩序。”

“其实这些年你一定也有这样的疑问,所谓‘秩序’究竟是什么。”岑虞弦道,“又是谁,去衡量这秩序的对错?”

他不等纪烬回答,指了指自己道:“是我。”

纪烬先是一愣,接着手指攥在了一起。

他其实一早猜到大概,但对这权利的概念,依然是模糊的。

“我这么同你说。”岑虞弦在桌上画了一条直线,“所有的一切看似发展,但实际都有既定的结局。一如……之前那个帝姬,我同你发脾气,就是因为我知道,但凡走错一步不光不会改变结局,并且会发生更为无措之事。”

“……嗯。”纪烬细想到之前种种,就知道岑虞弦不是开玩笑,“那你……”

“如今,这诛景堂之事,便是这节外生枝。”岑虞弦沾着水的长指划过桌面,划出了水痕,“人死后魂魄归于地府,便是人生的真正的终途。这些人却因为魂魄不散,又以妖术铸体,最终会变成不属三界的邪物。”

“我听阿寂说,皇上还想为诛景堂平反?”纪烬说。

岑虞弦沉吟片刻,道:“我也听说了……我入京面圣,会劝诫他。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诛景堂……而其余的人,最终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一一杀死。”

岑虞弦手撑着头:“虽然麻烦点,但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纪烬道:“那,那日的碧枭是怎么回事?”

岑虞弦摇头,只是道:“有人应该死了,地府未收到魂魄,派碧枭来要人。一到见人还在,气急之下,畜生们便打起我主意。”

“谁死了?”纪烬惊讶。

“谁都没死。”岑虞弦叹了口气,“所以我说的是‘应当’。”

纪烬脑子里乱如丝线纠缠:“更听不懂了,是有人要死,但他未死?”

“是。”岑虞弦说,“可以这么理解。”

“……是谁。”纪烬下意识问。

岑虞弦喝了口茶,摇头不答。纪烬自然知道他不答任凭如何说也无济于事。

他想起那日,他问起岑虞弦是否与雁真之事有关,岑虞弦给予他肯定答案。

“师姐……”纪烬道。

“休要再问。”岑虞弦摆手。

纪烬知道他不想答,也只能作罢。

“总之,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岑虞弦道,“我本不想拉你入局,仍想着护你周全。待你再大一些,便能自行下山了。”

“……”纪烬道,“师尊又是何意?”

“原本是如此打算罢了。”岑虞弦道,“你是我第一个弟子,且是唯一一个弟子,自然要待你好一些。”

这话听在纪烬的耳朵里,无异于“你再长大一点便可以出师了,别在我这里待着了。”

纪烬当然会想过有这么一天,甚至在他更小一点的时候,他也会想早点离开这里便好了。

但此刻,他又忽然横生一股郁闷。

他竟然觉得,他总有一日要和岑虞弦分开的。

“怎么。”岑虞弦往嘴里送点心,“你不想吗?舍不得我?”

纪烬没有答话。

“生辰想要什么。”岑虞弦话锋一转。

“没什么想要的。”纪烬道。

“发你个红包你就满意了吧,财迷。”岑虞弦说,“再许你个机会,想要什么?”

纪烬道:“真没什么想要的。”

岑虞弦道:“那我看着买吧……”

“想要,想要梅饼。”纪烬忽然说。

岑虞弦手指微顿,似有波澜。

岑虞弦在他刚十来岁的那几年,每逢这日都要自制一种梅子馅儿的糖饼,算是他同纪烬之间的某种约定俗成。后来岑虞弦同他聚少离多,也就没有再想起这规矩。

岑虞弦说,那是因为那夜雪中,纪烬来到清池门只带了一样东西,便是块刻着他名子的木牌和一包梅饼果子。

岑虞弦次年便自行做了这种自晒梅子的糖饼,酸甜可口,外皮软糯,据岑虞弦说,他十四岁那年一口气吃了八个。

纪烬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他觉得岑虞弦骗他,这种甜腻的东西,他怎么会……怎么会喜欢。

