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晏想象中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
当他拆下纱布,身上那些伤已经愈合得无影无踪,除了腹部那条实在深的刀口,看不见一点痕迹。
谢晏现在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他伤后第一次接触到地面,脚下轻飘飘的,很奇妙的感觉。
适应了之后他就慢慢的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观察这间屋子。
师尊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他只在小时生辰那晚看过书房,这段时间卧病在床,还没有细细看过卧房的陈设。
他走出屏风,如他想象般,房间中间有一桌方形桌,右边是写字台,墙上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堆卷轴书籍。
窗外得光线透进来,恰好落在台面,落在笔架上。
谢晏能想象出在某个和煦的午后,当阳光照进来,许镜生执笔写字的画面。
只是整间屋子没有一点人气,和谢晏小时候意外进来时一样,但凡地上有灰尘,他都毫不怀疑这是空了几年的房子。
他往前门口走去,目光往旁边移,就注意到窗台边的一株小草,是这房间中唯一的生气。
这是……安神草!
谢晏想起那年弟子比试,宁乐师姐给他们的安神草,然后他给了师尊。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还是成功送到师尊手中。
谢晏走近,低头盯着这株生机盎然的安神草,他真的没想到许镜生会把一颗草留这么多年,而且还照顾得好好的。
一时间,谢晏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
他推开门,看见空荡荡的院子,廊下遮光的竹帘微微摇晃,挡住侵袭而来的寒风。
谢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天空阴沉沉的,山上的松林常青,天上下起了一点雪,林子上方沾了零星的白。
他看了一会这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松山本是灵力充沛之地,但为什么他这段时间,却有点感觉不到,灵力恢复得缓慢。
还是说他伤到了元神?
谢晏闭眼,感受着体内法力的波动,所幸许镜生救治及时,修为还在金丹期,神识里的负雪剑剑灵因为他身受重伤还在沉睡。
谢晏松了口气,剩下慢慢恢复就是时间问题,并无大碍。
能走路之后,谢晏白天就出来和徐朝一起聊天,和江留一起练剑,精进修炼,也不算不荒废功课。
“流意!好久不见!”谢晏知道它多半也是神鹤,自己喝的药也是它熬的,“你怎么还瘦了?”
流意一听,高傲的仰起脖子,道:“哼,那么胖飞都飞不起来,等到时候……”
意识到自己要说漏嘴,流意立马住口,咳了两声,随即转身飞向林中。
除此以外,谢晏发现,师尊在他生病的这段时间,似乎都在书房。
难道师尊这些时日都住在书房吗?
谢晏心里愧疚,觉得自己身体已无大碍,觉得自己应该识趣点离开。但是自从那日起,谢晏其实有点不太敢面对许镜生。
还有……他私心不想和师尊分开。
即使只隔了道墙,但关系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天下午
许镜生正在书房练字,外面尽是大雪纷飞。
他看着自己没什么长进的字叹了一声,察觉到门外有人,抬头看去,透过窗户,与站在门外的谢晏对上视线。
“怎么了?”许镜生站在门口,看向面前的谢晏。
师尊只比自己矮半个头,谢晏在心里呼了口气,提议道:“我觉得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要不还是回我自己的房间吧?”
说到后面自己都越来越小声。
许镜生想了想,拒绝了他:“药还没喝完,过几天再说吧。而且你的修为还不稳定,以防万一还是再观察两天。”
谢晏低着头,完全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就看见那张漂亮的嘴一张一合。
“师尊。”
“嗯?”许镜生看他。
谢晏心里话一下脱口而出:“我可以亲你吗?”
才说完谢晏就后悔了。
他怎么嘴比脑子快啊!这样太冒犯了,死嘴快说点什么道歉的话啊!
谢晏脑袋一空:“师尊我、这……”
算了,他放弃。
许镜生先是一愣,然后提起嘴角,往后靠在墙上,含笑望着他:“问我的话就是不行。”
谢晏却顿时反应过来,看向许镜生,那双带笑的眼眸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
许镜生也好奇谢晏主动会是什么样子,也猜到他会生疏莽撞,只不过没想到会重到咬出破皮。
血腥味漫延开来,谢晏才松开看他,两人离得太近,近到他能清楚的看见许镜生下唇正在渗血。他垂眸,像只可怜小狗,乖乖认错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许镜生却不在乎,似是想到什么,他看向谢晏,轻易的以进为退,拎着谢晏的衣领,嘴角轻微上扬,像询问又像挑逗的轻声道:
“要我教吗?”
谢晏不记得后面到底是怎么发展的,只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好像一场旖旎的梦,只记得最后许镜生温柔带着笑意的口吻:
“这么害羞,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
谢晏把自己蒙在床上,呆了一天,直到晚上徐朝给他送药来,他才从那段缱绻的记忆中脱离出来,看向徐朝,他身后空无一人。
徐朝看穿了他的想法,把药碗放在桌上,道:“师尊他有事出去了,过几天才回。”
“哦,”谢晏掩下心底的失落,喝了药,心思早就飘远了,完全感觉不到药的苦。
.
周围漆黑一片
原本寂静无声的天狱中充满了嘶吼咆哮,关押的无数妖魔鬼怪蠢蠢欲动,随着许镜生的到来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更甚,恨不得从笼子里出来撕碎他。
“没有众神,你一个人即使使用禁术也撑不了多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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