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没了气息，小姑娘连连后退几步，吞咽着口水，死死地攥着拳头消化着这一切。
眼前血腥一幕，也将她的弟弟吓得不轻，此刻正恐怖地缩在桌子下，用害怕的目光看向莫笙歌和沈象灵。
霎时，恐惧的气息蔓延……
沈象灵轻轻嗅着无形的气息，唇角微勾，指尖悄悄掐诀。
莫笙歌对灵气的掌控愈加精纯，她发现周身似有灵气波动，她皱了皱眉巡视一圈，却并未发现异常。
“本想听个皇朝的八卦，现在竟闹出人命。”莫笙歌回过神叹息道，“希望别给两个孩子造成什么心里阴影。”
她理解沈象灵让小姑娘报仇的想法，只是她觉得有些极端。
转念一想，这个亡者的思想本就极端且迂腐，他有此结局，实属正常。
沈象灵倒是并未在乎她的话语，她走到小姑娘身前，低声问道：“乖乖，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虞琢。”
“虞琢。”沈象灵道，“我对你所说的皇太女楚玦很感兴趣，可否再同我讲讲她的事迹？”
虞琢缓缓抬头，失神的目光重新聚焦。
她用力点头，道：“好！”
……
皇太女，楚玦。
这个称号和这个名字，纵是传奇人物，莫笙歌也听倦了。
不知为何，沈象灵特别喜欢听她的事迹，让虞琢事无巨细的说清楚玦行事的一点一滴。
似乎，沈象灵对楚玦非常感兴趣。
穿书这么久以来，莫笙歌是头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的仙门第一人的沈清宁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
渐渐地，莫笙歌从事不关己，变得颇有些烦躁。
“师尊，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进城了。再晚些，皇城的城门便关了。”莫笙歌望着天色渐暗，忍不住催促。
这时，斜阳已高高挂在西侧，洒下的余晖映照着虞琢家的别院。
“两位姐姐是要进皇城吗？”
虞琢十五六岁的年纪，冷静下来后倒是颇为干练。
她有条不紊地吩咐别院的下人处理尸体，十分周到体贴地安抚惊恐不安的弟弟，还在百忙中接待照应莫笙歌和沈象灵二人。
“你们可有通关文牒？”
通关文牒，这是进出某些都城必要的身份证明，不仅能够证明使用者的身份来历，还能够记录登记他来往过哪些都城。
“其他都城，对于通关文牒的检阅比较轻松，稍稍费些精神就能蒙混过关。”
“然而，皇城的戒备管控极为严苛，并不容易蒙混过关。如果你们没有通关文牒，莫要……”
面对虞琢的心细提醒，沈象灵轻轻一笑，反问道：“我们二人能飘然飞进你家宅院，更能凭空凝结冰锥。你觉得我们需要通关文牒才能进入皇城吗？”
虞琢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没错，这倒是我多虑了。”
“告辞。”转瞬，沈象灵凭空消失。
“师尊，你等等我。”
莫笙歌见状，连忙掐诀跟上沈象灵的辗转腾挪之法。
虞琢亲眼看到两人消失，不免心生惊叹，生出羡慕之感。
“唉，居然忘了问两位仙人入皇城是想做什么……”
虞琢在原地懊恼的踱步，旋即她想起其中一人对楚玦的事迹格外关心。
难道，她们的来意是为了楚玦？
两位仙人的到来，对楚玦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皇太女之位，至今仍有许多人心生不满，将来的至尊之位更是血淋淋之途，变数太多。
这两位仙人的到来，会不会更改皇城内的格局？
越想，虞琢越觉得心慌意乱。
无论如何，她得将两位仙人进皇城的消息告诉皇太女楚玦，好让她心中有数。
“你们照顾好公子，我有些事需要回皇城的府邸一趟。”
虞琢吩咐完下人，便匆匆忙忙启程回皇城。
……
“怎么？我询问楚玦之事迹，让你不开心？”
似乎，沈象灵比莫笙歌更了解自己，还未等莫笙歌自行发现心底的烦躁原因，她就先一步淡笑着提出疑问。
正是这一抹淡笑，莫笙歌陷入尴尬的窘境。
她的淡笑，像是调侃，像是戏谑。能够轻而易举看穿莫笙歌的掩盖，看穿她遮掩在面具背后的小丑妆容。
