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可以直接飞上山,却偏偏选了更麻烦更加危机四伏的路呢?
“你?在?这?里?呀 ~ ”
在崩塌的隧洞中,风不渡一手扎进坚实的冰墙,鲜血迸发,骨骼碎裂,寒冷的冰冻绽放月白色的花。
抓?住?了 。
“给我出来!”
他猛地抽出手臂,肩膀和手腕发出关节脱臼的声音。
与此同时,无数碎冰砸下,飞出来护住的纸人纷纷化为碎片。
但风不渡依旧紧握着右手,眼中满是笑意。
听见了。
他听见了,墟境在恐惧。
“铛!!!”
红衣少年挡在他面前,亚麻色长发与垂耳随风飘动,金色的长柄双刀将袭来的冰与伥全部击碎。
“不许你们伤害师父。”他说,“想杀师父,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轰隆——”
隧道终于倒塌。
在最后一刻,少年背起地上的人,飞也似的轻身出洞,将一切危险都甩在身后。
他的刀刃已然冻结,是一路上砍碎的冰霜,也是环绕在他们身边的彻骨寒意。
“师父!”他放下风不渡,翻出一瓶药水,给对方喂进去。
“师父你坚持住,我们已经逃出来了,我们很快就能,很快就能……”
“舍芜……”风不渡声音沙哑,却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少年的脸颊。
“久违啊……”
好久不见了,你这副模样。
“……师父父。”舍芜握住他的手,晶莹的泪珠自脸庞滑落。
无形的结界撑起,他们身边温暖如春,但重伤之人手脚冰凉。
舍芜拿了好多药,也不管会不会有副作用了,只要是能治疗养魂的,都给风不渡用上。
“师父父,你别死……”他哭着说,“兔兔不想你死,别死…求求你……”
“……师父听到了,别担心。”
风不渡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怎么说呢。
他死不了,这种程度的伤养起来也不慢,而且至少有一半伤是他故意受的。
每一道伤口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不然怎么把渊主钓出来呢?
倒是小兔子给他喂的药……有几种药不能一起吃啊喂!
但看着小徒弟担心到哭的样子,他还是选择闭嘴。
要是知道了真相,舍芜恐怕会哭得更厉害。
“劈咔!”
堵住的洞口旁边破开一个新洞,卿南寒扶着月生走出来。
见到师尊受伤,他瞳孔骤缩,丢下月生跑了过去。
(↑月生:?)
“师尊!”卿南寒在他们身边跪坐下来,双手举起又落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的,把我抬过去吧,你的火可以驱寒。”风不渡说。
卿南寒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接过师尊。
“……二师兄……”
见师兄们平安无事,舍芜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越来越晃。
“照顾好师父……”
话音未落,他倒在结界上,陷入昏迷,身形也逐渐缩小,变回三岁左右的孩童。
“咕噜噜”,一个小瓷瓶滚过来,碰到卿南寒的膝盖,停下了。
卿南寒把风不渡安置在自己怀中,温和的火焰填补着灵魂的空缺。他用法力将昏迷的舍芜托到身边,捡起药瓶放进对方手里。
月生展开蛾翼飞过来,“师父和小师弟还好吗?”
“我没事。”风不渡说,“有点虚弱,没有大碍。倒是小兔子的消耗更大。”
“他用了青龙前辈给他的药。”卿南寒解释道,“这个药……是前辈用不同神官的法力做的,本质上是消除属性后凝作固态的法力,服用后可以暂时回到神力巅峰期,前辈让他关键时刻防身用的。”
但是药三分毒。
这种丹药的副作用是绵长的,它让人爆发出的力量越大,后面的虚弱期就越长。
青龙神君将它命名为“断神血”,就是因为它可怖的功效和同样强劲的副作用。
“小师弟应该会昏迷五天左右,如果尽快回魂,在天庭修养,大概三天就能醒过来。”卿南寒说。
“这样啊,看来要尽快出去了。”风不渡叹了口气。
“赤鸢,你用通行令牌把仙盟的人叫过来,和他们一起把舍芜送出去。我会和月生一起上山。”
小纸人没了,魂魄重伤了,就连挥扇子的力气也耗完了。
他暂时还不能走,他要多待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到魂魄恢复,将墟境清除。
墟境的坐标不固定,他们的身体也被飞舟载着走远,出去了可就不一定能再进来了。
然而,对师父百依百顺的卿南寒,这次却拒绝遵守。
“不,我要带你们一起走。”
“?哎你……”
风不渡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抱起来,升上天空。
舍芜被法力托着飘在他们身边,红色羽翼驱散了难忍的严寒,月生叹了口气,摇着头追上来。
“……你有自己的想法了,这很好。”风不渡很无奈,“但是你先等等,师父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我知道。”卿南寒没有低头,“但如果这个计划是以牺牲师尊为结果的,我不接受。”
“……”
风不渡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曾在对方身上见过这种模样。
坚决、强硬,带着怒与悲的隐忍,又透露着灼烧心灵的炽热。
赤鸢……
你经历了什么,又在瞒着我什么呢……
……
飞行比走路快很多,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墟境最高峰的山顶。
“出口不在这儿。”风不渡说。
卿南寒点头:“我知道,但这里有比仙盟更厉害的医师。”
“?”
风不渡朝下方看去,只见弯曲的银杏树后走出一个人来。
他脚步迟缓,举手投足间带着岁月的痕迹,目光比初春时分的湖水还要温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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