岑虞弦便又用“小时候多可爱”这类的话搪塞过去。

听闻纪烬这么一言,岑虞弦似乎也有些意外,只能道:“你居然还记得。”

“嗯。”纪烬道。

“给你做。”岑虞弦眼里终究闪过一丝欣喜,“你想吃什么?我做菜不错的,同你陈秫哥学了一手的。”

“不必了。”纪烬道,“我觉得你在诓骗我。”

“怎么会呢。”岑虞弦忙道,“说好了,一起过。”

……

纪烬在门里的辈分随岑虞弦,岑虞弦本身年纪小地位高,纪烬在同辈里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同样的辈份却不低,能和他有交情的,除却那些青梅竹马的,便很少了。

所以纪烬生辰也没有大摆大弄,便是小范围与他熟识的同门之间吃吃喝喝罢了。

他心里想着,依照岑虞弦的性子,过几日就会把他自己说的话抛之脑后,他也没有空闲给他做顿饭吃。

这日,雁真赠了他件手缝长袍,童知赠予他一把匕首。几个小辈不能下山吃点喝点,只能在寝室里围炉,也别有一番风味。

晚些的时间,纪烬回到岑虞弦的地方,岑虞弦一个人坐在室内,掀眼瞧他:“怎生才回来?”

“同师姐他们吃饭去了。”纪烬坐下来,便闻到了香气,看见四菜一汤正放着,还冒着热气。

纪烬瞪大双目,顿生愧疚。

岑虞弦做的梅饼放在最中间,还有一碗青菜油肉加满的长寿面,岑虞弦似乎没骗他……这饭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赏心悦目的。

而且,他等他到现在……

岑虞弦……不着调的时刻占大多数,但真碰上这种时候……纪烬看着他不生气,更坐如针毡,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怨恨自己该早些回来的。

岑虞弦哼哼道:“那你吃饱没啊?”

“没有。”纪烬赶紧坐下来,在他的对面道,“谢谢师尊,劳心了。”

纪烬吃了两口,是真心觉得好吃,他没想到岑虞弦还有这手艺,他明明娇气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尤其那碗面,纪烬不喜荤腥,更害怕油肉肥腻,不知道岑虞弦用了什么法子,软嫩弹牙,还有些鲜甜在其中。他明明吃了饭了,还横扫了半碗,菜也在不言不语中吃了大半,把岑虞弦吃得心花怒放。

最后就着菜吃了面,纪烬还有肚子垫了三个饼。

“我说吧。”岑虞弦托腮幽幽道,“你小时候真能吃八个。”

“……”纪烬道,“小时候同现在的胃口自然不能比。”

“那你喜欢这个吗?”岑虞弦道。

纪烬抬头,看见岑虞弦握着拳头伸向他面前。

他摊开手,里面竟垂下只珍珠颈链。

是一只散发着五色流光的珍珠,一看就有着不似凡物的珍贵,好似把天光拢尽,归于珠内。

“百年之前东极海有一鲛人死于浅滩,在她腹部剖开取了两粒珍珠。”岑虞弦晃荡着手指道,“我偶尔得之,就把它打磨成了耳环。”

纪烬看得痴呆,心正盘算着价格,手都攀上了珍珠边缘,猛的一听赶紧收回了手。

“好残忍。”纪烬道。

“极美之物当然附着残忍,更何况,她人已死,也不是我杀的。”岑虞弦道,“鲛人泪化百毒,不光平日里可以帮助你净化心气,待真正有用之时,吞珠入口就能救你一命。无论是气血攻心亦或是中毒入五脏六腑,都可以救一命。”

“戴着。”岑虞弦道,“穿耳毕竟有些女气,怕你不习惯,颈链就方便许多。”

见纪烬不接,岑虞弦又催促:“快点拿着。”

纪烬拿过,道:“……谢师尊。”

纪烬多年不戴首饰,但依然有漂亮的两颗小珍珠跃于颈上,乍眼一看,同纪烬干净棱角分明的脸庞居然分外贴合,贵气几分。

岑虞弦满意道:“不错。”

“谢师尊。”纪烬又谢道。

岑虞弦眼波流转,声音含情:“怎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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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岑虞弦掌勺贺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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