莫笙歌条件反射道：“哪有！你别胡说！”
“真的没有吗？”莫笙歌的条件反射，倒是让沈象灵的笑容加得更深一些。
她蓦然凑近莫笙歌身侧，轻轻一嗅。
“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莫笙歌如临大敌般，连连向后退几步。
没有的事，她当然不可能承认，她否认说：“不可能！我才洗过澡，怎么可能有酸臭味？”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酸臭味。而是，那种你情不自禁、难以掩饰而露出的醋味。”
沈象灵似笑非笑，亦步亦趋，逐渐靠到她身侧。
“没关系，可以承认。我不会笑话你。”
可恶！她被沈象灵调戏了！
“别瞎说耽误时间了。我们快进皇城吧。”莫笙歌转移话题。
不料，沈象灵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凑得更近。
“我没有瞎说，分明就有醋味嘛。小徒弟，不若你让我再细细的闻闻？”
话音刚落，莫笙歌想要闪躲却发现沈象灵动了灵力靠近，她避无可避。
沈象灵的鼻尖，轻轻触碰她的脖颈，温热呼吸掠过的皮肤像是被电过般惊起一股酥麻颤栗之感。
莫笙歌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她同样运用灵力迅速闪避，不料沈象灵不依不饶。
两人灵力之间的差距，宛若天堑。
瞬息间，沈象灵将她堵在一棵巨树旁，指尖勾起她的下颚，轻声道：“我已经暂时封印了你的灵力，你是跑不掉的哦。我若真想做什么，你根本拒绝不了。”
莫笙歌羞愤地脸色涨红，她偏头，闪躲沈象灵的目光。
“乖徒弟，你的脸颊如此红，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沈象灵好笑地道：“乖啦，看你这副吃醋又害羞不敢说的模样，真是好玩。”
“师尊，请您解开封印。”莫笙歌道，“您如此行径，跟羞辱我有何区别？”
“说话真难听。”沈象灵皱了皱眉，像是被打击到，也没了逗弄的兴致。
“不乖。”
“封印，不解了。你自个儿冲穴吧，或许还能精进一些修为。”
她说罢，不等莫笙歌，直接飞身进入皇城。
莫笙歌尝试调转体内灵力，调节内息，发现确实体内出现一层冰色的封印之纹。
她的灵力，不能外放展现任何身法，只能一遍遍不断尝试去冲击封印。
沈象灵设下的封印，并不厚实，像是留了些情面。
然而，依照她现在的灵力修为，她想要冲破沈象灵设下的封印，恐怕也得一两天。
莫笙歌想起虞琢提起过皇城森严的守卫，苦笑一声。
没有通关文牒，她得两日后才能进城？
皇城外几十里，均没有驿站客栈，她一个没有灵力仙法的凡人之躯女子，在这荒郊野岭呆上两个日夜，并不安全。
纵使无法进入，皇城周围有守卫，定然也比荒郊野岭安全一些。
思忖片刻，莫笙歌继续踏上去往皇城的路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以脚力赶到皇城城门时，皇城城门紧闭，悄然降临的暮色包裹着一行鬼鬼祟祟之人，朝着皇城的护城水域而去。
“谁！”
撞上这群鬼鬼祟祟之人，莫笙歌心底暗叫不妙，她撒腿就跑。
夜色掩盖下，没了灵力加持，她一介弱女子，怎可能跑过几名疾驰而来的壮汉。
转瞬，她就被撂倒在地。
“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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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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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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